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林但见月至中天,周围两条彩色银环,绕在这圆月周围,煞是好看,因想和师傅约定的时辰已过,便抄一条近道,直奔龙牙上来。
朗月当空,洒下一片银辉,透过树叶,落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影子。长林来到山腰中一处密林,躲在一棵树后,“咕~咕~咕~”学了几声鸟叫,一连叫了几遍,也没个人人影,心想师傅必然是怨自已失约,提前走了。
正欲下山,突然觉得后背有人拍他,他忙回过身,哪里有人,这时另一边又被拍了一下,长林心想可定有人诈他,于是猛地一回头看,还是没人,猛地转身到另一边还是没半个人影,反复几次竟然看不到半个人影子,只觉一直有人从后面拍他。
长林心下大骇,心道:难道遇到鬼了。长林左顾右盼,终不见人,全身起了一层鸡皮,越看越觉得周围事物,皆似那阴森可怖的鬼怪了,他虽然胆大的,可受了这样惊吓,也经受不住。
于是慌慌张张,往山下跑去,正跑着,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回身一看,四周只有虫鸣鸟叫之声,不见半个人影。
长林慢慢转回身子,“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只见一张大脸突然出现他面前,吓得长林瘫坐在地。喘着口气说道:“师傅!你要吓死徒儿啊。”
那大汉笑道:“你整天说自已胆子大,怎么这么容易被吓到,胆小的人可不配做我莽山的徒弟。”陈长林忙嬉笑道:“师傅~师傅~你刚才怎么做到的,我怎么看不到你人影,你教教我。”“你想学?”“想啊~想啊”“想学也不教给你。”
长林便拉着莽山,使劲相求,莽山便道:“你这孩子,今天学这,明天又想学那,我之前教你的功夫,可练熟了没有?”
长林便说已经学会了,莽山便让他演练一番,只见长林耍了一套龙拳,又舞了一套虎爪。莽山看着他扭捏的不成样子,腰也使不上劲,腿上功夫也不扎实,越看越气,便上去指导他,踢腿,拍腰,打手。
长林忍痛练完这一套,莽山便道:“真让人越看越气,教你的这几天全都忘了不成?这练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需要每天勤练,三天前教你那套虎爪你熟练了没?我看你这最近肯定没有好好练功。”
长林道:“那套功夫我已经练了百十来遍了,熟的不能再熟了,你就教给我点新鲜的东西吧?你刚才那套是什么功夫,我怎么找都看不到你,怎么做到的?”
陈长林绕着莽山转圈圈,死缠着,非要他传授自已刚才那套功夫,莽山道:“这都是花哨的东西,骗骗人还可以,万一遇到高手,就没什么用了。其实,这只是一套轻功身法了罢了,我动作比你快,预先料到你的位置,即便你原地转一圈,也是看不到我,除非你后面长了眼睛,老子看你今天看你这么晚才来,就想捉弄捉弄你。”
那莽山只觉怪异,说着凑近了一闻,只见长林身上有股淡淡花香,便道:“好小子,我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原来是陪女人去了。”
长林此前告诉过自已和小花的事,说那小花是自已未婚妻,相貌如何美丽,莽山因想这小子,一定是陪老婆去了。见长林只嘿嘿的笑,便说道:“今天老子没心情教了,你自已回去练去吧。”
长林忙道:“您老人家消消气,徒儿来迟,给您赔不是,下次徒儿再也不敢了。”
莽山道:“哼!老子天天受娘们的气,你这小子倒是挺享福的。”
长林心想师娘一定很凶,因又说:“师傅,改日我和小花成婚之日,还得请您喝喜酒呢,到时候把师娘也请来,大家好好得乐一天。”
莽山道:“你小子别高兴的太早。”而后悄悄凑到长林耳边说道:“这女人心海底深,别看刚才还好好的,一会就跟你翻脸,让你左想也不对,右想也不对,师傅是过来人,提醒你点,有些人之前看着挺温柔的,成婚后就立刻变了样子,你必须像对祖宗一样天天供着捧着,稍有不对,就给你使脸色,那时候才叫你难受呢。”
长林笑说:“小花可不是这样的。”
正说着,忽听得山上似有人咳什么的声音,莽山吃了一惊。
长林便道:“上面好像有人?”
