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马克……”
叶非夜在没有戏可做的情况下，和马克安德森约好了见面，然后安排了一架来自硅谷的私人飞机，带着吉米古德曼和琳达来到了比弗利山庄。
“虽然你现在和时间赛跑，但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见上一面，感谢你的好意。”
他很客气，态度也很谦卑，憨厚的吉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让他答应来参加马克-安德森公司的网络浏览器计划。
根据吉米的调查， SGI的创始人吉姆克拉克并没有要参与到这项工作中来的意思，他想要自己来当 CEO，而马克安德森则是公司的共同创立者和技术总监。
这让马克安德森对他所谓的“天使投资者”失去了兴趣。
“吉米这个人很讨厌，我不想和他见面后，他会给我带来麻烦。”
身材魁梧如同一名田径选手的安德森一脚踩在了草地上，“你确定？APLUS。”
“那是自然。”
叶非夜鬼鬼祟祟的回过头，见玛丽亚凯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立刻将绳子扔给了琳达，然后甩开缠着她腿的杰克，“我希望你能信任我，我们在伊利诺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谈好了。那时候，我就有了给你投资的想法。”
有了吉姆克拉克的保证，安德森再无任何顾虑，叶非夜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他可不想再和马里布海滩的时候一样，对着派金斯利破口大骂。
安德森摇头道：“不好意思，我要和吉姆克拉克合作。”
“你不再想想？我给你20%的分成，你用我的资金去运作这个项目，你是公司的董事长，也是我们公司的惟一创立者，这可比依赖别人发展要好得多。”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在草地上，叶非夜不断的劝说着两人。
“APLUS，我也没你大不了多少，我只是刚刚从学校出来，没有做任何事情的打算，我要做的，就是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这是叶非夜最擅长的一种手段，那就是装无辜。
他可不是新手，琳达说，他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在 IBM做过一段时间的实习生，那时候，他和吉姆克拉克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他和 SGI有过一次的合作。
“你可能还不知道，万维网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发展着，从一年前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为它做准备，像 Mosaic这样的产品，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和比纳一起编写了 Mosaic，但我的工作却被那些抄袭的人甩在了后面，因为 Mosaic是 UIUC的一部分，所以我只能从头再来。”
“可你不是说，他们在抄袭你吗，别的网站，我也用了几个，都很烂。”
叶非夜解释道：“我在森尼韦尔有一个自己的音乐站点，有管理人员，有设备，有场地，也能为你提供最好的学习条件。”
“哦?”安德森好奇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迪莱。”叫了一声。
“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A+的声音总监，想必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之前陪我唱《Remember》的那位白种 rapper。”
“呵呵……”安德森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方面的事情，他还真没做过。”
“他也参加了对 DTS的风险投资，目前市值超过千万美元。”叶非夜说道，“你要是嫌他不够敬业的话，我跟迪莱说一声，让他帮我联系一下，让他去招聘一个专门的人才管理公司来做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马克安德森惊讶道：“为什么?”
“怎么了？”
“你对 web浏览器这个课题有多大的信心？你应该很清楚，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很好的赚钱方式。”安德森说道。
“我不是说我不喜欢你，我只是对你开发的 Mosaic很感兴趣，你也知道，我是个土豪。”叶非夜说道。难不成是他刚才施展的时候，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嗯，挺好看的。”
安德森微笑道：“你在巴恩公司上的投资做得很好，我在大学的时候，还参加了一次‘萤火之夜’，你把名人的影响力发挥得淋漓尽致，真是让人惊叹，而且你还这么年轻，真是让人惊叹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技术方面不同，吉姆克拉克才是最棒的。”
两人又谈了一个多小时，叶非夜还是没能说服对方，只能妥协道：“那个克拉克先生，我可以接受，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让我加入，毕竟，你也要有一个投资商来承担风险。你都说了没办法赚钱了，那就去投资吧。”
“行，那我就先去找吉姆谈一谈。”
这一回，马克安德森点头同意，说：“不要让吉米打扰我。”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吧。”叶非夜答非所问。
安德森走了，马沃塔将他带到了机场，然后乘坐同样的航班返回。
“好样的，吉米。”
