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宿傩，太看得起现在的咒术师了。”
施傅道：“要论对你的了解，还得是跟你同一时代的那些咒术师。”
“……是羂索么？！”
宿傩似乎有些咬牙切齿：“那个混蛋，居然搞出这种东西来恶心我！”
“这么说就不对了。”
施傅有些不悦：“虎杖悠仁是我的学生，也是能够击败你的男人。像你这样舍弃人类身份的诅咒，才是‘这种东西’。”
“真敢说啊…”
宿傩很生气，甚至可以说愤怒，声音隐约发抖：“等我夺走这小子的身体，第一个就宰了你。”
说完，不知道是宿傩自己下潜，还是虎杖悠仁的身体完全适应宿傩，那张嘴巴闭合成纹路，消失。
“啊，不吵了。”
虎杖悠仁摸着头：“嗯…确实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只是意识到无意义地吵闹对你没多少影响，所以省点力气而已。”
施傅提醒道：“即使无法夺取你的身体，宿傩也能在你体内感受到外界的情况。而且要注意，随着你吞下的手指数量增加，宿傩的力量也会跟着变强，你的身体适应并压制他所需要的时间也会增加。”
虎杖悠仁这次反应很快：“确实…如果他在被我压制之前，就杀死别人，我是无法阻止的。”
“不只是别人，还有你自己。宿傩有四只手，一共有20根手指，就算有几根和你一起死了，也只是损失部分灵魂，不会彻底死掉。”
施傅再次提醒：“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说不定会选择舍弃自己几根手指，让你去死。”
虎杖悠仁挠挠头，花了几秒才想明白：“在被我压制之前，先一步破坏我的身体吗？”
“没错。”
施傅肯定道：“因为他是诅咒，只是依附于你的身体，即便你的身体受到严重破坏，他也能通过咒力强行驱动。”
“应对办法还是有的吧。”
五条悟竖起食指：“如果悠仁掌握反转术式，只要宿傩不是当场打碎脑袋，压制宿傩后，都能及时修复。”
“宿傩是千年前的最强，号称诅咒之王的存在，肯定有壮士断腕的觉悟。至于他会不会直接打碎脑袋…”
施傅伸手在五条悟额头点了点：“就像当初教你一样，我不会拿学生的命去赌。”
五条悟立即意识到自己作为老师的失职，一脸正色向虎杖悠仁道歉：“抱歉，虎杖。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没关系啦，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笑着说：“要不是师匠提醒，我也没注意到这点。”
“咒术界的高层，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了。”
施傅视线从周围扫过：“他们有自己的打算，接下来估计会做点小动作。”
“有我们在，就算他们搞小动作，也没办法影响到虎杖。”
五条悟淡定道：“不管怎么说，那些老家伙根本没有勇气和实力，同时对付七位特级咒术师。”
施傅：“你好像很自然地排除掉自己的老师了。”
“没办法，谁让老师本身的战斗能力最多就一级水平呢。”
五条悟摊手笑道：“虽然他制作的咒骸很厉害，但材料要求太苛刻了，成长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你说得对，但另一片战场的战斗，可是他一直在努力帮我们应付呢。”
施傅：“别小看上面那些人，他们实力比不过你，但心可比你脏多了。”
五条悟没听明白，直到第二天一早，接到一个紧急任务，被迫去了很远的地方。
而五条悟前脚刚走，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后脚就接到了咒术界高层委派的任务：前往西东京市的英集少年院，确认现场是否还有幸存者，并救援。
“上头的家伙，心思太明显了。”
施傅领着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你们要去的地方，出现的咒灵虽然只是‘咒胎’，但已经达到‘特级’，根本不是你们两个刚入学的新生能碰的。”
“特级！？”
钉崎野蔷薇惊了：“有人想要我们死吗？”
“那些人希望虎杖悠仁出事，同时不会被其他人记恨，顺便确认我对你们的态度。不出意外，等我们到地方，咒胎应该已经变成咒灵。”
施傅：“但不用担心，从你们入学那一刻，我就是你们的老师，不会让你们出事的。把这次任务，当做一次室外演习就好。”
“咒术界很复杂的样子。”
虎杖悠仁挠挠头，问：“师匠，任务让我们去救人，就是说，现场还有人活着咯？”
“上报的时候有，现在肯定没了。”
施傅淡定道：“普通人遭遇特级咒灵，就好比直面导弹轰炸，别说活下来，能找到完整的尸体，都算咒灵心善。”
虎杖悠仁顿时有些难受：“要是能早点赶过去，或许能救下一个…”
施傅却说：“救下也不一定是好事。”
虎杖悠仁不解道：“为什么？”
“你都不看任务给的资料吗？”
钉崎野蔷薇解释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少年院’。会呆在那种地方的家伙，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渣滓。他们活着，说不定将来哪天就有人会因为他们而受到伤害，甚至死掉。”
虎杖悠仁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不用太纠结。虽然不一定是好事，但也不一定是坏事，毕竟人是会变的。”
施傅搓了搓虎杖头发：“好人可能变坏，坏人也可能变好。你救下的人可能去伤害别人，但也可能像你一样救助其他人。在事情发生之前，没人能够断言。”
虎杖悠仁眼里又有了光。
“对现在的你来说，重要的不是‘该不该救’，而是‘能不能救到’。”
施傅：“如果你为了救人赌上自己的性命，和你关系密切的人，例如我、五条悟，还有钉崎，说不定也会为了救你，而不得不赌上性命。”
虎杖悠仁想象了一下那样的情况，只觉得胸闷到无法呼吸。
“你做出的每个选择，或许都会在将来的某天让你感到后悔。但如果因为害怕后悔而不做出选择，甚至什么都不做，结果只会更糟。”
施傅：“这些听起来是废话，实际也差不多。总之，你要学会衡量自己的内心——即使将来后悔，也是后悔自己没能做到更好，而不是后悔自己没有做出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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