莽山忙道:“嘘~别说话,小点声,哪有什么人,净胡说。”
但见莽山脸颊冒着冷汗,不一会站起来高声道:“长林,今天学什么,为师这就教给你吧。但有一点,成婚之后,对人家小花好点。”
长林喜之不禁,在月光下,但见这莽山生得高大魁梧,满身横肉,那胳膊比长林大腿还粗,将衣袖撑的圆滚滚的没有半点缝隙,穿着粗布裤子,那裤腿如同水桶似的。这长林在莽山面前,就如一小孩一般。
莽山说罢,便认真教了起来:“这练武要先打好根基,我先教给你基本步伐,或前移或后退,左闪右躲时,先要懂得如何发力,熟练之后,脚步自然变得灵活。”
长林便有模有样学了起来,莽山一旁细心指导:“脚步要轻,腰摆要轻盈,身体也要快速跟着移动,就像我这样。”
长林依照莽山指点,练了半个时辰,慢慢掌握了一点窍门,便道:“师傅,看我身法如何。”“还早呢,像你这样再练三年五载,才勉强将这套功夫学个三成。”
长林道:“三年啊!这么久?”
莽山道:“像你这样心浮气躁怎么行,要想练得神出鬼没,必须要下笨功夫才行,先拙在巧,由易入难,凡事均要循序渐进。像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到天荒地老也学不成,你还需白天练,夜里想,就是吃喝拉撒的时候也要用心琢磨,这样才能慢慢精进呢。你这功夫还早着呢,看看师傅的。”
说着走到一块巨大的山石旁边,右掌猛地击出,打得山石粉碎四溅,掉落了一大块下来。陈长林看的目瞪口呆,长林摸着师傅刚铁一样的手掌,竟然毫无损伤,只不过略微沾些尘沙而已。
长林呆呆地说道:“师傅,您这手是铁做成的吗,这一掌这要是打在人的身上还能活命吗?”
莽山得意的说道:“你说呢?师傅这双手可比铁还要硬。”
长林道:“师傅您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徒儿只要能学到您万分之一就已经很满足了。”
莽山道:“少拍马屁,这世上高手多的是,更厉害的你还没见过呢,什么五行御术、玄冥妙法、天罡神功、鬼门密咒多了去了。师傅教你的只是外功,对付点稀松平常的江湖豪客还是绰绰有余,但是如果真是遇到法力高深的强者,任你身体多么壮实,也只有任人挨打的份。”
陈长林道:“那这么说只练体魄还是不行了?”莽山道:“这个也难说,若是你练成了至强体魄,任他法术修为再高,也伤你不得,只是人毕竟是肉体凡胎,能练到为师这般,以掌碎石也就足够了。不过这可需要些年头,你小子可得好好努努力,下次我在见到你还没有半点长进,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了”“是,师傅。”
说着莽山便督促他认真练功,莽山远远站在一旁,双手交叉在一起,看着陈长林一招一式的练起一套虎爪功。这虎爪乃是他最得意的一套功夫,舞起来雄武刚强,凶狠霸道,威风凛凛,看着长林两个手臂像棉花一样,甩的毫无力气,哪有半点虎威可言,因此不住在旁边指导:“不对,这样不对,手臂太低,脚步轻浮…使点劲啊,怎么像没吃饱饭…注意下盘…爪子用力,在凶狠一点。”
长林不觉练了一个多时辰,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了,累的瘫倒在地,气喘吁吁的说道:“师傅,今天就练到这把,我不行了。”
莽山看长林瘫倒在地,一时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不吃苦,怎么能练成真功夫。”
忽地又听上面似有咳嗽声响,莽山一抬头,复又转头对长林说道:“看你今天也长进了不少,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别让星彩发现了。”长林奇道:“你认识星彩?”莽山迟疑了一下说道:“不是你跟我说的吗?”
长林却一时想不起何时告诉过星彩的名字来,只见莽山一转眼的功夫就跑掉了,长林刚想再询问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师傅的影子。
原来那上面咳嗽之声,便是那蛇精所化,叫芸娘的发出,她日夜思念长林,如何忍得莽山欺负他,因而频频示意。这莽山在逍遥谷时便和芸娘最契,在龙牙山上二人日夜相依作伴,便也学人间那样,结为夫妻。
这莽山原是山中虎精幻化而成的,威猛无比,可在那芸娘面前,便极温顺。以至于芸娘嗽了半声,他心中便焦躁了起来,心想回去之后,又少不了一番埋怨。
果然莽山回到一所山洞之内,芸娘也不搭理他,自行睡下。那莽山百般求饶,苦苦相求,这才一同睡下,缠绵了一晚上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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