叶非夜走到泳池边，吉米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白色衬衣和白色西服，一副黑社会代表的小混混模样。
“嗯……”赵玉认真地点了点头。
吉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感谢 APUS先生，你知道我是如何激怒他的吗？”
“我没兴趣知道。”
叶非夜插了一句，“我要的是成果，而不是过程。”
“是是是，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说了。”
叶非夜说：“你一定要到硅谷来。
吉米问道：“还像以前那样吗？”
“不管怎么样，有用就好，反正我也不是很满意。”叶非夜淡淡道。
“OK。”吉米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转身向外走去。
当晚，马克安德森通过吉姆克拉克的电话，向他发出了回信，而那个来自硅谷的大佬，则是毫不客气地问道：“APLUS，是有人这样称呼你的？”
“他们都是这样称呼我的。”叶非夜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们并不是要一个歌手做风险投资， DTS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带着一帮好莱坞的家伙，让那个公司成为了暴徒的竞技场，对吧？现在还没到上市的时候，股东们也都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公司并不缺这样的“经历”。
“乌合之众的竞技场？你对 DTS有什么看法？”
叶非夜倒也是头一次听见别人这么说，对于自己的投资，他还是很满意的。
“我说错了吗？吉姆克拉克抱怨了一句。
“哦，能不能具体说一下。”叶非夜谦虚地问道。
吉姆克拉克有些烦躁：“我没有教育小朋友的责任。”
“行了，你对马克那个课题有什么想法？他是不是已经跟我说过我想要入股的事情了？”做起买卖来，叶非夜一向不要脸。
对方顿了顿，道：“200万，我再加上5%的无表决权股权。”
“一个新成立的互联网公司，还没有正式开业，还没有摸索出一个新的商业模式，市值四千万？我还没有表决权？”叶非夜不满地说道。
“我们公司现在就一个风投， KPCB，他们对我们的评价不高，但可以帮助我们上市，他们愿意出400万美元，占20%的股份。至于你嘛，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只有金钱，别说别的，就是二百万，我们最多也就是5%的股份。马克很欣赏你，我也不愿意让他失望，但是我也不希望在公司的时候，被一些业余人士说三道四。”克拉克说道。
“KPCB是吗?”笑了笑，开口问道。
叶非夜听说过，这是一家在硅谷很有名的风投公司，能给吉姆克拉克和马克安德森的新公司提供20%的价值，这意味着他们对这两家公司的未来充满了信心，所以他愿意再加一百万进去。
只是5%太低了一点。
“我可以帮忙啊，我可以把我们新推出的网页软件推广出来。”叶非夜试图说服道。
“这就是你的价格，你要不要？”吉姆克拉克说道，“我们与 KPCB的会谈只有5%的进展，再迟一步，你可能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不是没有，万维网络上，很多人都在模仿 Mosaic。”叶非夜打算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虽然他们的产品比较简陋，不过我觉得有了这些，我就可以用金钱来解决问题了。”
吉姆克拉克打了个比方：“很遗憾，摩西奇王室血脉的人，就是那个叫马克的家伙。”
“……”
“KPCB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心转意，你快想想。”
就在吉姆克拉克准备挂断的时候，他突然叫道：“等等!”叶非夜打断了他的话，“别想了，吉米古德曼，我的律师明天就到。”
她让琳达带着自己的授权书赶到硅谷，然后让古德曼在之加哥给她哥哥审核合约，现在是三月份，叶非夜九四年才做完一次风投，之前她只顾着花钱。
叶非夜对安德森和吉姆克拉克还是很有好感的，两人都是科技领域的开创者，但安德森要比 DTS的特里比尔德和帕默的杰弗里霍金斯都要聪明得多，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吉姆克拉克也是如此，他对 DTS目前的状况做出了“乌合之众的竞技场”的评价，以及马克身上所流淌着的 Mosaic王室的血脉，都深深地刺到了他的心里—— SGI的创立者，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跟一个聪明的人一起玩游戏，或许并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但至少可以让你更加接近胜利。
吉姆克拉克在 SGI的成立、上市、融资等过程中学到了不少东西，因此，这个名字取自 Mosaic通讯公司，显然是要继承 Mosaic浏览器的衣钵，而他持有大部分股份，而马克安德森则持有少量股份，另外两成属于著名的 KPCB集团，另外5%则是由他这个出了高价的人来管理。
就这四个人，就他一个人没有表决权。
“好了，吉米，你去一次龙国，弄明白我给万燕的钱都用了些什么，还有他们的运营情况。”
吉米的工作很普通，但他身边也没有可靠的帮手，“叶阿生就在那里，你帮我把他叫过来。”
叶非夜打算一步一步地提高吉米的工作效率，只要他对万燕的工作还算满意，他会将 Mosaic通讯、万燕和 Palm这三家无人管理的风投公司交给他打理。
现在，他要解决的是暴徒竞技场的事情。
他利用这段时间，再次前往戴维格芬在比弗利山庄的住处。
“博特?”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在他的事务所门前，意外地碰到了博特菲尔兹，他是大卫格芬与 MJ的联合律师，“好久不见了。”
“你好 APLUS。”博特菲尔兹挥了挥手，似乎情绪不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MJ那件事进展如何？你没事吧？”叶非夜问。
