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原地爆炸”的亚格曼，诺莉丝张了张嘴。
她倒不是怜悯亚格曼，只是感觉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让她的情绪有些转不过来。
亚格曼给她们添了很多麻烦，也算是个棘手的敌人。
诺莉丝有想过自己以后或许还会和他交手，但她没有想到，亚格曼就这样死掉了，而且还是死在了他所崇拜的暗源的手上，死的如此轻易、如此毫无价值……
“怎么？我杀死他，让你们觉得很意外吗？”暗源歪了歪头，“没想到你们还挺有爱心？死了一个敌人，你们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诺莉丝虚起了眼睛，“那我倒也想问问你，损失了一员猛将，你就一点情绪波动没有吗？”
“是我主动杀死他的，我为什么要有情绪波动的呢？而且，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猛将？这样的角色要多少有多少，他能成为【深渊种】的领袖，仅仅是因为我的‘推选’，你能明白吗？只要我想，我还可以造出千千万万个‘亚格曼’出来。既然我赐予了他们新生，自然也有赐予他们死亡的权利。”
“你果然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东西’。”诺莉丝沉声道。
“啊，毕竟我是【暗源】，如果我的精神正常的话，那我应该叫‘光源’？不过……”暗源咧嘴笑了笑，“真要说起来，你不是也一样嘛。你以为靠着无限和魔女之神的帮忙，就能让你摆脱【暗源】的身份了？你和我一样，都是属于恶的一方。”
“我可不会像你这样随便杀人，也不会干出毁灭世界、折磨世人这种恶趣味的事。”诺莉丝道。
“不。你会的。”暗源笑道。
诺莉丝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暗源摊了摊手，“无限与魔女之神对你的庇护只是一时的，祂们的力量或许能抑制【暗源】的影响，但这并不代表，你这辈子就能高枕无忧了。只要你还是暗源一天，你就不可能摆脱【暗源】带来的影响。哪怕之后奇迹发生，你将我消灭了，也无法逆转暗源对你的侵蚀。
“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新的暗源，然后接替我的位置，重启毁灭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的计划。这是‘必然发生的事’，你躲不过的。而到时候，作为救世英雄的你，将会变人喊打的恶徒。呵呵，想想就很期待呢，不是吗？”
“……”
诺莉丝不敢确定暗源所说的话语是否是真实的。
暗源嘴里的话半真半假，不能全信，但也不能完全不信。
而如果暗源说的这些是真的话，那……
她们消灭暗源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消灭一个暗源，然后再出现第二暗源，如此循环往复下去吗？
那就变成永无尽头的循环了。
想要终结这种无休止的循环，只有让存世的两个【暗源】同时消失。
也就是说，诺莉丝必须得和暗源同归于尽才行……
魔女之神在这个时候突然伸出手拍了拍诺莉丝的肩膀，“收心，不要被祂说的话给影响到了。”
诺莉丝面色复杂地望向魔女之神，她犹豫了几下，最后还是开口问道：“暗源说的话……是真的吗？”
“……”
魔女之神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点了点头，“基本上是，我和无限的力量的确无法保护你一辈子。”
“基本上是的意思就是，还有一部分是假的咯？”诺莉丝问道。
“也不能说是假的，只是祂没有把话给说完而已，祂只给了你祂想要给你的信息，最为关键的信息却被祂自己给藏起来了。”魔女之神道。
“祂藏了什么信息？”诺莉丝连忙问道。
“你们在我的面前讨论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太尊重我了呢？”暗源道。
魔女之神则是没有搭理暗源，回答了诺莉丝的问题：“一般来讲，暗源的侵蚀的确是不可逆的，但事无绝对，让你摆脱暗源的方法其实是存在的，只是那条路很难走。”
“是什么？”诺莉丝追问道。
“成为【超越者】。我想无限肯定也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只要成为【超越者】，你就能够彻底摆脱【暗源】的影响了。因为【超脱者】的本质就是超越这世间万物，凌驾于法则与规矩之上的终极存在。如果把困难比作栏杆的话，那么【超越者】能轻松地跨过所有栏杆。
“在祂们的面前，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碍祂们的脚步，哪怕是【暗源】也一样。”
“我记得无限和我说过，想要消灭暗源，就得成为【超越者】，对吗？”诺莉丝突然问道。
魔女之神点了点头。
“那其实从头到尾，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啊——不管怎样，我都得先成为【超越者】才能解决问题啊。”
“是这样的。”魔女之神道。
诺莉丝耸了耸肩，都：“那还纠结个啥？说来说去也就这样一条路嘛，那它就是再难，我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呀。”
魔女之神笑了笑，道：“但这真的是一条比登天还难的道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自己失败了，没有成为【超越者】，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凉拌呗！成为不了【超越者】，那大家就都解决不了【暗源】，除了手拉着手一起原地等死，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魔女之神一时间被诺莉丝给问住了。
“所以啊，从头到尾，我们就只有‘成功’这一个是选择，其他的选择通向的都是死路。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成功便成仁’吧。”
“说的不错。”魔女之神点了点头，“那么，为了不让我们倒在这个地方，接下来，就得准备开溜了哦。”
“诶？”
诺莉丝微微一愣。
她还以为接下来要和暗源苦战一番，先打个头破血流的再说呢。
没想到魔女之神却是要直接带着她们避战逃跑。
“怎么？你不会真以为我厉害到能一个人跟暗源正面硬刚吧？别开玩笑了，我和无限联手都不一定行，就我一个人，打起来大概是去送人头的。不跑难道留在原地等死吗？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懂不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说罢，魔女之神就抬起了手中的法杖。
早在暗源刚出现的时候，她就在悄悄准备逃跑用的传送魔法了。
这个魔法足够隐蔽，传送去往的地方也是暗源找不到的地方，所以准备起来需要一些时间。
还好暗源这次过来没有直接动手，给了她准备的时间，要不然可能还真没办法这么顺利逃脱。
“那我们就下次再见咯~”魔女之神朝着暗源比了个中指，然后法杖一挥，带着众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空地，回想着魔女之神临走前的中指，暗源眯起了眼睛。
“呵……”
暗源冷笑了一声，随后也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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