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舞蹈学院走廊，月光被彩绘玻璃切割成碎片，投在云晚手中的舞鞋上。
——第十二双。
这己经是本月第三起失踪案。每位消失的舞者都会留下一只纯白色芭蕾舞鞋，鞋尖内侧用金线绣着同一行小字：
“献给夜莺”
鞋底还残留着微弱的体温，仿佛主人刚刚脱下。云晚的指尖抚过缎面，突然在鞋垫下摸到硬物——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找到什么了？”
顾淮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风衣上沾着夜露的气息。他左手提着勘查箱，右手却按在腰间枪套上，这是他们调查黑市事件以来的新习惯。
云晚将芯片举到月光下：“和黎夜脚踝里的型号一致。”
芯片背面刻着编号：SWAN-X13。
回忆杀·血泊中的足尖
三个月前，他们第一次遇见黎夜。
那是在敖德萨的地下舞场，少年浑身是血地倒在后台，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折断，却仍死死抓着某个富豪的喉咙。他的脚踝烙着“X”形印记，伤口里嵌着同样的蓝色芯片。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他跳的正是《陨星》终章，连许星辰独创的17°倾角旋转都分毫不差。
实验室的紫外线灯下，芯片显露出隐藏信息：一串经纬度坐标，以及演出时间——明晚20:00。
“乌克兰歌剧院。”顾淮瑾放大卫星地图，“但那里上个月就因战火关闭了。”
云晚的视线落在坐标旁的符号上：一个被荆棘缠绕的芭蕾舞者剪影。她曾在母亲遗留的笔记本里见过这个标志——暗影舞会。
“不是演出。”她突然站起来，练功服后背被冷汗浸透，“是‘选拔’。”
顾淮瑾的瞳孔骤缩。他们同时想起黎夜昏迷前的呓语：
“他们需要新的天鹅……”
黎夜的病房门锁被撬开了。
监控显示，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推走了他的轮椅。病床上只留下一张黑色邀请函，烫金字体在晨光中刺目惊心：
诚邀莅临第47届天赋拍卖会
特别展品：完美复刻的“陨星”舞者
附注：请着正装，并携带您的舞鞋
云晚捏着邀请函的手微微发抖。函件角落印着小小的指纹，经扫描比对——
属于三年前死于药物过量的莫斯科芭蕾首席。
德俄混血编舞师踩着高跟鞋闯进会议室时，手里拎着个滴血的密封袋。
“你们要找的‘夜莺标本’。”她把袋子扔在桌上，里面是一只被福尔马林浸泡的蓝眼睛，“从敖德萨黑市冷库里偷出来的。”
顾淮瑾的枪瞬间上膛：“你是谁？”
女人摘下墨镜，异色瞳孔像融化的金银：“艾琳娜·冯，《陨星》原始编舞者。”她突然用俄语念出一串数字——正是云晚母亲日记的加密页码。
“现在。”她抽出张照片推到云晚面前，“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云澜和另一个女人，两人在实验室里共同捧着培养舱。舱内漂浮着——
一对婴儿。
双胞胎。
歌剧院地下三层，拍卖会正在开场。
云晚戴着易容面具，挽着顾淮瑾的手臂步入会场。她的耳麦里传来艾琳娜的冷笑：“记住，竞价最高者有权体验‘展品’的肌肉记忆——”
灯光骤暗，拍卖台升起玻璃展柜。
柜中少年闭眼悬浮在蓝色液体里，白金发丝如海藻般飘散。当他睁开眼时，冰蓝色的瞳孔倒映出云晚惨白的脸——
那张和黎夜一模一样的脸，正对着她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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