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恳求之下,傻柱最终屈服,决定出手相助。
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带领着院子里的几名小伙开始了搭建灵堂的工作。
忙碌之间,秦淮茹那副令人难以忘怀的形象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
他又想起了几天前李怀山说的话。
“东旭走了。”
“他的遗孀...可以直接接手嘛。”
想到这一点,傻柱不由得心生内疚,自责自已如此无情。
越是想要克制这种想法,越是忍不住去想。
待灵堂搭建完毕后,傻柱仍旧沉浸在杂乱的心绪中,完全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人正在暗中评论他。
许大茂观察后评论道:“你们瞧,傻柱那傻乎乎的模样。”
“从刚才秦淮茹去找他说了些什么以后,他就变成了这样。”
“你们猜他现在在想什么?”周围的人包括闫解成、刘光奇在内的几人都以一种看好戏的态度看着他,同时也不由自主地注意到,秦淮茹虽然一直很美,但穿着丧服时却另有一番韵味。
天色已晚,这是守夜的第一晚。
秦淮茹本应是最先承担起守灵责任的人,但由于她整个下午加夜晚的哭泣以及怀着身孕,担心她的身体无法承受。
对此,秦淮茹表示愿意坚守,但旁人纷纷出面劝阻,希望她能够好好保重自已。
现在可千万不能有所闪失,否则对孩子太危险了。
其他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贾张氏。
贾张氏显得有些不安。
立刻对傻柱开口:“傻柱,你看是不是能帮我们守一夜?”
“毕竟平日里你和东旭的关系最好,像是亲兄弟一般,帮着守一夜应该没问题。”
贾张氏心里有些忐忑,下午她目睹了贾东旭的凄惨场景,加上李怀山的话回荡在耳边,心里十分不愿独自守灵。
可是,
傻柱却摇头不干,“我也看了,他……的模样确实让我无法接受,真的没办法。”
易忠海见到贾张氏推托,眉头紧锁,“大嫂,这事还是你自已来做吧,毕竟是你的儿子。”
“哪来的那么多害怕,这不过是你儿子的最后一程。”
“别听信李怀山的无稽之谈,晚上就守这一宿,明日火化了也就完事了。”
面对贾家的态度,周围的人即便想要伸出援手,也不愿耽误过多的时间,希望这件事能够速战速决。
贾张氏明白,这事终究绕不开自已。
院子中的窃窃私语让她感到压力重重,她知道再推辞下去只会招致更多的闲言碎语。
只好硬着头皮回应:“谁说我害怕!”
“谁说我舍不得守灵,我只是想多陪陪东旭。”
“东旭啊,你怎么就这么惨!”接着哭得更哀痛了。
这时天色已晚,户外寒冷。
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瞧,纷纷离去,毕竟灵堂正中挂着贾东旭的遗像,让人看得心里发凉。
最终,
只剩下贾张氏一人留在灵堂里。
刚开始她努力保持着镇静,
但随着夜深人静,盯着覆盖 的白布,贾张氏心中愈发觉得不适。
一个人独处,
免不了会胡思乱想。
想到白天李怀山的话,贾张氏似乎感到房间内多了股说不清的气息,于是低声祈祷起来:
“东旭啊,”
“你可别怪妈妈。”
“并不是妈妈不愿供奉祭品,家里经济条件差,每分钱都是血汗钱啊。”
“回头我会多为你烧纸钱过去,”
“你在那边要过得幸福。”
“想吃啥自已去买,不要挂念这边……”贾张氏絮絮叨叨,仿佛借此能安定些。
折腾半晌后,
她疲倦至极,恍惚中渐渐进入梦乡,只是睡得并不踏实。
夜越来越深,寒风渐起。
突然间,“吱呀”一声,门的响动惊醒了贾张氏。
刚刚醒来,眼睛还未睁开时就察觉眼前似有异动。
直至视线清晰时才发现,原来是因为外面的风吹进,导致覆盖在贾东旭身上的白布轻轻飘拂,在灯光的投影中墙上影子随之摇摆不定。
整个房间在灯光忽隐忽现下显得异常阴森。
贾张氏毛骨悚然。
白布、微风吹送、摇曳不定的油灯光焰,加上内心深处的愧疚,使得贾张氏承受不了这份阴冷的环境,她悄然爬起来,推门而出,快速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个地方,
她连一秒也不想停留。
至于别人的看法,此时都顾不上了。
留下的,
唯有那在夜风中颤抖,明灭不定的长明灯。
隔壁房间里,此时的傻柱睡得十分安稳,甚至还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里,
他与秦淮茹开始共同生活。
虽然家里常常因贾张氏挑剔的性格而不平静,但整体日子还算过得去。
凭借他的手艺,家里人从来不担心饿肚子的问题。
偶尔,
桌上还会出现些肉类。
傻柱的手艺尤其好,特别是炖肉,简直是家常便饭的绝活。
两人口中谈论着家常话,边聊天边做饭,结果竟然聊得太投入,以至于锅里的汤水都被煮干了。
傻柱和秦淮茹都未能发现这个问题,
直到,
一股刺鼻的皮肉焦糊气味从锅中传出。
尽管这样,
闻着那股气味,傻柱打算起身检查一下情况,但是秦淮茹死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开,只是一味地与他交谈。
傻柱心中焦急锅中的肉,
却越挣扎,
最终从梦中醒来,意识到这只是梦。
慢慢从床上爬起,
鼻子里依然能嗅到皮肉烧焦的异味,让傻柱不由得紧皱眉头。
那一刻,
他也无法分辨自已是处在梦境中,
还是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不过,
那种味道变得越来越强烈,
加上空气中弥漫的烟熏气息,终于使傻柱恢复了几分清醒。
注意到窗外投来的红光照亮了一切,
烟熏和火烧的气味,
还有不断传来的噼啪燃烧声……
一切景象立即提醒傻柱,这确实是现实,
傻柱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弹起,没来得及穿衣服,急忙打开房门向旁边望去,看到旁边的房子已经是火光冲天。
“起火了,快来人啊!”
