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二楼单间的门口,他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整理好了心情并揉揉脸,摆出一副略带生气的表情后推开房门。
“嘿,建勋来了还挺快啊。”
“快进来坐下,菜还没有上来呢!”
“别担心,马上就上了。”
杨厂长起身迎接着,并打算把位置让给他。
李建勋默默无言地找个地方坐下了,将手上的饭盒和精致包装的馒头放在中间,示意杨厂长打开。
杨厂长满脸疑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该从何谈起。
李怀德、唐敬民等人同样不知所措,搞不懂这个突然的动作究竟有何用意。
而这时,李建勋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
虽然内心有所迟疑,杨厂长还是伸手打开了那个饭盒。
映入眼帘的是几缕漂浮在汤里的土豆丝与稀疏的菜叶,慵懒地晃动着;一旁的所谓“精致”
馒头看上去更像是一场讽刺。
眼前的景象令人无比心酸……
“这是?”
杨厂长满脸疑惑地质问道,隐隐感到事情不对劲。
李怀德也走近观察后皱眉问,“这不就是食堂今天的饭菜吗?”
“对的,这是我刚从食堂打的餐。”
李建勋带着一丝愤怒地说,似乎是在为工人们伸张正义。
“各位领导,请看看这样的伙食能让我们的工人吃得饱,有力气工作吗?”
他质问道。
“若真的是粮食短缺严重成这样,应该第一时间上报解决,我看这顿饭我们就不吃了,设备改天修,我去立刻协调补充粮食供应,看着兄弟们吃不饱,我的心里很不安稳。”
话音未落,他就准备起身离开,这个动作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恐慌。
杨厂长赶忙拉住他,开始结结巴巴地解释:
“别误会啊建勋,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他继续道:“如果工人们的伙食一直这么糟糕,早就该有人反映过来了吧,可能只是这次特殊情况呢。”
身为后勤部长的李怀德站出来指责第二食堂主管老杜,
“老杜你快来说说情况呀!”
被责备的老杜吓得双腿发软,结结巴巴地说:
“科长您别生气……这里面定有原因!我从未收到有关饭菜份量不够的投诉,我现在就去查明状况,今天一定给个明确回答给您和工人同志们。”
听到这里,李建勋语气缓和了些许:“关键是要向工人们解释清楚,给个交代才是最要紧的。”
此时,在座的一位负责人王大海也出面表示:
“几位领导以及李科长,请不要介意我说句插话,按平时来看食堂的情况还可以应付,并非每次都如此。”
其他人也附和起来: “是啊李科长,应该是偶尔的疏漏罢了。”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发言,李建勋的表情渐渐平和了一些。
然后他提出:“那就这么着吧,小江你下去随便拉个工人来问问,这毕竟不是一个简单的意外就能敷衍过去的事情。”
“明白,李科长”
。
江宜年立即起身离开,很快就带回了一个有些怯懦但精明的年轻人—朱六。
见到屋内全是高层领导们的时候,朱六明显紧张了,但他很快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细节:一些领导显得局促不安、神情慌乱或甚至大汗淋漓。
当终于认出了其中一位是他的‘救星’—— 李建勋时,对方给了他一个小暗示,朱六心领神会。
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够引起“领导”
的关注,真是祖先保佑啊!
“你叫什么名字?”
杨厂长问道。
“厂长大人,我叫朱六。”
“叫我厂长就行了,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不需要那些封建规矩。
你在哪儿工作?”
“厂长,我在东区厕所负责打扫。”
听到这句话,站在朱六旁边的江宜年和其他两人默默地离他远了几步。
杨厂长瞥了一眼江宜年,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找了个打扫厕所的人?”
江宜年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其实她下楼的时候,看到朱六靠在楼梯旁,正吃得津津有味,还嘟囔着些什么,于是就把他带了上来。
“你刚才是在二食堂打的饭菜吗?”
“厂长,是的。”
“把饭菜放桌子上让我看看。”
“这不太好……”
“让你放你就放,啰嗦什么?”
李怀德一向对这个打扫厕所的工人不爽,此刻不耐烦地质问。
“李主任,你的态度可不大对啊。
职业无贵贱之分,工人们是和我们平起平坐的,你说这样的话,和他们离心离德了呀,这种想法很危险呢。”
李建勋善意地提醒着,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刚才躲得比兔子还快。
实际上,李建勋并不是为了维护朱六,而是担心李怀德会吓倒朱六,影响计划进展。
“是是是,您说得对,我一定改进,一定注意。”
李怀德谄媚地道歉。
一旁的朱六暗暗惊讶:这位好哥哥究竟是何许人也?连李怀德这样的高级领导都要对他恭敬。
朱六照办,把自已的盒饭放到桌子上。
盒子里的菜和土豆丝都浮在汤面上,和李建勋形容的一模一样。
杨厂长努力压制着怒火,说道:
“你刚才吃了吗?”
“厂长,我只吃了点菜和一个馒头。”
“平常都是这样的份量吗?”
“不是这样的,只有何雨柱打菜给我时才是这样。”
李建勋眼睛一亮:机会来了!他突然拍案而起,带着一脸愤慨:“那个态度是不是不好?”
朱六显然也是个能装的人。
“是啊,每次都是那样。
菜打得少还态度恶劣,看到我就害怕得很。”
“我问他,是不是打少了,不够吃?他回答说‘爱吃不吃,哪来那么多废话!’他还说我每天给人打饭,都是一样的量,偏偏我挑剔。”
朱六显得很委屈。
李建勋同样义愤填膺。
“我去打饭的时候说,这菜量是不是太少啦?他也是这么说,甚至我要两个馒头时,他还说馒头不多,一个就够了。”
“原来你的遭遇跟我一模一样啊!兄弟,真辛苦你了,饭都不饱还得去扫厕所。”
这两人口中说着心中的“委屈”
,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王师傅,平时都是何雨柱为你打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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