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偲偲身上除了一张脸,四肢已经被长衣长裤包的紧紧实实,她被瞧着不舒服,害怕出事只好加快步伐往前走。
走在后边的黄毛青年快步过来抓住黄偲偲的手臂。
“妹妹,去哪呀?”
黄偲偲吓了一跳,心惊胆战的,在极度紧张害怕之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你们要干什么?”
另一个男人划了划黄偲偲的脸庞,笑起来的牙齿有些黄,“之前没见过你,刚搬来的?”
“别碰我!”
黄偲偲被摸的有些反胃,扯着被拉住的右手臂想要挣脱,无奈男女力量悬殊。
黄毛见黄偲偲原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动手动脚的更加大胆起来,开始想顺着手臂往上摸。
黄偲偲很少跟别人有这样的肢体接触,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着急之下想起来蓝竹白天离开之前说的那句话。
蒋景山这个人在游戏厅管用,不知道到了这个偏远的小巷子还管不管用……
到了现下这个时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治。
她大喊出口:“你们认不认识鲁州一中的蒋景山?他是我朋友,不想招惹到他就走远点!”
三个混混皆愣了片刻,过后扬声大笑……笑了没十秒钟又自已停了下来。
他们机警的看向黄偲偲身后站着的少年,过后安分的转身离开,走之前甚至还小声道了歉。
黄偲偲还微微喘着粗气,此时还以为是蒋景山的名头将人吓退。
黄偲偲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板上的炒面,本来就只用白色塑料袋装着,刚刚被那几人踩
了几脚,已经脏了。
黄偲偲每天有规定的生活费,不能超额。
明天便开学了,现下还需要挤一些钱出来交学费。
有些可惜,今晚只能借着水充饥了。
……
转头要往家跑之际,视线碰上了下午在店里见过一面的少年。
“……”
他靠在道路两旁的,笑着问道:“你是蒋景山朋友?”
这跟装逼被抓包简直毫无区别,黄偲偲心中抓狂,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对。”
过了会,黄偲偲又试探着问道,“你认识蒋景山吗?”
少年扭头思考着开口:“听过名字。”
那便就是不认识。
黄偲偲心中窃喜。
对面人又问了跟白天差不多的问题,“你叫……黄偲偲对吧。”
“对。”
人家问了两遍自已名字,黄偲偲出于礼貌,也跟着询问:“你呢?”
男孩思考了片刻才开口,“庄格。”
后来黄偲偲想想,这便是蒋景山逗她玩的一场闹剧,即便当时有照顾她面子的目的成分在。
这不是庄格,这便是蒋景山。
黄偲偲礼貌客套,“你的名字很好听。”
蒋景山笑笑点头,“是吗?那替这个名字的主人谢谢你。”
“嗯?”
蒋景山许是怕露馅,没再继续这个问题,他抬头瞧了眼头顶上昏暗的灯光。
“你住这附近吗?”
黄偲偲点头。
“下次别走这条路,很多酒鬼。”
黄偲偲以为自已离开这些年间有新修路。
“从游戏厅回来不是只有这条路吗?”
他起先并不知道黄偲偲从游戏厅回来。
“那倒是只有这一条路,需不需要我跟蓝竹提一嘴让你早点下班?”
黄偲偲连忙摆手拒绝,“没事没事,我自已注意点就行。”
黄偲偲就是一打工的,不敢提这么多要求。
对面人看着不像爱多管闲事的,没再多坚持。
他低下头刚好看见黄偲偲手上提着一份埋汰又油腻的炒面条,只有一些素菜,甚至找不到几块肉。
“你父母不在家吗?”
“他们都死掉了。”
“……抱歉”
黄偲偲满不在意,“没事。”
……
蒋景山的目的地与黄偲偲相反,他似乎有急事,没再与她多说,两人背道而行。
盛夏时节的傍晚闷热,鲁州位于临海地段,海上吹过来的风也带上了股燥意。
黄偲偲不敢再在这条路上放慢脚步,迈开腿飞奔回家,先上了顶楼将被子收了。
回到那套潮湿的老房子,率先将自已原来的房间打扫了一遍,再将被子铺好。
周围仍然充斥着年代久远的霉味,黄偲偲坐在床上,向上抬的目光刚好同衣柜上贴着发黄的美羊羊贴纸相碰撞。
黄偲偲没来得及思考那贴纸是在哪一年贴上去的,揣在裤兜里的手机开始振动,见是自已的父亲关高义,便按了熄屏键将电话挂掉。
……
今天只吃了一个菜包子,此刻肚子开始闹起别扭来。
她低头叹了口气,今天已经超额近五十块钱,如果这顿晚饭让她吃了,明天的学费便交不了了。
她只留了二十块钱做明天的生活费,这顿饱了也是明天饿。
关高义再打来第二个电话,仍被黄偲偲挂了去。
她站起身来走出房门。
这套老房子的房间设计在相对面,黄偲偲房间走出门便是父母的房间。
她握下生了锈的门把手,屋内的潮湿味相比屋外更甚,黑白相接的窗帘严重发霉,木柜子蛀虫严重,有些摇摇晃晃。
一米五双人床床头的墙上挂着张年轻男女的大婚纱照,穿着婚纱的李瑶看向关高义的目光脉脉含情。
这份爱意一点一点消磨在关高义一次次的花边传闻和被抓包的开房记录之中,直至消失殆尽。
……
手机再次有电话打进来,这次是黄偲偲的继母黄桐华。
黄偲偲划过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没像以往接电话一样将手机送到耳边。
黄桐华的声音还是那般惺惺作态,对黄偲偲这个继女总是过分客气。
一天到晚做棵墙头草,没人的时候在关高义耳边吹吹耳旁风。
只有关高义整天做着白日梦,盼望着黄偲偲能同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
“偲偲啊,你那边一切都还好吗,昨天太晚了阿姨不好打扰你,都没能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黄桐华冠冕堂皇的理由将黄偲偲逗得一笑。
忘了就忘了,还不好打扰……
这女的。
“挺好的。”
电话里原本微小的电视声音被放大,黄偲偲听见黄桐华小声的训斥声,还有小孩子闹脾气摔东西的声响。
是黄偲偲同父异母的妹妹黄菀。
黄菀最后应该是回了房间,因为黄偲偲听见了重重的摔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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