“快,帮忙灭火,快来帮忙救人!”他在夜间大喊。
他的喊声迅速惊醒了院子里的所有居民,大家这才了解到中院发生火灾的事实。
火灾发生的地方,
正是设立贾东旭灵堂的房间。
居民们穿上衣物,
提着桶拿着盆赶往现场帮助救火。
考虑到贾张氏在夜间守护于其中,
有几个人打算进入将她救出,然而她因沉睡而在自已房内被发现出来。
好在火灾刚刚燃起,
加之人们的反应迅速,共同努力之下火势得到了控制,并未导致建筑物焚毁。
不过房间内部,
已是一片混乱。
灵堂布置得颇为简朴,仅有两个长长的凳子上面摆着一块门板,上面安放了一些必要的祭祀物品。
在门板之下,
则放置了若干黄纸垫席以及稻草。
而灵堂所用的常明灯,只是一个盛满豆油的小碗,里面插着一根棉绳制作的灯芯。
可能是因为夜风较大,
将用于支撑常明灯的凳子吹翻,
灯油受热撒到了地板上的可燃物上,
引发火灾。
现在火已经扑灭,
虽然房子未被彻底焚烧,
却造成了不小的损坏,特别是在灵堂上的一些祭品受到了破坏。
此刻天空尚未破晓,
担忧室内的安全问题,
起火时切断了邻居家的电源,现在室内一片漆黑,仅有一股强烈的皮肉烧糊气息充斥空间。
一想到室内的情景,
外面的众人都感到阵阵心悸。
秦淮茹也被这一幕吓到了,赶紧从家中跑出,来到现场查看情况。
刚才屋内的景象,她同样看得清清楚楚。
想到自已的男人已逝,竟然还要面临这种事情,不禁又心酸地抽泣起来。
这个夜晚。
听着秦淮茹轻泣的声音。
回想之前灭火时,对屋内短暂的一瞥所见。
不少人内心泛起真实的惶恐。
此时。
模糊可见的是,
灵堂 一堆黑黝黝的东西。
散落在 地面上,有的还浸泡在潮湿之地。
联想到这可能为何物。
观者们
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喉结。
此时,东方已经泛起了丝丝曙光,虽然天尚未完全明亮,不知是何人的手电筒照亮了被烟熏黑的房间。
“傻柱、许大茂,你们进去把 拉出来。”
“如此长时间浸泡水中。”
“不吉利。”
刘海中穿着衣服,
站于中庭,对着一同出来的傻柱指挥道。
许大茂当然不愿。
一旁,
傻柱满腔怒气。
自已的房子好端端地,借给了贾家做灵堂便罢了,
不料到,夜里贾张氏自已跑了出去,门户大开,才会发生此事。
这是他得罪了谁!
傻柱低声闷道:
“我才不去。”
“谁愿去谁就去,莫喊我。”
“以 院得帮我重新修整好房间!”
闻言,无人理会这倔强的傻柱。
既然他已经应承借屋,
人情债
便是他的,
事后来还让庭院帮忙修缮,岂有此理!如果你不愿意,自行与贾家商议便是。
此时此刻,
众人均不敢轻易进入。
“罢了。”
“留待白天处理罢。”
“今日乃是周末,大家都能在院子里搭把手。”
见无人响应,刘海中唯有自言自语,随后回到房中。
天空已然破晓。
经过刚才的事情,
大家各自回到住处后,却都无法安然入睡。
庭院中的人们,在乏味的寂静中耐心守望着黎明的到来,鼻间还能闻到那烧焦的异味,
心底难免生出些不祥之兆。
前院。
李怀山起床之际,中庭尚未起火。
前往公园跑了个步,打了会儿拳后返回。
回来之时,
天已大明。
听见中庭传来的喧嚣声,得知院中发生了昨晚之事。
李怀山不由得无语。
想来,
贾东旭真是招惹了厄运之神。
倒霉的遭遇
似乎接踵而至。
对于这一切,李怀山不再多加过问,只是回来后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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