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陈婶......陈婆子......”
周成明话音未落,王芝兰直接打断道:“不用去管她,不过是个生活不幸的可怜人,我有法子对付她。”
要说两人以前有什么大过节,重生前的王芝兰还真想不出来自已哪里得罪的她。
这陈大丫从小对自已说话就阴阳怪气的,也是成婚后才发现原来她嫉妒自已。
自已这一辈叔伯家全是兄弟,陈大丫情况也一样,但两人小时候过得却是天差地别。
自已是王家人掌心里的宝,陈大丫就是陈家人脚边的草。
后来两人嫁人都嫁在同村,自已嫁了当时还没出师的周有根,陈大丫嫁了当时家境不错的罗撇子。
还记得刚成婚那段时间,陈大丫老爱往自已身边凑,每天还笑盈盈的。
十几年过来,自已家越过越好,罗家渐渐被罗撇子败光了家业,现在家里有三亩下田就是罗家卖的。
陈大丫这些年一直看不惯自已,又拿自已没办法。
这次传吴桂芳克亲和周有根没福气最起劲的,就要数这个陈大丫陈婆子。
三天两头往人群里扎,不管大家聊什么话题她都要往周家身上引,自已要她这回亲自感受感受。
回家后,周成明和周成丰根本不带停歇,挑起扁担就往水井去,王芝兰则让周晓梅给她再烧一锅水。
如今苏醒前世记忆,出了大汗不洗个澡总是觉得浑身难受。
‘还得搭个浴室出来,’王芝兰想到淋浴器,就想要自已做个手动添水的。
“娘,天都要黑了,这时候洗澡别又病了,要不就换身干爽的衣裳,”周晓梅担心的劝了一句。
此地水资源丰富,倒没有一生只洗三次澡这样的说法,但洗澡容易受风,一个不注意,人可能就没了,因此洗澡并不勤,且多选在正午日头好的时候。
王芝兰犹豫片刻,觉得小命更重要:“那我就擦擦,头发我包起来不弄湿。”
晚上王芝兰割了块年前做的腊肉,感谢这百来年的王朝稳定,十几年的风调雨顺。
商业虽不说多发达,但对盐业的政策有所松动,拿到“盐引”的盐商能四处贩盐,不然想省出些盐来做腊肉和酸菜都不行。
腊肉先用水煮过一遍,王芝兰直接将水全部倒掉,以前这带有咸味的水是会留下的,但现在的王芝兰看着一锅水怕致癌。
将肉薄薄均匀切成十四片,这就很考验刀工了,但这么多年锻炼下来,难不倒王芝兰。
以前周有根父母还在时,不把肉切均匀了,罗氏准能为了那块最大的落进谁碗里念叨个十天半个月。
因着周晓兰还小,让吴桂芳炒这道菜时并没有放去年存的干辣椒。
王芝兰回忆了一下,这辣椒还是近两年才传到他们寻常百姓家的,以前听说是什么观赏植物,还是番邦进贡的贡品。
相比于番薯、洋芋和玉米已经传入百姓手里十几二十年,解决了很大一部分百姓的温饱问题,辣椒和番茄对大家来说还是个新鲜玩意,种植的人不多。
晚上除了这道酸菜腊肉炒蕨菜,还拌了一盘香椿,一盘萝卜条,主食是一人一个二和面的馒头和一盆番薯随便吃。
馒头也就是现在外面卖的炊饼,包馅的才叫馒头,王芝兰倒是没什么接受不了的,两世都是她也都自已经历过来的。
其实这时候的番薯已经不好吃了,可能是同期的番薯一部分已经开始育苗的缘故,剩下这些营养成分也在减少,水分流失,口感变得干硬。
八仙桌上一家人齐聚,王芝兰便把下午的事情给大家说了一遍。
周晓梅听完握了握吴桂芳的手:“嫂子,那个陈阿花中午就是在和你说这个?”
中午王芝兰去而复返,心疼的抱着周晓梅,两人在房里说了好一会儿话。
那时王芝兰并没有说吴桂芳的事,当时就顾着心疼自已闺女委屈憋在心里。
吴桂芳点点头,想到陈阿花造谣周晓梅的事,反手又抓住周晓梅的手:“中午真是骂轻了,就该......”
还没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怕惹得周成明不喜。
“这陈阿花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周成明关心了妹妹和妻子几句,皱眉道。
他这也是无妄之灾,就说以前从没和陈阿花有过交集,怎么最近半年能碰上四五回。
周成丰听完思索:“娘,他陈家何时给交代?”
这人不仅乱说大嫂克亲,还造谣他家要用大妹攀高枝,其心可诛,绝不能轻易放过。
“先看陈家的态度,”王芝兰看了周成丰一眼:“有些事情不要急,忙中出错,事缓则圆。”
这话不是王芝兰今天第一次说,下午她大哥王显宗还有庄翠兰来地头找她的时候,王芝兰也是这么宽慰两人。
周成丰听完一愣,随即放松下来。
饭后一家人又分作两伙,周成明和周成丰去了东厢房裁纸抄书,周成明虽然读书不算有天赋,但字却没落下,字迹方正。
王芝兰则带着其他人在堂屋,油灯下,周晓梅和吴桂芳纺线,周成林在教周晓兰认字。
“三哥,你再念一遍。”
周晓兰挠了挠头,刚刚她三哥说这字念啥来着?
周成林拿着本三字经,一字一句的又念了一遍:“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周晓兰跟着念,同时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至于字义,等背熟后学。
王芝兰觉得这么学效率不高,但如果只是学拼音好像也没什么用。
就像现在已有的反切法,没有基础常用字的积累,例如“峰”字的注音是“房生切”,后面几个字不认识也是白搭。
自已如果教周晓兰拼音,没有汉语字典,也是无用武之地。
自已一个人总不能还编出一部字典来,要真是那样,自已在这个时代得牛逼到天上去了。
王芝兰放弃教周晓兰拼音的想法,就这么听着他们兄妹教认字,自已拿着炭笔在一旁画起了搅车,或者说是木棉搅车。
这是她搜索记忆发现当下没有的东西,感谢信息大爆发的时代,感谢天工开物,还要感谢死去的丈夫是个木匠,自已感兴趣跟着学了点。
虽说没多精湛的木匠技术,但画图和基础的木匠活自已也会一些。
其实王芝兰更想做出来脚踏轧花机?,又自私的想拿搅车试试水,如果有利可图,东西可以一点点拿出来,而且发明一个东西总得有步骤。
更复杂更省力也更能提高效率的脚踏轧花机?,就这样被王芝兰暂时束之高阁。
“娘,你这是画的什么?”周成林教周晓兰认字的空档看了一眼,疑惑问道。
“这是你爹和我一起设计的木棉搅车,用来去除棉花中的棉籽,比一朵朵手撕去除更高效。”
王芝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将功劳拢在自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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