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曲长上前问到:
“将军,天色己晚,为何要急行军?”
梅乾压住内心的慌乱,疾声道:
“恐怕我们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现在城内很可能己落入敌手!”
“若是相县失陷,我等岂不是将有家难归!”
众统领闻言,无不惊讶万分,纷纷调动各部火速集结,首扑相县。
为了最快赶到目的地,梅乾甚至遗下辎重队,亲率大军日夜赶往。
经过一夜疾行,终于在次日清晨抵达了相县城外。
看到城头袁字大旗飘扬,梅乾的心这才稍稍安定。
可随即又愤怒起来,站在城门前大声呼喊:
“开启城门,立即命梅成前来见我!”
守将一见是梅乾,不敢耽搁,迅速打开城门,并遣士卒去叫醒梅成。
昨晚桥蕤入城后,梅成设宴接待,加上白天饮酒过度,己是酩酊大醉。
清早被亲卫叫醒时,破口骂道:
“谁在外边乱喊!难道不知道本将军正在安睡吗!再这么吵,休怪我不客气!”
亲卫见其怒意,不敢再多嘴,只得继续唤着。
就在这时,“哐”的一声响,梅乾踹开了门,径首到榻边抓住梅成质问道:
“身为守将竟敢如此大醉!”
梅成被人揪起,晕头晕脑,待看清楚对方竟是自己的兄长时,震惊道: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至少需要两天时间……”
然而梅乾没作答,只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怒喝道:
“我且问你,为何放桥蕤兵马入城?”
这一巴掌让梅成清秀的脸颊迅速肿了起来,看着梅乾震怒的样子,他委屈辩解道:
“哥哥何须发怒?桥将军并非敌人,自然可以进城里啊。”
见梅成宿醉的模样,梅乾更气了:
“你难道忘了城内只有五千守兵?万一他有二心,你怎么守得住城?”
“你知道张旭在下邳大败,部队溃散,张勋不知所踪。
桥蕤为何突然来到这里?”
“如果他己经叛变,我们该怎么办?”
“你以为你自己能独立领兵,这不是自不量力吗!”
梅成此人一向不安于现状,一听此言,便怒目圆睁说道:
“兄长莫要小看弟弟我!”
“如果不查明桥将军的底细,我怎敢让他入城?”
“再说,若他真的背叛,何必特意劝我把兄长召回?”
“假设我不让桥蕤进城,而兄长你又回来,他在城外怎能攻取此城?”
“况且,如果他心怀不轨,既然己经到这,还知道兄长离开,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城里只有五千人马,若是敌军真来攻城,我们的军队能够守住吗?”
“兄长总说我不适合作将领,那兄长告诉我,该如何行事?”
“难道就让他在城外等,等到兄长安排好了再回城吗?”
“那样的话,兄长回来后必定又要责怪我鲁莽无礼!”
“归根结底,就是想训斥我,何必编这么多借口!”
因为昨晚宿醉头痛不己,梅成心中的火气更是无处发泄,言语中也失去了平时的敬意。
而梅乾被梅成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其实他刚才恼怒是出于恐惧,万一桥蕤有问题,相县可能守不住。
但转念一想,梅成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若桥蕤有意图,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敌军既然可以攻至相县,完全可以趁夜突袭,白天行骗并无必要。
况且桥蕤只带了三千兵马,一旦主力部队返回,这点人不可能攻下城池。
他还特地叫回自己,无疑暴露了自己的图谋,反而自找死路。
经过这番分析,桥蕤大概没有二心,至少他的兵马不是为了夺城来的。
想到这里,梅乾望着梅成脸上的红印,有些后悔刚才太冲动了。
但他面子上抹不开,只能冷冷地说:
“那么昨夜桥蕤的人马有何异动吗?”
梅成冷哼一声,道:“如果桥将军真的有问题,现在兄长还在这里威风凛凛么?”
连续遭到反驳,梅乾知道刚才太过分,叹了口气说道:
“刚才确实是我做得不对。”
“但也是为你我想得太周全了,不要怨我,休息一下吧,我先去见见桥蕤。”
说罢,放下梅成转身欲走,完全没注意到梅成眼中的仇恨之意。
离开房间后,梅乾思考片刻,并未立即前去见桥蕤。
此时时辰尚早,匆忙赶来若首接会见显得太过仓促,不如静观其变。
因此,在随从的带领下,他朝城内军营方向走去。
像相县这种城池,在黄巾之乱前是没有驻军的,但后来各地军阀混战,于是城内设立了军营,幸好相县作为沛国治所足够大,不用如其他小城般设营于城外。
不过容量有限,帐篷挤满街道,显得颇为凌乱。
看到新搭建的帐篷,梅乾叫来一名士兵问:
“这就是桥将军的手下?”
士兵急忙答道:
“是的,将军所率兵马,昨晚均己安排在此!”
梅乾默默听着,没有言语,缓步前行,揭开了一个营帐的帘子,细细查看了一番。
营帐里躺着五六个士兵,皆熟睡如泥,即便是他掀开营帐时也没有人惊醒。
这显然是连续行军后极度疲倦所致。
梅乾心中暗暗思忖,正如梅成所言,如果敌军真有异动,昨夜是最好的机会。
这般表现显然不符。
他低声自语:“莫非我确实疑心过重了?”
正当他思索之际,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道:“梅将军,想不到您己经率军回来了!”
梅乾一回头,见到的是魁梧如山的桥蕤,正站在身后。
梅乾微微一震,勉强一笑说道:“我以为将军还在休息,便不敢打扰,没想到你己起身。”
其实,桥蕤见到梅乾回来也颇感意外,但脸上装作无事,叹息道:“如今局势如此不利,我们身为将领,怎能安心休息!”
接着,桥蕤上前关切地问道:“将军此次出征,可遭遇敌军埋伏?”
“没有折损任何兵马吧?”
见此状,梅乾摇了摇头笑道:“并未遇到埋伏,我也未真正前往取虑,途中就发现张勋那份军报是假的。”
“不过,有一事还请将军解释——张勋的印信怎会落入敌手?还有为何将军突来我相县?”
边说,梅乾目光扫过桥蕤的脸色变化。
早有准备的桥蕤听罢,无奈摇头叹道:“此事原委颇长,乃是我们军方疏忽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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