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微笑着开始夹菜，杂粮饭确实不太容易吃饱，即使是与少量白面混合的二合面也会比较粗糙。
如果完全是粗粮的话，那口感简直难以形容，每一口都充满了不易消化的纤维质。
闲聊中，便把晚饭吃完了。
何雨柱躺在床上新买的藤椅上，准备消消食再睡觉。
秦淮茹默默地收拾好餐具，轻声说：“这是给你两毛钱，别忘了节省着花。”
“多谢嫂子。”
何雨柱连忙把钱放进口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与嫂子很亲近，但对“傻哥”又有些畏惧。
“谢什么，自家人嘛。”
秦淮茹也不再多言。一家三口中，妹妹能与自已亲密无间，也算是一桩好事。
……
“东旭，东旭。”
翁群芳轻轻推了推正沉睡的丈夫。
“媳妇儿，有啥事啊？”
贾东旭满脸困意。周末休假，他必须要好好补眠。
“东旭，你看看，邻居家的‘傻柱’每天都会带着饭盒去工作，周末帮忙做饭既挣了钱还能带回饭盒。
今天秦淮茹都没去买菜做饭，显然是为了省下粮食。
咱们家也得想办法了，不然日子怎么过啊。”
翁群芳愁容满面。交了电费后，剩下的钱已经寥寥无几，不足两元。而贾东旭的薪水还有二十多天才能到账。
就算薪水到了，日子依然紧张。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又没有傻柱的手艺。
不过放心，等我升为高级技工，咱们家的日子一定会比他好过得多。”
贾东旭不着眼于眼前，而是对未来充满信心。
“那得等多久呀？”
翁群芳想到了大伯和二伯，年纪都已不小，要让她等十几二十年？
“唉！”
贾东旭也长叹一声。这的确是个问题，一切都因为父亲去世太早，连大哥何大清逃走至少还会寄生活费回来。
至于那辆车子，肯定也是何大清资助的。
“东旭，咱们三个人吃饭，母亲的食量又大，你今天也看见了，她一下子吃了五个大馒头，足有一斤的粮食，晚上还要吃三个。
她一天就能消耗掉一斤六两的粮食，还嚷嚷着没有油水，要买肉吃，我们哪买得起。
这个月我们只买了八十斤粮食，而母亲一个人就得消耗掉五十多斤，还没到月底就要吃完了，还得再去买粮食，至少缺二十斤。”
翁群芳愁得连饭都不敢多吃，即使少了一个馒头，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贾东旭陷入了沉默，半晌才说：“唉！也没办法，我妈一直饭量大，这院子里除了后院的二大爷，数她最胖了。”
翁群芳也无奈地说：“东旭，节粮省不了多少，你得多想些办法增加收入。”
“我也想啊，可是厂里有规定，工龄不够，工资涨不上去。”
贾东旭说完，又躺了回去。现在还没到月底，到时候再看吧。
“何师傅在家吗？”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喊叫。
贾东旭听出是自已车间里的张兵，心里疑惑：他来找傻柱干什么？
当下他从床上爬起，走到外边看看究竟是什么事。
外屋的贾张氏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抢先一步掀开门帘。
“何雨柱在家里。”
秦淮茹难得直呼丈夫的全名。
“来了。”
何雨柱还没有入睡，从躺椅上起身，几步走到门口。一看到来者，有几分面熟，记得他参加过婚礼并送上贺礼，但一时对不上名字。
“张兵，有什么事吗？”
这时，贾东旭从西屋走了出来。
“原来你也在这啊，我来找何师傅帮忙掌勺。”
张兵走上前，递上香烟，知道何师傅有此嗜好。
“掌勺？真不巧，我今天接了一家的活儿，中午已经办完酒席，晚上还要接着炒菜。”
何雨柱接过烟，这些烟都是没有滤嘴的，价格各异，就像酒一样，既有八块多一瓶的茅台，也有几分钱一斤的散酒，这年头，北京城里还能买到啤酒呢。
张兵笑着说道：“不妨事，我大伯的女儿明早出嫁，早餐就开始设宴，我们家祖籍四川，按照老规矩，嫁女时早上吃喜宴，中午则由男方操办。”
“没问题，我最拿手的就是川菜，鲁菜也不在话下。”
实际上，他还继承了一门家传的菜肴——娄晓娥老娘家传的谭家菜，但制作繁琐，对食材要求极高，普通家庭根本无法承受。
就像《红楼梦》中的“茄鲞”这道菜，就是典型的谭家菜。
“那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
张兵说明了情况，又补充道：“总共十五桌，加上预备桌，一共十六桌，按照您的收费标准，每桌十块钱。”
“这么多桌啊！事先没找其他人帮忙吗？”
何雨柱觉得其中有蹊跷，担心碰上难对付的主人家。父亲曾多次提醒过他，有些主人家比那些大爷还厉害，临时加价、吝啬用料，还要专人监督，这里不准放多，那里不准用多，真是莫名其妙，难道以为开水白菜真的是用的开水吗？
川菜大师就要舍得用油，用大油炒菜。
“请过了，还是找的老厨师，但不巧的是，那师傅今天上午腰扭了，只能换人。我中午过去时听到了这件事，于是想到了您。”
张兵为了讨好大伯，他家条件一般，而大伯家则过得不错。
“那就行。”
何雨柱得知这并不是抢来的活儿，便不再担心，他虽然是兼职，但尽量不去招惹同行，反而需要用同行来衬托自已的手艺。
“太好了！那你现在方便过去一趟吗？”
这等大事，张兵也不能自作主张定下来，不过大伯听说要请工厂领导的小厨子，而这位还是曾在饭店工作过的川菜大厨，已经口头同意了，现在只等见真人，并商量一下菜单了。
“行啊！我有自行车，很快就能赶到。”
他发现妹妹的话并不准确，这一天他挣的不只是十几块钱，而是二十几块钱。
这么努力下去，似乎真的可以自食其力了，但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合社会发展的潮流，落后于时代步伐。
不过赚钱总归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那就太好了。”
张兵心想，越早回去谈妥越好。
何雨柱立刻回屋拿包，他是厨师，出门总是带着一把菜刀，这合情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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