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而不是你的朋友？”
这别墅区内，蒋景山认识的人基本上路思雅都认识。
有些人只是见面打声招呼，严格来说称不上朋友。
“是你学校里的朋友，好像是同班同学……”
“叫啥名？”
“哦……”路思雅努努嘴，“我忘了问名字了，个子高高的文静女孩，长头发低马尾，长的不错。”
路思雅的形容词一点一点的同脑海中的形象相吻合。
蒋景山眉头微挑，神色中闪过一丝意外。
李听南怎么会来……
他回答道：“她叫黄偲偲，是我同桌。”
“哟。”路思雅戏谑一声，“艳福不浅啊，同桌长这么好看。”
蒋景山跟着笑，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是吧，我也觉得她长的好看。”
路思雅没再打趣，说的话听起来倒有些意味深长，“真好啊，你有选择朋友的权力。”
周家两姐妹的交际从小就被划了范围圈，阶级感十分明显。
父母会考察她们每一个朋友的出身和教育以及父母工作和收入——这便是阶层。
追求能给家里带来利益的朋友关系，就像蒋景山这样的。
……
虽然自已也悄咪咪交了不少狐朋狗友——说出来能气死她妈的程度。
蒋景山没有反驳，他打着哈哈，往后靠在真皮沙发的椅背上。
世界是平衡的，他的苦难或许也未必见得比别人轻松。
路思雅许是觉得无趣，拍拍大腿站了起来。
“不跟你玩了，我要去祛祛身上这烟味。”
——
清晨的初阳在空中冉冉升起，微弱的紫外线透过树枝的缝隙洒在泊油路上，斑斑点点。
黄偲偲在距离学校最近的公交站下车，还需要再走五分钟左右的路程才能到达校门口。
蒋景山今天没骑自行车，黄偲偲在校门口远远瞧见他从一辆黑色路虎的后座上走下来。
身上穿着的分明还是同往常一样的校衣校裤，却多了些平常少见的矜贵感。
黄偲偲缓思，又觉得不对，更准确的来说，那似乎是烦闷。
蒋景山抬起头，视线对上傻站在正前方的黄偲偲，他招了招手走近。
“难道是一大早被我帅呆了？”
“……”
她应该是瞎了，才会觉得蒋景山会是一个沉闷的人。
……
时候尚早，正是学生上学的高峰期。
班里的同学已经到了大半，刚过运动会，似乎还没收心，教室里比往常吵了些。
黄偲偲拿到了周五那天让体育委员代领的金牌。
金灿灿的，黄偲偲拿着在蒋景山面前晃了晃，颇为称意，“厉害吧！”
蒋景山很给面，“厉害厉害。”
……
历史科代表自请退位，班里没有人愿意替补上来这个职位。
历史老师是一个叫贾雯华的中年长发女人，最后选择了班上历史成绩最好的黄偲偲，没给她留下任何理由拒绝。
黄偲偲所有科目之间，就历史一骑绝尘，甚至远超位于班级断层第一的蒋景山。
科代表这件事上，黄偲偲当与不当都无关紧要，而且尝试一下没做过的事情也没什么坏处。
——
周五那天被砸断腰的女生没再来上学，听说父母申请了休学，似乎是想养养伤，明年再跟下一届的一块上高一。
往常在学校形影不离的两姐妹，上学路上便只剩下路思雅一个人。
……
历史科代表的任务并不繁重，只是负责课前后收发作业，偶尔帮老师跑跑腿。
下午时分，第一节课是自习，黄偲偲桌子上叠着高高一沓刚收起来的练习册，核对了名单，确认共五十四本，便叫上蒋景山帮忙一起拿到办公室去。
……
他离开座位时顺手拿上了两人桌上的空水杯，从办公室门口一起拐角去了饮水机处。
上课时间，走廊的四周安静，后边楼梯拐角传来的交谈声便显得十分明显。
蒋景山听着声音耳熟，边将水杯扭紧边往声源处走近。
是路思雅和崔雨燕。
前者站着，后者不知为何跪在路思雅面前。
“你给我下跪也没用啊，我在我爸妈面前又没什么话语权。”
跪在白瓷砖上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我们想去医院道歉，又听说周清怡已经提前出院了，但是又找不到你家的住处。我实在是没办法，能不能麻烦你给我通融通融？”
路思雅开始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先起来？”
黄偲偲站在蒋景山身后，听着暗处的两人交谈有种做贼的感觉。
蒋景山似乎也没多大兴致，两人在路思雅将崔雨燕拉起来之前，一道回了教室。
……
“周清怡伤的很严重吗？”
“只知道脊柱骨折，其他的不太清楚。”
……
脊柱骨折也不是小伤了，神经性的骨折恢复很慢。
——
李海随着响起的放学铃声一同走出教室，蒋景山拉上书包拉链先行站了起来。
“先走了啊。”他同黄偲偲打了声招呼才离开座位。
“好。”黄偲偲动作慢吞吞。
可能是母亲回来的缘故，蒋景山这几天都住在家里。
……
路思雅背上搭着COACH的牛仔双肩包，同周围因为放学而雀跃的同学不同，兴致看起来仍然不太高涨。
校门口左边停着几辆接送上下学的小轿车，她扫了一圈，没见到熟悉的车牌号。
倒是看到了蒋家的车。
“车还没来？”蒋景山从后边走近站在路思雅身旁。
她点头，“你家的到了。”
“那就一起走吧。”他不太礼貌的拉上路思雅的书包扯着往前走。
路思雅也没客气，跟着上了黑色轿车的后座。
“你最近都住家里？”
他点点头，“等我妈走了就回去。”
……
蒋家关系向来奇怪，她没多问。
司机启动车子，往姚阳坊的方向开。
窗外的夕阳映着橙粉的微光，车流来去匆匆，路思雅靠在窗户边，玻璃窗倒映出蒋景山耳朵里塞着耳机的身影。
前面的司机打破车中安静的氛围，“公子，后面有辆车跟了一路。”
蒋景山闻声透过后视镜往后看，黄色的士紧紧跟着车后，跟踪技术不佳。
“张444叔，你认得这车牌号吗？”
“是崔雨燕。”接话的是路思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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