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姚正亮又想到，之前祁同伟审问赵瑞龙，赵瑞龙也什么都老实交代，后来还主动来举报大风厂。
还想到祁同伟审问梁群峰时，梁群峰也配合很。
现在审问陈岩石，陈岩石也如此配合。
这祁同伟，不会是特别擅长审讯，乃至催眠吧。
一念至此，对祁同伟除了越来越欣赏，也有些忌惮，有些害怕。祁同伟这个审讯能力太恐怖了。
太无敌了。
姚正亮自然没想到，这是祁同伟使用了刚刚获得的绝对诚实技能，才如此厉害。
因为陈岩石突然很配合调查，交代了不少问题。姚正亮带着祁同伟，再次审问大风厂里另外三名涉案副厅。
因为有了陈岩石的交代，这三人的心理防线很快崩溃了。
至此，大风厂一案取得巨大进展。基本上，查的差不多了。
又经过半个月的努力，大风厂专案组，终于完成了对大风厂问题的全面调查。
在赵立春、姚正亮的亲自坐镇下，专案组工作效率很高，很快整理了所有的证据，形成了详细的报告，并提交给了两位组长。
剩下的就是赵立跟姚正亮单独商量。
这个商量有很大的操作空间，而这个操作空间，其实是合法的。
现实就是这么离谱。因为同样的违法犯罪行为，处罚是可以不一样的。更重要的是，处罚时间也可以有先后的。
要问理由，理由就是要让社会更好的发展，老百姓更安居乐业。
其实也有一定道理。
但因为有道理，所以才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是不是形成完美闭环了。
比如在另外时空，有位大佬，类似于李达康角色，也是李达康这样的常委兼市委一哥，出事了。被调去到一个不太出名的钢企担任董事长。过了几年后，才拿下。
之所以这样，是当时这个地方，另外一位常委也出事了。没办法同时干掉两个大佬。
大风厂这个案子也是。现在梁群峰臭大街了，肯定要处罚的。但因为梁群峰已经是汉东常委了。其他处罚者的档次和人数，很重要。
这很考验相关人员的掌控能力。
姚正亮跟赵立春单独商量完毕，第一个找的竟然是祁同伟。
祁同伟也没想到，姚正亮为什么姚正亮会首先单独找自已。应该和姚正亮对自已越来越欣赏无关。
果然，姚正亮给祁同伟倒了一杯茶后，突然问道，“小祁，你对陈岩石是不是很厌恶，乃至很痛恨？”
祁同伟沉吟了很久，点了点头，姚正亮想了想，说道，“那这次重点放在陈岩石身上。”
“不是，姚局，你这话没听懂。”祁同伟马上说道。
姚正亮想了想才说道，“同伟同志，你也知道，大风厂的案子，还涉及到汉东另外一位常委，梁群峰已经因为其他问题出事。这次不能马上处理这位常委了。那么，只能处理陈岩石等人。”
祁同伟想了想，问道，“姚局，是不是不马上处理陈岩石等人，就处理这位常委。”
姚正亮想了想，点了点头。不过又解释说，他个人认为，从大局角度，这位常委不会马上处理。可能需要过一两年后，让他换一个闲置部门，或者去到企业后再处理。
祁同伟明白过来，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姚正亮会征求自已意见。
面对这种情况，他其实没有半点发言权。自然也知道，自已几斤几两。
于是很诚恳地说道，“姚局，这些大问题，不是我这小小副科可以猜测的。我只想在您的手下好好干活，您指哪我打哪。”
“嗯。”姚正亮显得很开心。
其后，赵立春、姚正亮决定，拿陈岩石等人祭旗。
专案组两位组长有了决议，下面的行动马上更具针对性。
就在这时，陈岩石慌了，或者愣了。表示自已就算有错，但也没有贪污，最多是渎职行为。怎么这样子好像要重判自已的意思。
陈岩石马上偷偷找人。
作为汉东常务副检察，陈岩石在汉东人脉还是很足的。更重要的是，这位的根还很深，是老革民。
于是陈岩石方面派系，开始递条子给赵立春和姚正亮。
（陈岩石的派系不展开讨论了，看《人义》剧情世界里沙瑞金的背景就知道了）
赵立春跟姚正亮看到给自已递条子的人，压力很大。
姚正亮显得很为难，说道，“孙主任，陈岩石的罪也不重，在四位副厅里应该是最轻的，我们到时再酌情从轻处理，怎么样？”
孙主任显得很生气，“正亮同志，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陈岩石最多是领会政策意图能力不强，自身还是很清廉的。如果办错事都要处罚，那以后谁还敢去做事？”
姚正亮觉得对方这话，好像还有些道理。
不料孙主任在赵立春这里碰了钉子，赵立春表示要秉公处罚。
把孙主任气得够呛。
这里涉及到更复杂的内容，陈岩石跟赵立春不是一个派系的，赵立春觉得梁群峰出事了，也要拉对方一个派系的人下去。而自已赵系在汉东可谓一家独大。
孙主任忍不住在电话里说了几句重的，赵立春也来了脾气。
顶牛上了。
这个时候，关于汉东那位涉案常委的举报消息突然多了起来，不只是送给大风厂专案组，还直接发给反贪总局。
以至于郭智权直接打电话给姚正亮，说老姚，你这是怎么办事的，你和赵立春两个正部大佬，担任专案组组长，还没把事情搞定。
姚正亮很委屈，说道，“局长，我这边没意见的，都商量好了，不知道赵立春那边怎么回事。”
郭智权沉默很久。这些大佬较真起来，也挺麻烦的。于是说道，“合理合法，静观其变。”
“是，局长。”
郭智权想了想，又说道，“合法第一，暂时停止我们反贪总局在汉东的行动。”
“好的，局长。”姚正亮很是无语。这神仙打架，不说凡人遭殃，自已这个神仙也会受到波及。
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赵立春跟孙主任搞了一次血战。
很快，汉东京州书记李米岱，被爆涉嫌严重犯法，被反贪总局双规。
李米岱专案组组长竟然是郭智权。出乎所有人意料。
许多人都觉得这有些看不懂。但内行还是知道门道的。
得知这个消息的赵立春，直接将一个茶杯砸了。秘书刘新建，胆战心惊的过了一个上午。
接着，大夏组织部门一位黄副主任，打电话给赵立春，说李米岱被双规，违法行为触目惊心，京州书记这个位置肯定坐不住了。问赵立春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
赵立春想了想，说了两个人选。
黄副主任表示知道了，又说道，有多位领导提到，羊都市长沙瑞金同志，在工作上很有干劲，抓经济能力十分突出，希望让沙瑞金同志来担任汉东常委兼京州书记。
“立春同志，你对此有什么意见。”
赵立春腻歪的很。表示自已对沙瑞金不熟，但自已提名的两位同志，比较熟悉。
“黄主任，其实这种事情，还是你们来决定，我毕竟只有建议权。”
“不，立春同志，你的建议对我们很重要。”
“谢谢。”赵立春言不由衷地说道。
一个星期后，汉东新任常委兼京州书记沙瑞金，在黄副主任的陪同下，来到汉东，走马上任。
赵立春见到黄副主任时，满脸微笑，感谢黄副主任把这么会抓经济的干部，放到汉东放到京州来。
好像忘了自已在三天前，得知沙瑞金出任京州书记时，自已又砸了一个茶杯。
黄副主任哈哈大笑。
一团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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