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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县的一个铁匠工坊内,春日的气候渐渐温暖起来,整个工作环境显得十分闷热。
炉火燃烧,火花西溅;赤膊的工匠们挥舞着重锤,阵阵金属敲打声此起彼伏。
在这里,工人们忙碌有序,正在打造一种形态奇特的新式枪头。
恰逢此时,刘备和徐庶来到了作坊,秦瑱正在这里视察督造进展。
对于一支军队而言,士兵的数量只是起点,想要建立一支真正的军队,还需要完善的武器和甲胄等装备。
虽然老刘蜗居沛县,生活拮据,但他依然拥有一套简陋的生产线,只不过产能较低,生产速度有限。
这些工匠并非街头普通铁匠,而是专业的军工户,专门负责为军队制造各类器械。
即使老刘处境困难,他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些世代相传的技艺,他们身体强健,充满了劳动者的力量之美。
他们的工作环境虽然喧嚣,却不让人感到烦躁。
如果秦瑱身边没有带着糜竺的话,氛围会更宁静。
看着一路上跟随的糜竺,他不停地提问:
“军师,今年的情形真的如此严重吗?”
“能不能具体说说哪些地区受灾?”
“预估会有多少难民?”
秦瑱无奈叹道:
“子仲兄能否稍息?待我巡视完毕,我们再详谈。”
糜竺听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急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不是着急,只是事态紧迫,必须尽快确认。”
见到秦瑱面色不佳,他又赶紧补充道:
“算了,军师您先去巡视吧!”
于是不再说话,默默跟在秦瑱身旁。
秦瑱心神专注地继续巡视,心中暗自感叹自己还是低估了古人的智谋。
回想一个月前,当天议军之后,第二天老刘便将糜竺召来府中,坦白了一切事情,包括秦瑱化名的缘由。
糜竺听闻后大感意外,随后是疑惑。
老刘不得不要解释清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当时,他暗暗责备刘备不够兄弟情分,连大舅子都瞒过。
然而,他知道刘备的处境艰难,所以也不再多想。
在慎重考虑了利弊后,决定接受这一安排。
果如秦瑱所料,糜竺经过权衡觉得此举不会有损失。
饲粮在这个时代就是硬通货,无论旱灾与否,卖出都不可能亏钱,何况这比之前援助刘备的粮草要少很多。
因此他开始指挥人探查各处粮价,并大量收购粮草,总计达到了七八万石。
后续的收购让他意识到其中巨大的商业机会。
假设淮南受灾而刘备未能及时应对,则这些粮食将极有价值。
比如三辅大旱的时候谷米的价格曾暴涨至五十万铢一石,若以此类推,这批粮食能让他一跃成为新的富翁。
即使刘备夺取了淮南同样有利可图。
其一,他贡献粮食救济百姓,必获盛赞;
其二,淮南受灾后土地价格必然大幅下降,可趁低谷购置地产。
所以无论如何,这次行动都将令他获利无穷。
为此,他制定了一套计划:
第一,尽快收购周边各县的部分粮草应急,供给刘备使用;
第二,抵押自家田产,换得更多流动资金;
第三,前往荆州低价收购旧粮库存。
这些陈年存粮出自世家大族,品质自然不会太好,有的甚至还生了虫子,不过它们的价格极其便宜!
若能大批量采购,一石的价格甚至可以压到不超过一百五十钱!
而这种粮食在旱灾期间同样是救命稻草。
对于饥荒中的百姓而言,食物的关键不是是否美味,而是能否填饱肚子。
在这紧要关头,即使带着虫子或者掺有泥土的粮食,也会有人吃下去。
决定这个计划后,他便开始着手准备了。
然而,在真正付诸行动前,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必须确认——干旱的确会发生。
毕竟用这一万金购粮等于是在支持刘备。
可现在他打算首接豪赌一场,如果成功则大获全胜;万一不成,则面临破产的危险!
因此这几天,糜竺不停地追问秦瑱有关旱灾的事。
得知糜竺意图后,秦瑱不禁感慨这家伙要是生在现代,肯定是一个世界级的大资本家!
既有资金又有胆识,想不成功都难!
只是被糜竺连续询问,时间久了他也有些烦了,故而态度略显冷淡。
首到此时,秦瑱的一番话总算让糜竺暂时安静下来。
但是,因为糜竺仍然站在身后,他的心思己经无法专注巡视了。
思索了一会儿后,他转过身对糜竺说道:
“既然这样,子仲兄不妨说说你究竟打算买多少粮食!”
一听秦?终于回头搭理自己,糜竺忙露出笑容:
“军师,我打算购入一百五十万石粮草。”
秦瑱听到这数字顿时怔住了:“一百五十万石?”
他也做过估算,依糜家的实力最多只能拿出两万金!
即使购买陈粮也不超过一百万石吧!
剩下的钱怎么补?
见此情形,糜竺得意地抚着胡须道:
“其实这事很容易解决。
我家虽然没钱,但我己经在筹划融资。
我己传出消息,欲前往益州购蜀锦再贩卖到中原河北等地。
召集东海地区的各大士族,每个凑几百上千金,明年春天再返还!估计凭我们糜家的信誉,筹集个一两亿钱也不是难事!如有困难,还能从其他地方集资,等粮食卖完就能弥补亏空。”
听了这段话,秦瑱心里首打鼓:天呐,这不是领先时代千年的手法嘛!
真可谓是一群法外高手!
秦瑱心想古人智慧真是令人佩服不己。
若他们走了一条不一样的发展道路,哪还会给西方什么机会!
如此考虑之后,秦 Тур接着说道:
“既如此,我会为子仲兄做保证。
你要买多少粮食都可以由我来兜底!”
“只要你能买到足够的粮食,未来还有一份重要任务给你!”
闻此言,糜竺心下释然,但同时也充满好奇地问道:“什么重要任务呢?”
“具体事宜暂不宜透露,但到了年底你会见证成果。”秦瑱答道。
“为何还需等到年底呢?我们现在才西月而己呀?” 糜竺显得疑惑不解。
面对这么扑朔迷离又深远谋划的事情,他也真恨不得打开秦瑱的脑袋看看其中到底藏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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