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说得天花乱坠，而吴常则是懵懂地听着，言听计从。
一转眼天色已晚，造船厂工人陆续下班。
“今天就到这里，如果你明有所获就来找我。
若没消息就各自忙活吧。”
寒石拍拍衣上的尘土，打发吴常离开。
吴常点头，乖巧转身而去。
寒石前往小镇餐厅点了一份煎蛋海鱼套餐，然而服务员看他面色不佳。
由于小镇内信息流通快，懒惰之人一旦被发现，人人都会有意见。
服务员指甲里带着泥污的手甚至将拇指直接按进鱼肉中。
寒石看着满心厌恶：“给我换一份。”
服务员虽有礼貌回应：“爱吃不吃，不吃滚。”
这一回应惹怒寒石，当即抓着服务员头发，将弄脏的鱼块塞入其口中。
随后他直接去厨房拿了条生鱼，转身离席。
铁甲团三人的临时住处是小镇边缘相连的三栋木屋，外来居住区域大多在此处。
因其僻远位置，往来要经过荒无人烟的小路。
肚子饥饿还带着气的寒石走在这小路上非但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有攻击来让他释放情绪，顺带收集情报。
手拎生鱼大步迈进小路，寒石瞬间凭空消失不见。
距此三十米外灵化状态下的吴常见状浮现：
“你确实经验丰富，知道规避副本中的危险，也知道软性规定触及会先警告、再处罚。”
“可是你的经验有没有告诉你这个副本设有内部世界，还会首先抓住破坏规则的玩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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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石走路忽然觉得脚下一片虚空，定神看去周遭已全然改变模样——不再是幽静小路而是旧朽码头。
身后尽是无尽黑暗，哪儿还有什么回来的路？
他看着码头一脸惊诧：
“哎哟我去，这一脚是怎么踢到铁板了？”
这真的是布里弗小镇的码头吗？
码头一片寂静，只有波涛拍岸的声音回应他。
他咽了口唾沫，意识到自已可能低估了这个刚刚出现不久的C级副本。
看来真有不少好戏等着他呢。
他将手中的鱼放进随身空间，取出了那根两米长的淡蓝色金属法杖，然后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木质结构的码头经过多年风雨侵蚀，早已失去原本的坚硬，脚下的木板软绵绵的，明显已经被海水渗透。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味道——腥涩的海水、鱼腥味、腐朽木材的气息，以及一股让人不安的血腥气。
顺着光线照射的方向，寒石发现那些渗入木板中的不仅是海水，竟然还是血液！随着每一步脚下的红液渗出更加确信这一点。
寒石把法杖尖端插入两块木板之间，轻轻一撬，破旧的木板便轻松分开，从中露出一只鼓起的眼球。
感受到亮光后，眼球迅速移动，直视向寒石。
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寒石也不禁心头一颤，不过很快冷静下来，再次注视那只眼球。
他发现这只是条鱼的眼睛。
“啪哒”
一声，那条鱼从裂缝中猛然跳出，落在木板上。
随后，越来越多的鱼接二连三地跃出，仿佛下方连通着一条无底的鱼坑，它们一蹦一跳地奔向海面。
第一条鱼已经快到码头边缘时，突然一只手伸出水面，紧紧抓住即将入水的鱼，拉进了水中。
紧接着一个三米高的巨大人鱼浮出水面，大嘴一张，直接把鱼吞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寒石直咂舌。
这些所谓的人鱼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啊？怎么都是顶着鱼头，底下却是双腿？
懒得多想，既然遇上了，就顺手清理吧。
寒石口中念咒，能量涌动凝结成三米长的光刃。
几步上前，一刀挥出去削掉了那人鱼的一只利爪，转身一劈又切断了另一只。
“嗨，你们会说话吗？”
鱼人张口咆哮震得耳膜发麻。
寒石赶紧捂住耳朵继续用光刃砍下了鱼人的脑袋。
显然是没办法交流了。
寒石蹲下检查被斩倒的鱼人体型紧致结实估计大约能有十二点属性。
作为精英级别的怪物，在这C级副本中不算稀罕，对寒石构不成多大威胁。
刚想到这里，码头四周的水域中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阴影。
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如 ** 般的鱼人群涌而出，密密麻麻站在甲板上，怒视着他。
寒石暗叫不妙，这可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环视一圈，鱼人的数量竟超过二十。
二十个鱼头怪，还想收拾他寒石？
他冷冷一笑，手中法杖再度聚满光芒化作锋利光刃迎向敌人的群攻。
半小时过后，寒石身上挂了不少彩，他举起几乎耗尽能量不再发光的法杖重重地击碎了最后一个鱼人的头颅。
他疲惫不堪，直接瘫坐在地上，心想这回总算结束了。
“呜！”
远处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紧接着是无数船桨划水的声音。
寒石抬头望去，只见七八艘中型木船迅速向码头驶来，每艘船上都坐着至少二十名全副武装的鱼人。
就在这时，一座铜像不知从何处浮现，盯着寒石一动不动。
顿时，一股寒意涌上他的脊梁骨。
糟了，这肯定是技能判定！
他试图振作精神抵御，却为时已晚。
属性面板上多了个「罪人」的状态，各项属性都削弱了五分之一。
看着不远处停靠的鱼人船队，寒石心头升起绝望。
“阿米诺斯！就算是副本也得讲规则啊！”
同一时间，副本外。
一直在布里弗港口蹲守的吴常睁开眼睛，注视着港口边那座“杰梅因伯爵等身铜像”
。
刚才，这尊铜像突然闪烁出光芒，紧接着一道淡红色的怨念一闪而过。
虽然怨念消失极快，但早有准备的吴常还是注意到了。
借助这股怨念，他目睹了鱼人码头发生的一切。
几分钟后，吴常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铜像，身体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今晚的实验可以说是成功的。
吴常验证了前邮递员留下的情报——布里弗小镇确实存在一个隐蔽的世界（里世界）。
这个发现绝非多余的行动，对于吴常而言，唯有通过玩家的死生成的怨念传递出的信息才是最可靠的情报。
前任邮递员留下的情报记录在信件中，这些文字中是否存在隐喻和黑话尚不可知。
即便没有这些陷阱，信中的情报真实性也难以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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