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答案？”
苏凡知道了二女的意思，淡然一笑，饶有兴味地反问道。
“想。”
二女点头，齐声答道。
“嗯，既然如此，本座就告诉你二人答案。”
苏凡神色变得郑重了一些，就把事实真相说出来了。
原来，不论是空戒和尚，还是郭谨言，还是火熊，这三人也都不是一般人。
十万年前，这三人不只是苏凡的手下一兵，而且还是兵头的身份，皆是百夫长的头衔。
只不过，三人在一次围攻魔教的战役中牺牲了。
没有能够获得更进一步的机会。
不过，这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这是为苏凡而英勇战死的。
苏凡对此，也是颇为感慨，对三人便省不了念着旧情。
只是，三人的情况，却又有些特殊。
三人在生生世世的转世轮回之中，已经消磨掉了对于苏凡的忠诚与执念。
也就是说，他们三人不像卓仙儿和姜灵儿，也不像玄武神君和田文虎，神魂深处始终保有着一缕对于苏凡的执念。
这一缕执念不丢，哪怕过去了十万年之久，哪怕转世轮回了多次，哪怕承受着非人的折磨，执念从来不变，反而越发根深蒂固。
这三人对于苏凡的执念，在其牺牲之后，很快转世轮回，就在这个过程中，很快便消磨殆尽了。
而到了十万年之后的今天，更是完全成了陌路之人。
按理说，苏凡是可以不用管他们的，也不用念什么旧情，他们于苏凡确乎是有功的，可是，且不说那是十万年之前的事，就算那时候，他们立功了，苏凡也是论功行赏的。
他们牺牲之后，苏凡还封赏了他们的家人后代，不只如此，还设坛祭祀，为三人祈福，让他们在轮回转世中，能够有个较好的来生。
苏凡这是做了该做的一切。
这让苏凡在面对三人时并不亏欠什么。
可即便如此，苏凡还是想要给三人一些指引，希望能够给到一些帮助，让三人能够获得一个较好的结局。
“原来如此。”
卓仙儿恍然大悟。
“怪不得主人你说对他俩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姜灵儿也是终于明白了苏凡这句话的深意。
而在同时，二女对于苏凡的念旧情，也是不得不心生感动。
区区的三个百夫长而已，在十万年前苏凡创建战天皇朝之时，手下兵众何止千万，三个百夫长如何能够放在眼里？
然而即便如此，苏凡还是念着三人的旧情，并且不住地循循善诱，希望三人能够豁然明悟，从而改变态度，为自己谋取一个比较友好的结果。
若不是重情重义之人，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个程度？
“跟随主人，还是安心的啊！”
二女不由得在心头感叹。
“主人，那空戒和尚和郭谨言，能够体悟到您的这一番苦心吗？”
卓仙儿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当即问道。
不光她有此担心，姜灵儿也是一样。
所以，姜灵儿更进一步，她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就不能把这一切实言相告吗？”
只要知道了这个真相，空戒和尚和郭谨言肯定是会磕头认主的啊！
这不就不会有事了吗？
“不能实言相告的！”
苏凡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告知其中的深意。
原来所谓的因果，必须是相互的，不可能一厢情愿。
所谓相互，比如说卓仙儿和姜灵儿对苏凡的执念根深蒂固，十万年漫长岁月都不能动摇分毫。
这就在苏凡这里留下了反响，比如苏凡在飘渺神宫时，感受到的那丝丝缕缕的因果扰动。
有了这些，也才有了苏凡后来的下凡，了结因果。
找谁了结因果呢？
当然是找卓仙儿，当然是找姜灵儿。
也就是要找那丝丝缕缕因果的源头。
如果没有这些源头，也就代表着跟苏凡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牵绊，彼此之间，已经是形成了陌路之人的关系。
到了这一步，也就是两不相欠了。
郭谨言三人实际上跟苏凡也就是属于这样的一种关系。
只不过，苏凡到底还念着些旧情，总不忍心下狠手，还想着要点播一下三人，希望三人能够有所明悟，从而改变自己的态度，换来一个较好的结果。
这是不能明说的。
明说了，也就是强行拉扯因果，说到底还是苏凡一方面一厢情愿的做派，这并不是在了结因果，这是在无谓地增加因果。
这就不是明智的作为了。
苏凡身为天帝，当然不可能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主人，属下觉得那空戒和尚，还有那郭谨言，应该会辜负您的一番苦心！”
卓仙儿做出判断，她是聪慧的，也是敏感的，这让她留意到了空戒和尚和郭谨言的反应，由此，她对二人的作为，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判断。
不要说对二人了，就是对那已经被苏凡放回家去的火熊，她也一样不看好。
她认为三人会最终错过跟苏凡的这一场善果。
“要是这样的话，本座也只能说是仁至义尽问心无愧了！”
就连卓仙儿都能看出来的结果，更不要说苏凡了，他对那个结果其实再清楚不过，只不过，他还不是彻底死心。
所以他给了火熊三人最后一个机会。
现在他在做的，就是等待那个结果的出现。
结果到底是不是那样令人悲观，这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的，因为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那个人遁其一，便是一个变数，永远都存在的变数，它可能不会出现，但它一定是存在着的，并且，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出现了。
说到底，苏凡还是太念旧，总想给跟过他的这些人一些好处，或者是机缘。
只是可惜，人有时候并不能够抓住这样的机会。
祭坛之上。
青神之井内涌出来的离火之精，犹如红宝石一般，不断地跳出来，落在井沿周围的地面上。
空戒和尚和郭谨言，便捡起这些离火之精，开始加工它们。
对于二人而言，这一经历新奇而又独特，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多少年来，不都想着能够摆脱对东境刀圣世家的依赖，可以自行加工离火之精吗？
这机会出现了，多好？
然而，他俩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甚至恨苏凡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他们这么做，这是被逼无奈啊！
“我们跑不跑？”
郭谨言手中捏着一颗鲜红的离火之精，催动修为，加工着，然而，一双眼睛却是左顾右盼，观察到四周围无人，密语传音道。
自然是密语传音给空戒和尚。
“能跑谁不跑？只是……有机会吗？”
空戒和尚也在捏着一颗离火之精进行加工，闻听郭谨言的密语传音，他便以密语传音问道。
比之于郭谨言这样的年轻人，年纪大的空戒和尚显然更加沉稳持重，不似年轻人那般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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