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厨师听后,显得无可奈何。
他也理解在这种寒冷的冬季要采购到新鲜黄瓜确实不易,
况且还必须立刻供应,
的确给供应工作带来了不小的挑战。
然而,作为京都饭店的一员,他们接待的往往是社会精英乃至海外客人,每位顾客的特殊需求都应当尽可能满足。
每份菜单都是基于客人口味偏好仔细挑选的,
如果能够根据来宾喜好准备出最符合其期望的标准宴会,那将是最理想的情况。
因此,直到最后关头,他也不想放弃努力。
正当这位厨师正要离开时,
一个头发盘成一条辫子、年约三十的女人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一只装满东西的竹篮。
孙晓辉见到这一幕显得相当兴奋:
“姐,您可终于到了,我真的等得好苦啊。”
“如果再不出面,恐怕就要来不及了,得调整一下菜单了。”
出现之人,
正是孙莲花。
然而没想到,孙莲花竟然真能带来黄瓜。
这时,
食堂的厨师长卢根才,
还没等到自已的徒弟过来汇报情况,就亲自前来查看。
一见桌上的黄瓜,便大感意外。
孙莲花的到来,
使他心中有了数。
他拿起了一个黄瓜,如同对待易碎物品般仔细端详。
接着,又拿起另一个黄瓜比较起来。
他对着孙莲花说道:“小孙。”
“真是太厉害了。”
“你这些黄瓜是什么品种?又是从哪里找来的……”
“哎呀,对了,忘记你们的规定了。”“我就不多问了。”
“只是,”他说,“这么高的品质实属难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都是绿心黄瓜,口感爽脆清新,堪称精品中的精品。”
“小孙,”他继续道,“你这个供应渠道稳固吗?”
“要不,以后我们这儿的黄瓜全从你这儿进货如何?”甚至提议,“或者,直接加入我们的团队吧。”
听卢师傅此言,
孙莲花也颇感意外。
这位卢师傅在京城是公认的国厨,在烹饪界更是享有盛名。
既然他说如此,说明黄瓜品质确实非同寻常。
她早晨也曾细察,虽然感到不错,但没能完全识破其优良之处。
不过卢师傅如此推崇,甚至邀她加盟,可见其非凡之处。
心里不由得对李怀山更加佩服。
不过,口上却轻声道:
“卢师傅,谢谢您的青睐。”
“只是这些黄瓜,也是多亏了工厂里的采购帮忙。”
“他是近期加入采购部的一位新同事。”
“名字叫李怀山。”
“说起李怀山,确实是与众不同之辈。”
“他在进入我们工厂前,还曾捕捉野兔、竹鼠,甚至捉住了一头两百多斤的野猪。”
“他还为工厂带来了上等的小麦。”“昨天,他又钓上来一百多斤鱼,并将其送到了工厂。”
“说起来,是个相当有趣的年轻人。”
闻言,旁边几位不由自主睁大双眼。
孙晓辉禁不住问道:“姐姐,真的假的?”
“不会是你编的故事吧,真有如此能人吗?”
孙莲花瞥了弟弟一眼,有些不满地说:
“这事哪用得着骗你。”
“那野猪是被工厂收购的,鱼也是由我亲手入库。
再说,昨天公园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钓鱼高手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现在,那里的人钓鱼者越来越多。”“听说,”
“还有一些人想拜他为师呢!”
“这次带来的黄瓜,也是向他求助后得到的帮助。”听见此话,
旁边的人都赞叹不已。
卢根才让徒弟把这些黄瓜带上,准备回去继续筹备今晚的宴会。
离开之际,
微笑说道:“这人这么出色,却在你们那里被埋没了。”“其实,他应该来这里发挥他的能力。”
在轧钢厂,
贾东旭推着小车晃晃悠悠地朝锻造车间走去。
见到贾东旭的状态,易忠海不禁皱眉说道:
“东旭。”
“你今天怎么这么没有精神?”
“年轻人,少吃点儿也没什么,振作一点。”
贾东旭回应说:
“师父,我真的好饿!”
易忠海挥了挥手,说道:
“谁会不饿呢?”
“当前环境的确艰难了一些。”
“但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你不能跟李怀山一样不懂感恩,要学会孝顺老人。”
“这是一种最基本的美好品质。”
“你赶快去忙吧!”
