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告诉你们，一旦训练开始，就绝对没有回头路可走！”张将军的咆哮声如惊雷炸响，震得校场周围的树叶簌簌发抖。他的双目瞪得犹如铜铃，额角青筋暴起，每一句话都像是从齿缝间迸出的利刃，割裂着空气中最后一丝温存，“你们谁要是敢在训练中途逃跑，就会被当作逃兵处理！逃兵的下场是什么？那可是比死还可怕的惩罚——会被剥去军籍和学籍，打上耻辱烙印，永生永世沦为贱民，连乞丐都不如！你们难道想让自己的名字被刻在耻辱柱上，被万人唾骂吗？”
说完，张将军猛地一挥手，掌心向前猛然一推。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崩塌的山岳般倾泻而下！那威压并非单纯的罡风或气浪，而是从他六阶五重天的丹田深处迸发的恐怖灵压，仿佛天地都因他的怒意而倾倒。空气骤然变得黏稠如沥青，沉重的压力以肉眼可见的波纹形态向外扩散，所过之处，校场青砖竟被碾出细密的裂痕
学生们首当其冲，只觉得头顶仿佛压下一座千钧铁山。许多人喉间发出压抑的闷哼，膝盖骨“咔咔”作响，像是随时要被碾碎的瓷器。前排几个体弱的少年首接双膝跪地，膝盖撞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咚”声，掌心蹭破的鲜血在砖缝间晕开。那些勉强还能站立的学生，身躯也被压弯成虾米，后背脊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汗水从他们的额角滚滚滑落，却在触及衣襟前便被威压蒸腾成雾气。
这时，零如同被千斤巨石压住的脊梁，却以近乎自虐的力度一寸寸将头颅抬起。他的脖颈青筋暴起，汗水与血渍在脸颊上凝成蜿蜒的纹路，却始终正面迎向那如实质般的威压——那或许是战场硝烟中翻滚的死亡气息，或许是敌人铁蹄踏碎山河的轰鸣，又或许是命运绞索勒紧咽喉的窒息感。他嘶吼着，声带在高压下撕裂出沙哑的颤音：“报告将军！我不惧死亡，我愿以血肉之躯化作烛芯，点燃万家灯火的永恒长夜！我愿将灵魂熔铸成盾，护住祖国未来的第一缕晨光！刀山火海也好，血渊炼狱也罢，纵使我只剩指甲缝里的一丝生机，纵使我每一步都踏在阎罗殿的门槛上——我！留！下！”
他的吼声如惊雷劈开乌云，又如火星溅入枯草。周遭的青年们瞬间被这炽热的气浪掀翻，却又在倾倒中迸发出更磅礴的意志。有人颤抖着咬破嘴唇，鲜血混着热泪滚落，却将腰杆挺成标枪；有人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疼痛反而让瞳孔燃起更亮的火光；有人踉跄半步，却在踉跄中嘶吼出更铿锵的誓言。此起彼伏的声浪撕碎了威压的枷锁——
“我们为人，为华夏血脉的薪火传人！为母亲窗棂下温热的烛光，为稚子梦中呓语的甜笑，为每一寸被先烈鲜血浸染的土地——我们不退！”一名书生模样的青年踉跄着踏前一步，衣襟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声音却如青铜古钟般沉稳。
“纵使前路是白骨铺就的独木桥，纵使头顶是箭雨织成的幽冥网，我亦要爬着、滚着、啃着血肉向前！”一位身形瘦削的女孩猛然抬头，发丝凌乱如狂舞的战旗，眼底却迸出比刀锋更锐利的光。
“为了那未出生的婴孩能睁眼看见真正的黎明，为了千年文明能跨过这道血色门槛——向前！向前！”虎背熊腰的少年将铁拳砸在胸膛，震得护甲铮鸣，吼声震得大地都似在颤动。
更多的声音如熔浆喷涌，汇成撼天动地的洪流：“我愿以脊梁为桥，让同胞踏过地狱！”“我愿作引路的磷火，烧尽最后一滴血照亮征途！”“生，为炬；死，为碑——不退！”
……
他们的呐喊声浪层层叠叠，最终凝成一句撼动山河的誓言：“为万家灯火不灭，为盛世长卷永续——吾辈当先，死战不退！”
张将军的目光如炬，锐利地扫过眼前这群稚气未脱却眼神坚定的孩子。他猛地抬起右手，指尖关节因用力而发白，重重地敲击在腰间的佩剑上，金属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操场回荡。“好！”他一声暴喝，声如洪钟，震得在场每个人的耳膜嗡嗡作响，“从现在起，你们不再是被命运抛来的孤雁，而是老子麾下淬火的刀刃！是铁，就得在熔炉里烧到通红；是兵，就得在血与火中杀出血路！别以为老子会心慈手软——接下来的训练，会让你们尝到地狱的滋味！但记住，只有爬过刀山的人，才有资格站在老子身边，首面那即将吞噬一切的狂风暴雨！”
“今天下午，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吧！这可能是你们最后的休息时光，明天早上听哨声集合，作大巴车前往集训，从明天开始舒服的日子将离开你们，你们在我这里不再是学生，是军人我会将你们训练成从火海中走出的军人。”他转身道“所有人散开回去休息。”
解散的哨声刚落下，宿舍楼便涌进了躁动的人群。经过训练和张将军威压的学生们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爬上自己宿舍所在的楼层，推开有着锈迹的铁门，闷热的空气裹挟着汗味扑面而来。铁牛一屁股瘫坐在自己的下铺，后背紧贴着发烫的床板，军训服上的盐渍在肩线处晕开一片深色。“我说，张将军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李沐风甩了甩军训帽，帽檐上的褶皱像他此刻拧起的眉头。
他蹲在衣柜前胡乱翻找替换衣物，带出的灰尘在夕阳的光柱里跳着最后的舞蹈，“‘火海里走出的军人’？咱们又不是消防兵，难不成真要把人往火堆里推？”“你少说两句吧。”零靠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窗框上的油漆剥落处。他瞥见楼下操场上零星的教官身影，声音不自觉压低，“上午那顿体能训练还不够？我膝盖现在都肿着，今天过后前往集训营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
宿舍里顿时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吊扇的嗡鸣在头顶盘旋。李沐风从床头摸出半瓶矿泉水，仰头灌下大半，水珠顺着下巴滴在晒得发白的床单上。“至少今晚还能睡个好觉。”他抹了把嘴，将空瓶准确扔进墙角的垃圾桶，“今天过后......可就真成炼狱了。”“你们说，会不会有人想办法逃过集训？”沈阳突然从窗帘后探出头，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八卦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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