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舒迟撇了撇嘴，“我对于寿命不超过千年的工作，不感兴趣”。
“谁跟你说皇帝的寿命不能超过千年”，恬予笑出了声，“小舒，你要明白，这个限制是对外人的，我们是自己人，怎么能算在这个范围内呢？”
“哦？” 舒迟来了兴致，“看来你不仅可以决定皇位更替，还能更改规则？”
“记住”，恬予竖起一根手指，“小舒，规则只是限制需要被限制的人，不管多么严苛的铁律，一定有凌驾于规则之上的人”。
“你的说法我不敢沟通”，舒迟摇头，“但我可以想象，当初你们西兄妹之间，应该也有类似的规则，只是你觉得自己不应该被束缚，所以打破了它？”
“难道我不该打破它吗？” 恬予一副惊奇的模样，“虽然过程无比艰难，我也险些失败，但最终还是成功了不是吗？如今的我拥有一切，而大哥却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说到这，她慢慢抬起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绳索一般束缚住舒迟，勒的他浑身的骨骼咯咯作响。
“你看，我要杀你，他没有办法，你也没有办法，可他偏偏觉得，你就是翻盘的希望，多么可笑？”
恬予挥了挥手收回了绳索。
舒迟长松了一口气，因为窒息导致的面部通红也慢慢恢复，“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没有必要”，恬予摇头，“我说过，我只杀必须死的人，而你不在这个范围”。
“是没有必要，还是......不敢？” 舒迟盯着她的眼睛。
“我有何不敢？” 恬予一愣。
“诚如你所说，大舒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确实虚无缥缈”，舒迟叹了一口气，“可人最怕的就是虚无缥缈的希望也破灭了，不是吗？
如果今天我死在这里，只怕大舒就彻底打消了反攻的念头，再也不会回到无垠世界来，而那时候的你，还找得到他吗？”
“我找他干什么？” 恬予嗤笑，“我这位大哥做事一向谨慎，他愿意在虚空里缩着，就永远躲在那里好了，对我也没有半分妨碍”。
“你如果真这么想，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舒迟叹气，“当初也不会对大舒和文樾动手，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你，可也知道你的高贵，骄傲如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又怎么会半途而废”。
恬予沉默了下来。
“我不相信规界有什么，能逃脱你的视线，所以你应该早就发现我了”，舒迟摇头，“可你一首想着把我们一网打尽，这才能允许我活到如今啊”。
“这个你就错了小舒”，恬予笑了出来，“不管你信不信，你不在我的必杀名单里，这是实话，否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你活到今天”。
“是啊”，舒迟苦笑，“相比较你们，我很弱，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对你还是有点用的吧”。
“聪明”，恬予笑道：“所以我这次才会来和你谈判，先别着急拒绝，你可以听我说完，如果你答应，我可以......”
“先说我要付出什么吧”，舒迟打断，“不好意思，穷怕了，买东西之前，我一般先问价格”。
恬予脸上的笑容更胜，“价格不贵，只要你自愿把你九成以上的灵魂之力全部给我，任由我吸收，而在那之后，我会给你重塑一个九阶圆满的躯体，让你成为规界永生永世的帝王”。
“灵魂之力给你九成，我还能活吗？即便可以，也会变得痴呆吧”，舒迟苦笑。
“你对自己的灵魂一无所知”，恬予摇头，“确实会有一些影响，甚至性格也会有些改变，但绝对到不了痴呆的地步，剩下的灵魂之力，也足够你做一个有为的帝王了”。
舒迟想也没想，就要拒绝，但转瞬好像看到了什么，愣了一下，在恬予没注意到的地方，眼神微动。
也就是恬予此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才没有注意到这点小动作。
之后，舒迟像是突然明悟了什么。
“听起来确实不错”，舒迟摸了摸下巴，“还有别的吗？”
“你身上再没什么我能看得上的了”，恬予摇头。
“不”，舒迟解释，“我的意思是，我的灵魂之力如此珍贵，只给一个帝王之位，是不是太小气了点？”
恬予愣了一下，转而笑了起来，肩膀不停颤动，“好好好，你还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来，我都能给你”。
“我要杀了易云天”，舒迟试探性的开口。
“嗯？” 恬予一愣，“他不是己经死了？形神俱灭，还有什么杀的余地？”
“这话你留着搪塞搪塞外人吧”，舒迟摇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恬予思索片刻，“可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区区一个易云天的灵魂，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大用”。
她挥了挥手，一个细小的光球飘向舒迟，被他反手握住。
“那我还要一个灵魂”，舒迟强忍内心的激动，脱口而出。
恬予的表情变得玩味了起来，“阴知沐的？”
舒迟点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可以”，恬予神色如常，“但这个要等你把灵魂之力给我之后再给你”。
“为什么？” 舒迟皱眉，“这两人的灵魂有什么不同吗？”
“对我而言没什么不同”，恬予耸了耸肩，“但想必对你来说，区别很大吧”。
舒迟沉默了下来，看来浑水摸鱼，空手套白狼还是不太现实。
“还有什么要求，一次性说完”，恬予打量着舒迟。
“还有”，舒迟思索片刻，“当皇帝我可太感兴趣了，毕竟没当过，但是万一有一天，我当腻了，不想做了，那下一任皇帝，必须由我来指定”。
“小事”，恬予开口，“继续”。
“没了”，舒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现在就可以把灵魂之力给你，我奶奶的灵魂，什么时候还我？”
一首盯着舒迟的恬予终于笑了出来，“看来你真的很在乎她，她也算是好运，能有你这么个孙子”。
“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舒迟闭上了双眼，摆出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动手吧，再迟半刻，我可能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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