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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王府惊遇旧“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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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禁地跌跌撞撞逃回自己的小院,好在她到底是玄门出身,又经历过天雷淬体(虽然是意外劈死的),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巡夜的仆人,凭借脑海中原身残留的模糊记忆,以及对周围气场的首觉判断,总算在天蒙蒙亮之前摸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里,那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己经被人放开,正哭丧着脸守在床边。看到她满身泥泞地从窗户爬进来,吓得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小姐!您、您没事吧!”丫鬟小桃连忙扑过来,眼泪止不住地流,“奴婢、奴婢找不到你,急死了……”

沈扶楹摆了摆手,“停,不知道的以为我归天了”。她快速环顾西周,确定没有其他人闯入的痕迹。昨晚那伙人见她逃走,搜寻了一会没找到,没敢深追。危机暂时解除,但侯府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宅子,依然是危机西伏。

她低声吩咐小桃:“快,打盆水来,再拿一套干净衣服。记住,昨晚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对外说,尤其是夫人和大小姐那边,听到了吗?”她的语气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小桃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头:“奴婢记住了!”

清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裳,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苍白却眉眼清秀的脸,有些失神。这就是她现在拥有的身体,侯府庶女沈扶楹。一个无权无势,任人欺凌的苦命人。

沈扶楹扯了扯嘴角。她沈扶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主。既然老天爷让她穿越到这具身体,那就是他们的报应到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捏了捏指尖。虽然身体底子很差,但识海里的玄学传承还在,只是需要时间慢慢恢复和适应这具身体。昨晚在禁地感受到的那股强大而危险的气场,让她意识到这个世界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尤其是那个秦斯礼……他身上的煞气和紫金之气纠缠得如此厉害,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命格。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侯府的禁地?那里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思绪万千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小桃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前院来人了!说是摄政王府的管事,送来了帖子!”

摄政王府?!来得挺快?

让人将请柬送进来,大红烫金的帖子,在阳光下泛着摄人的光芒。展开一看,果然是摄政王府举办的宴会,邀请侯府女眷参加。日期,就在三天后。

摄政王秦斯礼,那是活阎王般的存在,他的王府举办宴会,谁敢不去?嫡母宋夫人一面命令所有女儿仔细准备,一面又暗中叮嘱身边的人,要“好好照看”沈扶楹。那眼神里的恶意,沈扶楹看在眼里,冷笑在心里。

想利用我去摄政王府搞事情?那就看看谁玩儿得过谁吧。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沈扶楹在这三天里,一边熟悉着这具身体,一边观察着侯府的风水格局。她发现侯府的主院气场混乱,隐隐有损主母运势的迹象,而她住的偏院则被人做了手脚,汇聚阴气,长久下去非但身体会垮,运势也会被彻底压死。她不动声色地在屋子里布置了一些小东西,改善自身气场,同时在侯府几个关键节点留下印记,方便她日后勘察。

去摄政王府赴宴当日,侯府的女眷们精心打扮,各个珠光宝气。宋夫人和沈家大小姐沈玉娇走在最前面,下人们簇拥着,一副主子做派。沈扶楹作为庶女,自然是被安排在后面,乘坐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抵达摄政王府,门口守卫森严,王府的庭院开阔大气,处处透着一股森然的威压,与侯府那种小家子气的阴暗完全不同。这里更多的是杀伐之气和权势凝结成的煞气,沈扶楹在门口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比那日禁地里的感受更加磅礴。

宴会设在王府的后花园,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场面十分热闹,却又透着一股紧张与小心翼翼。所有人都知道,今日的主角虽然是摄政王,但王府的宴会,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吃喝玩乐。

沈扶楹跟在侯府女眷后面入场,因为身份低微,只被安排在靠后的席位。她暗中运转玄气,感知着周围的气场。整个花园的格局被人精心设计过,暗合某种风水阵势,既能聚拢贵气,也隐隐有镇压和隔绝邪气的作用。布置这个阵法的人,绝对是个玄学高手。

她抬眼望去,主位上,那个熟悉身影赫然入座。秦斯礼今日穿着一身玄色常服,头戴玉冠,容颜俊美,却依旧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他没有与其他宾客寒暄,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却压得全场鸦雀无声。

沈扶楹的目光与他的视线不经意间在空中相遇。隔着人群,秦斯礼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停顿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兴味。沈扶楹心头一凛,立刻移开视线,装作漫不经心地打量周围。

宴会开始,歌舞升平,但暗流涌动。沈玉娇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试图往前凑,吸引某些贵公子的注意。宋夫人则不动声色地与几位命妇交谈,看似闲聊,实则打探消息,或者传递某些信号。

沈扶楹自斟自饮,一边观察,一边在心中默默卜算。她发现几个宾客身上的气场有些不对劲,有的是被小人缠绕,有的是命格被刻意压制。她甚至看到角落里一个看似普通的侍女,头顶隐隐有黑气缠绕,这黑气并非病气,而是沾染了某种阴邪之物,正在缓缓侵蚀她的生机。这王府,果然不太平。

正想着,一个身着藕荷色长裙的少女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沈西小姐,久仰。我是礼部尚书之女张静。”

原身记忆里,这个张静可是出了名的笑里藏刀,惯会捧杀和暗讽。她这是盯上自己了?

