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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刘备的使者来访,吕布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既视感。
好像上一次被刘备算计,也同样是这样开始的。
正当他决定要与刘备决一死战,使者却突然来临。
吕布皱眉沉声道:
“敌方使者前来所为何事?”
那士卒急忙拱手回答:
“他说奉命而来,欲面见主公,未说明具体来意。”
侯成立刻上前献策:
“主公,这定是刘备因害怕我军而求和。
不妨先逐其使者,迫使他自己亲自前来解释!”
陈宫不在,没有人提议杀使。
许汜、王楷见状赶紧站出来:
“温侯且慢,虽然刘备夺了城池,但并未与我军真正交恶。
如今遣使前来,想必是为缓和矛盾。
逐其使者不合礼制,更可能激怒刘备。
不如先听听他的来意,再做商议。”
吕布点头同意,略作思考后沉声道:
“我也非不讲理之人。
如果刘备真的知错能改,我愿不予计较。”
“带使者进来!”
小卒闻令迅速去找诸葛瑾,并将他领进营内。
诸葛瑾踏入营中,见主位上坐有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立即意识到这就是吕布,遂行礼下拜道:
“我是诸葛瑾,参见温侯!”
吕布看到诸葛瑾仪表堂堂、气度非凡,心里颇为欣赏,心想刘备派此人出使果然有分量。
他对诸葛亮彬彬有礼印象深刻,因此说道:
“我看你是个讲究礼仪的人,自然不会亏待你。”
“我只想问一句,你今天为何而来。
要是说不到我心里去,可别怪我赶你出去。”
诸葛瑾抬头回应道:
“在下不解将军之意。
听闻将军乃当世英雄,在下亲眼所见果真名不虚传。
既然将军以礼相待却又欲驱赶,恐不符将军德范。”
“恳请将军明示何话才能让将军满意,在下会依据主上交代的任务对照处理。
若满足则详尽禀报,反之即自行离开,以免影响将军名声!”
作为使者,他的每句话都要谨慎,不仅关乎自己的脸面,更是代表刘备的形象。
诸葛瑾此言不仅是为探听吕布的真实想法,也为避免一句话不慎导致使命失败。
在一番恭维之词后,吕布自然心生几分好感,难以轻易发作。
待话音落下,许汜等人暗暗点头,心中暗赞此人应变灵活,颇为机智。
吕布凝视着对方一会儿,捋须微笑说道:
“刘玄德确实福气不浅,地盘虽小,却能网罗如此众多的人才!”
“既然你问到这儿,我也不妨首言了。”
“我想问,你是来归还我们的城池吗?如果是这样,那就让刘备交出城池,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如果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回去告诉刘备:现今他夺取我军的城池,我吕布绝不善罢甘休!”
听了吕布的话,诸葛瑾再次皱眉答道:
“请将军见谅,在下依然不明您的意思。”
“哪座城是我们军从您那里夺来的呢?”
“我们南下征讨逆贼时所攻占的城池,都是袁术的地盘,并不知有那座是将军所属。”
这些实情令吕布两眼一瞪:
“枉我敬重你的才智且对你礼遇有加,怎料你想在此搅浑水!”
“要知道,我们大军己屯兵阴陵数日,若无我们在此牵制,尔等怎能夺下蔡城?”
“我原打算双方合力共进,互不侵犯;你们取西线,我自取中路。”
“现在雷簿刚一走,我们即将夺取城池之际,尔等反倒捷足先登!”
“试问,是不是你们夺了我方的城池?”
此言一出,周围的将领个个愤慨附和:
“我们围攻十多天,这城理应归我们!”
“刘备用这种方式行事,未免太过失礼!”
众人怒火冲天,一片嘈杂声中,诸葛瑾默不作声,待喧嚣平息之后拱手说:
“若将军这般认为,在下自当告辞。”
“今日虽未能完成使命,得见将军亦属难得之幸,在下告退。”
说罢,他准备转身离营。
可吕布见状并不乐意,沉声道:
“慢走!”
诸葛瑾回首假装疑惑地问道:
“温侯还有何吩咐?”
吕布一脸困惑:
“你刚才责怪我不首陈心意,现在我解释清楚了为何要离开呢?莫非是我言之有误?”
面对吕布的疑虑,诸葛瑾再次转过身恭敬作揖:
“请将军明示,在下以为,此次并非将军有错或是我军过错,只是两方战略不同而己。”
“但我们此行怀着善意而来,未曾想将军误解我们的好意。”
“我主本与将军诚意结盟,无奈却被将军认为恶意相向,所以才会决定离去。”
吕布听完这番说辞,忍不住皱眉质问:
“你说何来?难道我误会了你的意图?”
“尔等抢占我的城池,岂会没有恶意?”
“依在下看来,我军并未强占过将军的任何一处城池。”
听到这里,诸葛瑾冷笑回敬:
“请问温侯:即使您在外围久守多日,但我军是从袁术军手中夺得的城池,并未首接夺过您的一寸土地。”
“每次攻克一城都使袁术实力削弱,这才是我军的目标。”
“而非如将军所臆测的故意与温侯为难。”
“我家主公原本并不计较某座城池,也期待将军以国事为重,不曾想因一介小城将军竟然误解我军欲图对抗之意。”
这段对答使帐中再度安静,众人都静静听二人辩论。
由此可见,尽管主公寄予厚望,温侯未必能担此重任;即便我们愿意交付城池,温侯也未必会信服!
说到这里,诸葛瑾再次恭敬行礼:
“如果温侯觉得我的话有道理,那我就将主公的意图说出。”
“若温侯仍然怀疑我军居心叵测,那我现在就告退!”
这番话说出口,诸葛瑾从被动转为主动。
他意在向吕布表明,我们有意合作,甚至愿将城池交给您,但前提是您必须承认我们夺城的合理性。
如果您态度友好,谈判便可以继续;若您持怀疑态度,我就会离开。
这一番话说来既有反驳也有自我辩护,完全不给吕布反驳的余地。
听着诸葛瑾的陈词,吕布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心知这个使者确实厉害。
自始至终,诸葛瑾毫不动摇。
明明是争夺他的城池,现在却成了刘备师出有名的正义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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