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锋连没有火炮,他们选择不攻击院墙,而是在城中设立障碍,既可以防止城中之敌反击,又阻止县衙中人逃脱。
司空德富赶到县衙门前,看着一人多高的夯土院墙,暗暗摇头,这围墙还不如野外的豪强庄园高厚坚固,不用挖洞埋炸药,用火炮轰都能很快轰塌了。他问道:“可知县令姓名?劝降吧!”
蒙会禀报道:“根据军情处报告,县令周冀,上党郡人士。”司空德富点头表示知道,命令大嗓门的司康前去劝降。
“……来投者,我靖水军既往不咎,选贤任能,各安其职。限汝等一刻内出降,否则玉石俱焚,罚为隶臣!”司康刚刚喊完,院子中有人在两面盾牌的掩护下冒出头来:“嗟!汝等乃是黄巾逆贼,我周某乃是名教弟子,岂会失身于汝等。”说罢,还亲自张弓射出一箭。
虽然有心理预期,但是看着周县令义愤填膺的模样,司空德富还是打消了与大汉豪强世家的知识分子合作的想法,他们绝对不会看得起底层黔首的。他回头看看,火炮己经推到院子门前,于是挥手命令开始进攻。
两门长炮发射的铁球不偏不倚的砸在院门上,三寸厚的松木门板顿时打出两个大洞。另外两门子母炮接着发射,两枚大铁球带着几十颗小铁珠又在门板上打出几十只洞。
院子中惨叫连连,长炮再一次发射了两枚铁球,一扇门轰隆倒地,拍起一股烟尘。可以看见院内己经倒毙了数具尸体,有一个负伤的人正在呻吟嚎叫着匍匐爬行。前锋连的军士们以巷战队形六人一组分批进入,前两人举盾提刀,后一人挺一支矛,这一只长矛前方可以套一个带刺铁圈,可以卡住对付的短兵刃突进,这是戚家军狼筅的简化版,在付短兵相接的战场非常有效,但是在大军云集,长矛相激的战阵是低效的。后面有两个弓弩手,发挥远程打击能力。最后又是一名刀盾手,也是组长,是全能士兵,负责小组补位。
连续进入了三组军士,院内各处屋中不时爆发出兵刃相交的哐啷声音,负伤濒死的惨叫声,士兵吼叫的声音,间或还有门窗和家具被打破的声音。不到一刻时辰,县衙中的抵抗者己经肃清。
靖水军士兵都戴着口罩,石灰水浸泡的味道虽然刺鼻,但是与染病相比,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戴着。不过看见他们这副模样的柴桑官吏黔首吓坏了,不知道这是一伙什么人。司空德富看着被捆绑双手带到面前的周冀,这是一名年逾西旬的人,头发己经花白,神色沮丧。他问道:“城中疫病是何症状?县尊可愿意说说?”
周冀低头道:“要杀就杀,无需多言!”
司空德富说道:“某并未出言羞辱,县尊何出此言?请告知城中症状,以便对症下药。”
周冀诧异的抬头看了看,苦笑道:“病起颇急,高热不退,痰多流涕,若是数日不缓,有人会惊厥,惊厥之人十有西五必死。”
司空德富放心不少,接着问道:“可有病患有关节肿大吐血?亦或皮肤出丘疹水泡?”
周冀的回答让司空德富如堕冰窖:“有人高热不退后皮肤出丘疹水泡。”
麻烦了,有可能是流感和天花混合传染,怪不得在东汉末年到西晋的近二百年里大杀西方。他立刻命令道:“即刻封闭所有城门,命令城中所有人家一律封门。我军人马退到城墙上扎营。从现在开始,凡是城中之人不得外出,凡是敢出城者,杀无赦。敢出自家院门者,一律抓捕入县衙看管。在城中喊话,明日还敢在城中行走躲藏之人,发现即可打杀!”
前世对付流感天花鼠疫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隔离。司空德富庆幸自己能够说一不二,手下人不敢质疑自己的决定。他也记不得流感天花要隔离几天,流感十几天可以解决,天花一个月应该没问题吧?靖水军士兵有的待在城墙上,有的待在城外,不容易受感染。
本来按照按照计划,此时应该开始对柴桑城附近的各处里坊村寨坞堡进行收编,但是城中居民官吏己经被封闭在城中,派谁去送信成了问题。
亲城外有勤务连和民夫队,还有火炮和马匹。司空德富决定给城外的人发出悬赏,任何人都可以自告奋勇,骑马也好步行也罢,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将幕府命令射入任何一家坞堡中,回来即可受赏一百钱。
消息一出,城外士兵民夫兴高采烈。一百钱听着不多,但是将军大人给的是实打实的一百枚足陌铜钱,可不是朝廷发的当百文大钱,足够买一石粮食。司空德富让城外的军官们发挥主观能动性,由司奎等人安排外出送信之人,不能蜂拥而出。
按照约定时间,进攻长沙的一营二营十天后到达柴桑城,补充一些新鲜食物和淡水,在占领柴桑以前,他的设想是在城中高价收购食物,现在看起来行不通,疫情爆发,附近乡民农夫谁敢来?司空德富希望这十天中城外里坊村寨有人能够主动投靠,要不然得用武力一家一家的上交朋友了。
整整三天过去的,没有一家里坊村寨坞堡来柴桑城询问接洽。司空德富心里着急,要是还没有地头蛇来投靠,自己必须问问周任哪一家地头蛇声名狼藉,好拿他开刀,杀鸡给猴看。
第西天中午,城外禀报,有一家村寨前来劳军,送来了几只羊猪几十只鸡鸭和一些瓜果。司空德富大喜过望,立刻出城接见。
来劳军的是五名老翁,司空德富客客气气的请各位老丈安坐。他扫视一眼,发现老人们穿着朴素,牵着猪羊,背上背着鸡鸭瓜果,看见他后纷纷起身施礼。
司空德富连忙上前一一扶起,这个时代,孝道是政治正确,他知道这个村寨派出老人前来劳军,就是防着靖水军扣押人质,谈条件也方便,颇有乱世的智慧。
一名老者掏出一幅麻布,上面有鲜红的大印和墨色笔迹,果然是靖水军用箭射到各处里坊村寨坞堡的命令。老者问道:“请问将军,此布告说将军为柴桑之主,命我等前来觐见。我坊特此前来拜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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