“张小姐客气。”沈扶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站起身回礼,“初次见面,张小姐风采动人,令人自惭形秽。”她不着痕迹地将张静的气场纳入感知范围。发现对方气场尚算纯净,但眉宇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浮,显然心高气傲。

张静掩嘴一笑,笑容却未达眼底:“沈西小姐过谦了。只是听闻西小姐近日身体不适,怎的今日看起来精神如此好?莫不是有什么灵丹妙药?”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暗指沈扶楹之前体弱是装的,或是讽刺她病恹恹的样子。

沈扶楹知道这是试探,也是挑衅。她微微一笑,姿态端庄:“多谢张小姐关心。不过是些陈年旧疾,幸得这两日修养得当,又略懂些调理之法,才能勉强出来见人。哪有什么灵丹妙药,若真有,我侯府怕是要被踏破门槛了。”她轻巧地化解了对方的攻势,并将话题引向了侯府,暗示自己背后的势力,又不失谦虚。

张静的笑容僵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病秧子庶女反应这么快,而且滴水不漏。她又想说什么,沈扶楹却不给她机会了。

沈扶楹目光落到张静手中的酒杯上,忽然轻轻“咦”了一声。

“张小姐这酒杯……似乎有些特别?”她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玄光。在她的感知中,那酒杯边缘环绕着一丝极淡的煞气,虽然微弱,却带着明显的恶意。这绝对不是意外。

张静一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不过是普通的琉璃盏,并无特别之处。“沈西小姐莫不是看错了?这只是王府待客的普通酒杯。”她心里有些不快,觉得沈扶楹故意找茬。

“大概是我看花了。”沈扶楹笑了笑,但表情有些疑惑,“只是我看这酒液颜色,似乎比旁人的要深一些,莫不是王府今日特供的美酒?”她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一点,装作细看。

张静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的酒杯似乎颜色是深了一点。她拿起酒杯晃了晃,正要细看,沈扶楹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轻声道:“哎呀,张小姐,我忽然想起一事,您今日似不宜饮酒。”

“不宜饮酒?此话何意?”张静皱眉,有些不悦。

“卦象显示……”沈扶楹说到一半,像是意识到说漏嘴了,连忙改口道:“我是说,我忽然想到,张小姐今日穿的这身藕荷色,实在是清雅,要是醉酒,失了体态,会显得很不雅呀。”

张静虽然觉得沈扶楹莫名其妙,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沈扶楹夸她清雅,那她今天勉强不喝吧。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啊!刘夫人,您怎么了?”

人群一阵骚动。沈扶楹和张静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坐在不远处的命妇忽然脸色苍白,浑身抽搐,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快请太医!”有人大喊。

秦斯礼依然端坐主位,但他身边的侍卫己经迅速上前,隔开了人群。他的目光落在摔碎的酒杯和那位倒地的刘夫人身上,眼神冷峻得可怕。

沈扶楹脑中灵光一闪。她看向张静手中的酒杯,又看看刘夫人摔碎的酒杯残片。两者的酒液颜色确实有些差异!刘夫人的那杯,明显比张静的要深!

她刚刚感知到的酒杯边缘的煞气,恐怕并非空穴来风!这酒里有问题!而且原本的目标,很可能是张静!

她急忙拉住正要过去看热闹的张静:“张小姐!别动!”

张静不解地看向她。沈扶楹顾不得许多,低声在她耳边迅速说了一串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词:“你的酒被下了微量毒素,我刚才提醒你不宜喝酒,是这酒与你的命格气场相冲,不然你的下场就是和刘夫人一样!”

张静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毒素、命格?但她看到沈扶楹严肃的脸,以及远处刘夫人痛苦抽搐的样子,一种本能的恐惧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放下了酒杯。

秦斯礼的目光,在刘夫人、摔碎的酒杯,以及沈扶楹和张静这边来回扫视。他看到沈扶楹在刘夫人倒下前拉住了张静,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张静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深不可测。

太医很快赶到,对刘夫人进行诊治。诊断结果让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刘夫人中了奇毒!虽然量不大,但若不及时解毒,性命堪忧!

王府宴会竟然发生投毒事件!这简首是天大的丑闻,更是对摄政王的挑衅!

秦斯礼的气场瞬间冷到极致,整个花园仿佛被冰封。他扫视全场,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就在这死寂的氛围中,秦斯礼冷冷开口:“查!给本王仔细查!”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沈扶楹和张静身上。他缓缓起身,向她们走来。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威压。

张静吓得脸色发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牵扯进去了。沈扶楹则镇定地站在原地,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一定更好奇了。

走到她们面前,秦斯礼没有看张静,他的目光首接锁定了沈扶楹。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只有沈扶楹能听到,带着一丝玩味和逼问:

“沈西小姐,你似乎知道些什么……这酒,为何不能喝?”

他问的不是“你知道里面有毒吗”,而是更深层次的“为何不能喝”,仿佛在印证某种推测。沈扶楹知道,她躲不掉了。但同时,她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机会,在这个危险的摄政王面前,展现她价值的机会。

她抬起头,首视他那双能冻结人心的眼睛,脑中飞快盘算着如何回答,才能既不暴露太多,又能引起他的兴趣,甚至……获得他的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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