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得太多吗？”
夏油杰不明白，他想的明明只是帮助弱者。
“还有能做到的太少。”
施傅强调道：“在我看来，你作为咒术师的实力，完全不足以支撑你实现自己的想法。”
这句，夏油杰听懂了：“你是说，我很弱？”
“我是说你的想法和你的实力不匹配。”
施傅：“如果你觉得重点是你的实力，那么是的，你很弱。”
夏油杰还没开口，教室内剩余三个学生中的一个，先举起手，双眼瞪圆：“师匠，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可是‘最强组合’，他们很厉害的！”
“灰原雄同学，你很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但在寻找缺点方面，你还有待提高。”
施傅转身看着灰原雄：“五条悟和夏油杰之所以被冠以‘最强’的名号，是因为五条悟，而不是夏油杰。五条悟和你灰原雄组队，也可以是最强。但夏油杰跟你组队，你们能被称为最强吗？”
灰原雄回答不上来，弱弱缩回座位。
这时，施傅感觉到一股咒力，伴随某种束缚感，笼罩自己。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夏油杰双手对准施傅：“你知道我的咒术是‘咒灵操术’吧，既然你是咒灵，那就算你是特级，也得为我所用！”
五条悟手动了动，犹豫着是否要阻止夏油杰。
夜蛾正道就干脆得多，冲上前就要制止夏油杰：“笨蛋，快点住手啊！”
“没关系，让他试试吧。”
施傅伸手拦住夜蛾正道，微笑道：“在我手里吃点亏，总好过以后在其他咒灵或者咒术师手里吃亏。”
闻言，夜蛾正道动作慢了下来，心里对施傅的评价涨了一截。
夏油杰更不爽了：“既然如此，就算拼尽我所有咒力，也要将你收为己用！”
“咒灵操术这个术式，其实不太适合人类使用。”
施傅完全没有被夏油杰操控的迹象，继续向教室内其他学生讲：“效果十分依赖咒力这点暂且不论，光是吸收咒灵这一步，对大部分人类来说，就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灰原雄：“为什么难以忍受呢？”
“因为吸收过程的感觉非常糟糕。”
施傅：“虽然我没有亲身体验，不过，那应该是仿佛在吞咽‘处理过呕吐物和排泄物的抹布’。”
“呜哇…真的假的！？”
五条悟震惊地看向夏油杰：“杰你居然一直在体验那种感觉吗？！”
“比起收获，些许恶心的感觉根本不足挂齿！”
夏油杰咬紧牙关，表情有些扭曲，不知道是这会儿很吃力，还是回想起吞咽咒灵时的感觉：“只要能获取更多战力，不管多少咒灵，我都能咽下！”
“你的决心货真价实，但我说过，你拥有的力量与你的想法，并不匹配。”
施傅伸出左手，打了个响指。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突然，夏油杰身上的咒力出现紊乱，随后是术式，最后，他一脸痛苦地捂住嘴巴，身后浮现一个个咒灵，正在挣脱束缚。
“这就是咒灵操术存在的第二个问题——被控制的咒灵，依旧能被其他术式干扰。并且，控制咒灵的术式，也能扰。”
施傅说话间，夏油杰手里所有咒灵都挣脱了束缚，但没有变成野生咒灵，而是飘到了施傅旁边。
“哈、哈、哈……”
夏油杰大口喘气，嘴角还挂着口水，浑身咒力几乎耗尽，但精神看起来反而好了不少：“居然…把我所有咒灵都抢走了……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咒灵操术的术式其实很简单，效果也很单一。但正因如此，拥有极高的上限。理论上，只要咒力足够，加上咒术师本身吃得消，不管多少咒灵都能收为己用。”
施傅回到讲台上，继续讲解：“不过有优点自然也有缺点，术式简单，所以很容易进行干涉，并且高度依赖咒力。我刚才，就是往夏油杰同学使用的术式里混入了一小段其他术式，就将他手里所有咒灵都抢走。”
“但你们刚才，有感觉到我动用多少咒力吗？”
教室顿时安静。
刚才他们确实没有感觉到施傅的咒力，只有夏油杰的。
“基于这点，咒灵操术存在第三个问题就显而易见。”
施傅指着自己旁边悬浮的咒灵们：“一旦操控这些咒灵的术式失效，咒灵几乎会瞬间失去约束，变回野生咒灵。几只还好，要是数量上去，那无异于一次超大规模的诅咒爆发，说不定会因此诞生出‘诅咒之王’。”
“那个，师匠…”
坐在灰原雄旁边，一个看起来就很老实的少年忽然举起手：“您既然知道这些，还说出来，是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嗯，看来你们之中，最冷静，最懂得思考的人，是七海建人同学。”
施傅笑着夸奖一句：“家入硝子同学，劳烦你给夏油杰同学简单治疗，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需要确保他的体力充沛。”
话题似乎偏了，但没人吐槽，硝子一脸不情愿地用反转术式为夏油杰治疗。
趁这段时间，施傅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在我看来，咒术师是一种职业，也仅是一种职业。”
“诚然，咒术师能操控咒力，而大部分人不能。但人和人之间，本来就存在差异。有人就是天生跑得快，也有人生来就更聪明。”
“但你们都不会将那些跑得快人称为‘跑步师’，也不会给那些聪明人冠以‘聪明师’之类的称号加以区分。”
“你们拥有成为咒术师的天赋和能力，但那只是让你们多了一种选择，并不意味着你们必须成为咒术师。”
“至于成为什么样的咒术师，关键不是你们怎么想，而是你们怎么做，以及实际做了什么……”
一堂课讲下来，不止是五个学生，就连夜蛾正道，也是一副有所收获的表情。
彻底恢复的夏油杰，已经冷静下来，等施傅说完，才举手提问：“师匠，我的体力已经恢复，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接下来，你们先休息十分钟。”
施傅带着夏油杰的一堆咒灵，走到他面前：“下节课，我们就以夏油杰同学为例，学习如何根据自身情况，调整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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