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吃过早饭，开始穿外套
“你要出去吗？”
“对，去我亲妈家一趟。”
顾城和他家关系不是很差吗？卡芙卡以为他是被迫的，问：
“你和你母亲？”
“放心，我们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顾城解释：“就是昨晚打了电话.........”
“好了，我知道，难过的事情就不说啦。”
卡芙卡淡淡一笑，猜顾城大哭就是因为这电话，所以没有多说：“加油，我等你回来，一起吃中饭吗？”
“当然。”
顾城往脖子上套了一个围巾，走进了楼道里
...................
顾城乘坐公交车，来到了一个小区里，接着进入了三栋
他乘坐电梯来到了七层，敲了敲一扇门
很快，门就被打开，一个女人站在门前——她没有一点中年人的样子，脸上虽然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但却为她添加了好几分成熟
她的眼眸深邃如海，透露出无尽的故事，让人看不透，但在顾城面前却显得特别单纯
只不过，她的头发白了好几根
这就是顾城的母亲，江婉清，优秀的职业律师，过去经常处理一些复杂的刑事案件，现在只做一些较普通的咨询之类的，不再干风险大的事情
（处理刑事案件有潜在的人身危险）
“好久不见，你长高了好多呢，顾城..........”
女人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多，顾城直接比她高了一个头。看着面前已经长大的少年，她的眼里也满是欣慰
“早上好.........母亲。”
“嗯嗯，进屋坐吧。”
顾城一进门，就看到了贴在墙上的壁纸——那是他22年画的海报，一直挂在网上热卖，没想到如今能在家里看到
“啊，那就是你父亲买的，他现在每次出门都会看看那张壁纸呢。”江女士温柔一笑：
“你父亲还害羞呢，不敢出来见你。”
她冲卧室喊了一嗓子：“老顾！我们孩子都回来了，你还不出来？”
顾城的父亲很快从阳台上探出头，他看着顾城，点点头：“行，有点男人样子了。”
江女士差点没拿起拖鞋扔过去：“刚见面能不能正常说话呢？”
她赶快转头对顾城说：“快坐。”
两人坐在了沙发上
“你真的比以前........瘦了好多。”
她试探着抚摸顾城的竹节手：
“你看的手，都成啥样了，皮包骨头的。”
顾城没说话——如今和家人重新坐在一起，他现在也很懵，甚至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离开的这几年........你们都还好吗？”
“我们都挺好的，你初中的时候，我就开始弹古琴嘛，现在也可以教别人了。”江女士将草莓递给了顾城，还不敢直接塞到他嘴里
“.........您准备教古琴了？”
“对，现在古琴店已经弄好了，我和你陈楠阿姨还需要调和一段时间，就开始合作了。然后以前教你吉他的周老师，他的音乐俱乐部也会和我们合作。”
“您不当律师了？”
“这个嘛，”
江女士靠在了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做一件事情，总会累的，况且我处理了那么多年的刑事案件，见证了太多扭曲的事物了...........我经常担心自已的价值观也会在工作中扭曲，所以就去处理普通事情了。”
她闭上眼睛：“可是，我发现我只要还干有关法律的事情，好多不愿靠近的东西总会环绕在身周呢.........我现在钱已经赚够了，也经历了十几年的考验，现在也应该停下来，好好感受一切事物的沉淀，去享受了，你觉得呢？”
“做自已就好。”
“你现在在做插画师吗？”
“对。”
“...........很辛苦吧？”
“干什么事不辛苦呢。”顾城的父亲刚浇完花，走了出来，坐到了江女士身边：“有意义就好。”
顾爸并不胖，是个标准的倒三角身材，但也不壮，长得十分帅气，特别是那双眼睛特别传神。现在留了胡子，像个年轻的大叔
这也难怪很多亲戚说顾城是遗传了父母的基因，既有男生的硬朗，也有女生的雅致
“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
“并不稳定，一般1万左右？”
“还行吧，但没你老子厉害，老子我一个月三万多。”
江女士人快要疯了，她掐住顾先生的腿，痛的他直打哆嗦：“你还会不会说话了啊？”
顾先生虽然痛的要死，但却表现的一点事没有，只是面部有一点一点严重抽搐：
“我现在空闲时间也开始看二次元了，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玩原神吗？我都入坑快半年了，你别说，还真不错。我前天还出了第一个金呢，好像叫什么八八。”
“.........那个叫七七。”
顾城不知道该不该庆祝他，歪了一个常驻
“以前是我不对，我在这给你正式道个歉........我也改正我以前的思想，无论是二次元、还是音乐，这些艺术都很吸引人，不是一文不值
这几年看了你发的视频、直播，我也意识到你真的长大了，是个男人了呵。能够将自已的热爱和工作结合在一起，并且能够养活自已，这值得佩服
我不是很会说话，总之，你现在大胆干，把生命献给艺术也好，将艺术视为梦想也好，你的父母永远支持你。”
....................
卡芙卡已经将鸡煲汤，再等几小时就可以喝了。她打开手机点进小破站，发现她的两期小提琴视频又获得了1978个赞，还有不少评论
而她账号的粉丝量，也开到了241
卡芙卡取下了墙上的小提琴，在网上找了一首热歌后开始练习
......................
“你最近还和以前的同学联系吗？”江女士很关心顾城的生活：“这几年来朋友多吗？”
“有联系。”顾城接着回答：“最近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有机会带她过来和你们认识认识。”
“妈妈多一句嘴，男的女的？”
“女。”
“我知道了.........你放心，妈不是想催婚，我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以后绝对不会催你这事情。”
顾先生：“俺也一样。”
“谢谢。”
顾城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嗯，时间快要到了，我下午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好。”
江女士的性格一直很温柔，此刻更没有问“要不要留下来吃饭”之类的
两人送顾城出门，江女士看着打开的电梯门，突然问：“那个..........今年........你能像以前一样，和我们一起过年吗？”
“嗯，等我放假。”
顾城进入电梯，挥手和父母告别，随着电梯门关闭，他也收回了视线
可门突然又打开了
原来是顾先生在外面按了按钮
“那啥..........你高中那时我太冲动了，把你的一个手办给砸了...........额我现在实在找不到同款的，然后看你直播，经常临摹《鬼刀》作品，我就给你买了一个海琴烟的...........”
他手里提着一个大箱子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
“我很喜欢，父亲。”
“..........你喊我啥？再喊一遍？”
“父亲。”
顾城接过沉甸甸的箱子，淡笑着点点头作为回应，接着按下了电梯的关门键
在关上门的最后一刻，他留下了一句话：“下次再见吧。”
取出耳机连上蓝牙，他将一支耳机戴在了耳朵上，接着点击《随机播放》
他很快听到了熟悉的歌声
I went from city to city and every small town I found 走过大大小小的城市
A sip of this whiskey and I ' m just lonelier now 口中的威士忌是孤独的味道
I know I know I know 因为我知道
Things will never be the same again 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切........真的不一样了
顾城按下了楼层，心想着回去该怎么给卡芙卡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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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顾先生看着电梯门关上，欣喜若狂的跑进了屋里，这一举动把江女士吓了一大跳
“你咋了？！”江女士放下了盘子，关心的问：“小顾他..........跟你吵了？”
“那小子喊我爸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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