望着贾东旭满脸沮丧地走去干活,易忠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明白贾家的情况。
知道贾东旭过得不易。
但在这件事情上,
他并没有直接为贾东旭讲话。
因为他未来还需要贾东旭来照顾他的晚年,所以这个时候自然得教育贾东旭‘孝顺’的重要性,
让他把这种观念深深印刻在心里,对他以后有帮助。
目前大家都过得不太容易,
但是只要挺过去了,
未来的日子肯定会逐渐好转。
正当易忠海思考如何更进一步鼓舞 时,锻造工房方向有个人慌张地跑了过来,老远就喊道:
“易师傅,东旭出事了,您赶紧过来看看!”不仅这个人,
此时还从锻造工房那里传来了不小的喧哗声。
易忠海心中一紧,急忙丢下手中的活儿赶往那里。
还没有接近工房,他已经看见人群聚集形成一圈。
依稀听见有人喊道:
“贾东旭遇害了,快去报给厂里的管理层。”“还有必要送医吗……”
待易忠海赶到现场时,
人群见是他到了,自动为他让开道路。
因为大家都知道:
易忠海就是贾东旭的师父。
等到了近前,易忠海才发现倒在地上的贾东旭,浑身是血。
一件工具横躺在贾东旭旁边,同样染着血,还附带些许白色残留物。
贾东旭的头颅,
此刻已被砸得几乎看不出原形。
这一场景令易忠海的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所措地呆立在那里。
慢慢地清醒后,
他发现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里三圈外三圈。
听到这里的事故后,工人们纷纷前来围观。
不久之后,
杨厂长赶到了现场。
杨厂长的脸色非常凝重,
见到贾东旭的惨状,他知道已经没有必要送医。
“都散一散,别围着了。”
“所有人都回到岗位,不要再聚集于此。” 有人命令,
可是无人听命,
谁都想抓住这个围观事故的机会,连食堂的人都闻讯而至。
在人群当中,
易忠海注意到傻柱已经挤到了前面。
于是他提醒说:
“柱子,你快回去。”
“告诉东旭家里的亲人,尽快到这里来。”
“其他人都散开,回各自岗位去。”这时,
杨厂长正在维持秩序,
指示各工段的主管及小组负责人带领工人们返回岗位,慢慢地这里的人群开始散去。
虽然如此,
但关于这场悲剧的议论依旧没有停止。
许多人在低声议论:
“贾家人真是太不幸了。”
几年前,贾东旭的父亲在厂里上班时也发生了意外,现在贾东旭再次遭遇了不幸。
“莫非贾家跟我们厂有什么过不去?”
“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他父亲是生病去世的,根本不是工作事故。”“这次的情况与他父亲不同,确实是工作中的事故。”
“不过,他总是恍惚地走路,像失了魂一般。
据说他每日的饭食总是带走一半,自已都无法吃饱,哪能坚持得住。”
“的确是这样。”
“还有人亲眼见到他这副模样。”
“就在不久前,贾东旭去锻造车间取件时,眼睁睁看着部件落下,却完全没有反应过去避开。”众人议论纷纷。
夜幕降临,
95号南锣鼓巷的一处宅院外。
即使隔着街道也能隐隐听到院子里传出的哭泣声。
此时,
宅院的大门外聚集了很多人,有的人勇敢些,径直穿过大门,走进院子;大多数人则靠在门柱边或是墙上,
轻声交谈的同时,时不时探头望向院子里,希望能够得到更多新鲜的事情。
中庭内,
贾东旭的 已经被带回来了,直接放在院子 的地面上,几位亲属围绕在其身边悲泣哀号。
棒梗虽大声哭了几回,但年龄尚幼的小当,
虽被叫来在旁哭泣,但对于发生的这一切并不能真正理解。
而棒梗身旁的贾张氏一手环抱着他,另一手不停地敲打地面,痛哭流涕:
“东旭啊!我苦命的东旭!”
“为何你如此年轻就离开了我们?”
“年纪轻轻的儿子,你先走一步,让我们这些白发人怎能承受这白发送黑发人的痛苦!”
“你这样离开,家里还有那么多牵挂,我们未来将如何面对这一切!”
“没有了你的日子里,我们将何去何从…...” 在一旁,小当的母亲秦淮茹没有表露太多外部情感的哀恸,但此时她的眼眶红肿,低声抽泣,
仿佛每一次哭泣都耗尽了她的呼吸。
对贾东旭的离世,她的悲伤异常真实而深切,这不仅是对爱人的离去心如刀割,更对未来充满忧虑的反映。
家里的顶梁柱不在了,
只剩下两个孩子——准确地说是三个,算上未出生的——以及难以相处的婆母。
一想到此,秦淮茹对于将来可能面对的生活就感到无尽的忧虑和不安。
整个庭院此时已被吊唁的人群包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显然是出自内心的悲痛,而另一部分则可能仅是场面之需的表现,这一点无人知晓。
秦淮茹的旁边,一位阿姨正试图安慰她:
“淮茹啊,哭了就好了,你可要保重自已啊,你现在身怀八个月的身孕呢。”
“你得对自已好一点,不仅仅是因为你自已,还为了即将来到这个世界上新生命着想。”
(http://qutxt.com/book/ARFB.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qutxt.com。趣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qu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