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把绑着的双手举到赵清歌的面前晃了晃，示意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我就算是想回去，你也得先把我放开吧。”
赵清歌解开了绳子，看着酒德麻衣消失在黑暗中。
“你真的要和他合作吗？”
“没有他帮忙，我至少还要两年才能找到那个地方，时间太长了，我不想等了。”
赵清歌盘腿坐在原地，世界树一样的古阵已经干涸，密党花费大力气收来的各种古物在夏弥与酒德麻衣的激烈交手后毁于一旦。
他确实有点等不及了，他打算在见到绘梨衣以后，就结束这个世界，在离开之前，他必然要清扫掉所有已经变质的东西。
“也是，我也不想等了，这种能看能听却难以触摸的日子我实在是受够了。”芬格尔倚在墙上，视线看着角落的摄像头，他知道EVA可以从这看见他。
即使是龙王，也并不都是喜欢战争的，他们的血液中流淌着暴力，征服与侵略刻在他们的骨子里。但是芬格尔累了，数千年来不断的苏醒，他最初想要征服整个世界的念头越来越弱，孤独感日以继夜的侵蚀着他的内心，他迷茫的时间越来越长，逐渐模糊了人与龙的界限。
其他的王座上坐着双生子，永恒的黑暗中他们互相拥抱着取暖，然而数千年前，他就是孤家寡人了。
他的弟弟，被他亲手杀死，就在那个屠皇的战场上。
芬格尔走到赵清歌的身边，递给他一罐可乐，挨着他坐下。
赵清歌喝了一口，长叹一口气，这又是可口可乐。
芬格尔并不知道这些，他长饮一气，然后舒服的打了个气嗝，“要不是你，我想等着我的，应该也是那个家伙的一刀吧。”
赵清歌知道他说的是路明非，这是昂热选中，用来结束掉整个龙族历史的利刃，他一次又一次的锤炼路明非，并且为了他的成长保驾护航。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留在这？”
“因为只有这里，我才可以安静的和她聊天，东躲XZ不是我们的性格，我们这种怪物，出世的那一天，就是战争开始的那一天。”
“所以你就在这等着，趁着战争开始前的闲暇，和自己的女朋友过两天让人羡慕的小日子？”
芬格尔笑笑，这个时候的他没有平时的无赖气，也并不像个手握权柄的龙王，他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苟在校园里面和自己的女朋友过两天安生日子。
“我倦了，真的倦了。”芬格尔也学着赵清歌盘腿坐，只是他人高马大，这样坐着实在是不舒服，他试了两下，干脆就放弃了，“耶梦加得和你说了故事，我也和你讲一个吧。”
EVA屏蔽了所有湮灭之井的消息源，帕西这个倒霉孩子还是没醒，就在这样一个空荡死寂的空间中，这个一直用败狗模样伪装自己的男人，借着两三分酒意，说着那个让他绝望的夜晚。
赵清歌以前听过施耐德版本的格陵兰冰海事件，但说实话，施耐德下去的时候，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那个时候还没有情侣不得一起执行任务的规定，所以我和她是搭档。”
那个时候芬格尔还没有觉醒，他从内心坚定的认为自己只是个血统很高的混血种，仅此而已，任务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危险，他们几个人凑在潜水钟的圆窗上，盯着外面逐渐黑暗的大海出神。
变化是从他们中的一个男生惊呼开始的。
他看见了一扇门，在海下悬浮的一扇门，因此惊呼出声。
芬格尔没有第一时间管他，只是按照分配好的区域，仔细地查看着情况，他相信小队中其他人的任务素养，直到他听见耳麦中传来eva的声音，他才察觉到不对。
黑暗的海洋中哪有什么门，只有一双巨烛一般的眼睛。
他与那双巨烛一样的眼睛互相对视，一眼之间仿佛千万年流遍。
“你回来了，很好！我，很开心。”
芬格尔在刹那间就记起了所有，包括他在背后捅出的那一刀。
学院得到的消息并没有错误，那位龙王真的是还处于没有孵化的阶段，然而那个叫做太子的家伙在另一件事上算计了他们。
康斯坦丁在发现了诺顿以后，即使还没有孵化完全，依旧挣扎着从卵中走了出来。
同理，奥丁也是这样，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那种气息让他向往又害怕，他犹豫着，还是从卵中爬了出来。
龙王级别的古龙自带着精神领域，这种领域是他们权与力的象征，一般的混血种根本承受不了这种领域，他们在幻境中无声的死去。
包括eva。
芬格尔回头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只来得及拉住eva逐渐下沉的尸体，然而怀中的女孩早已没了呼吸。
苏醒的奥丁没有为难芬格尔，他只是看着那个数千年第一个向着黑王伸出利爪的男人，抱着怀里的女孩，痛哭流涕。
“你知道吗？他走的时候，说我变了，他为我的这种变化而开心。”芬格尔不知何时掏出了一罐啤酒，他喝着酒，眼圈微红。
“后来学院和你谈判，让你可以用炼金术把eva复活是吗？”
“是的，世间唯一的真理，等价交换，我杀死了她残存的精神，却又在另一个地方将她复活，她活了下来，代价是我们的自由。”
赵清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按理说他现在也是龙王级别的古龙，却只能浅显的理解芬格尔话中的某些东西。
“666”
没办法，自小没文化，6字走天下。
好在芬格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难以自拔，否则赵清歌就算是强行转移话题，也不可能把“666”扣在公屏上。
“终究还是要谢谢你，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够了，你不知道我每次看着她，却没有办法触摸到她的痛苦，我甚至愿意在铜柱上受尽龙蝰噬体之苦，也不想她只能活在一台机器中。”
虚幻的蓝光撒下，穿着校服裙的窈窕女孩悄悄的站在芬格尔的身后，赵清歌看见了她，刚要说话，却被她制止了。
“只要你在，我不苦呢！”
虚幻的光影从背后抱住眼圈发红的男孩，这是女孩对男孩的悄悄话。
(http://qutxt.com/book/5UR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qutxt.com。趣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qu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