“和我没关系，我被淘汰了！”博特菲尔兹说。
叶非夜推门而入，问道：“博特出什么事了？”
“MJ将责任推到了他的头上。”
大卫格芬耸了耸肩膀：“这件事的确需要一个人来负责，就是他， MJ已经把自己的工作做的很好，让他自己走了。”
叶非夜也不想提迈克尔杰克逊的案子，他只听说洛杉矶和圣芭芭拉县的检察院在调查，但并没有什么结果，他们很快就会向大陪审团提交证据，由他们来裁定对 MJ的指控。
之前和被告牙医的合同是由博特菲尔兹代理的，尽管 MJ请来了最好的黑人律师科克伦和他的律师团队，组建了一支由著名律师团队组成的完整的律师团队，但是一开始就犯下了很多错误，所以博特菲尔兹的责任是不可避免的。
当然，这其中的内幕，其他人就不清楚了，博特菲尔兹受到了法律和当事人的约束，应该不会告诉他，至少不会告诉他。
大卫格芬说：“我持有 DTS的少量股权，并不希望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 APLUS上。
在 DTS现有的情况下，卡森伯格和大卫格芬持有少量的股权，而特里比尔德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似乎更偏向于他们，因为公司的价值不是靠股价来衡量的，只有公司的上市，他们的价值才会体现出来。即使不能上市，也可以通过华尔街的投资人，将自己的一些股份卖掉。
他和斯皮尔伯格持有更多的股权，他们计划在全球发行更多 DTS的影片，等公司的价值提升到一个令人满足的地步，才会引进新的竞争者，保证利润的最大限度。
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有关各方都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尽管大卫格芬和卡森伯格一直在幕后操纵，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与斯皮尔伯格发生冲突，而特里比尔德也拿不定主意。
“我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叶非夜向大卫格芬转达了吉姆克拉克对 DTS的评论，“或许这样的状况对于我们而言才是最坏的情况，因为别的观众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只有我们还被蒙在鼓里，沦为笑柄。”
“你改变主意了吗？”大卫。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是听了迪莱的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叶非夜没掩饰自己的意思。
“我听人说，你已经向你的伙伴许诺了很长一段时间，让他注意你自己的兴趣。”大卫·格芬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啊，从吉姆克拉克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这也是叶非夜跑过来的目的，迪莱公司有三年五年的股份奖励， DTS越是迟出来，对他的好处就越是大，而且这也未必符合他的利益。
他这一趟来向大卫格芬表达自己的意思，并没有告诉迪莱，只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才告诉他。
“乌合之众的竞技场吗？”
大卫格芬摇了摇头，“好莱坞的人都是被感情左右的，有时候为了一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或许这就是艺术家的性格。”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在这一方面，我们确实比不上华尔街的科学家，因为他们更加的沉稳，更加的缜密。”
“你有什么计划？”路克问道。
“或许我们应该引进更多的专家，让他们相信我们的专家，而不是我们内部的矛盾。”叶非夜说道。
“这么说，你改变主意了？”
“对，或许 C轮融资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然后由华尔街来制定一份完整的 IPO计划。”叶非夜说道。
“好小子。”江尘看着这一幕，笑了起来。
大卫格芬非常开心，和他勾肩搭背，把他带出了庄园。“我对 MJ很失望，他是个很幼稚的人，也许我们可以再进一步。”
“格芬老师，我很尊重 MJ。”
即使有替代者，尤其是在与 MJ有着密切关系的大卫格芬面前，他说：“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工作，不管是在唱片界，在好莱坞，你都给了我很多帮助，非常感谢。”
大卫格芬似乎很享受这种赞美，继续说道：“想要成为一首好的乐曲，你必须要有自己的根基，哪怕你从化工厂那里得到了一大批财富，但你也要记住，你是因为你的音乐而火起来的，比如 DTS，你的专辑就是你的，你的作品也是你的，你的作品也是你的。不要忘记。”
“嗯，我知道。”
叶非夜明白他的督告是对的，他的音乐天赋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怀疑，许多人都信誓旦旦地说， APLUS很快就会过去，他的专辑已经没有人气了，如果他继续做下去，他的作品也不会像他最火的时候那么火。
但如果这首歌真的出来了，那绝对会让很多人大吃一惊。
唯一让她觉得恶心的，就是大卫格芬在她肩上不停地摸来摸去的那只猥琐的手。
3月1日，在纽约广播城市大厅，他陪同玛丽亚凯莉参加第36届格莱美大奖。
战无不胜的惠特尼休斯顿身着白色礼服，在开幕式上演唱了我永远爱你的歌曲，舞台上的效果十分惊人，不愧是“美利坚之音”。
“有一段，我的声音变小了。”
玛利亚凯丽再一次输给了叶非夜，她也没能拿到最佳歌星的奖杯，在颁奖典礼上，她还有些吃醋地找茬。
“Mimi，你好。”叶非夜连忙又是一记马屁。
九四年度，最大的赢家当属惠特尼休斯顿，该有的奖项她都得到了。
最后的胜利者，就是唐妮布莱斯顿了，她的年龄并不大，但是她却拿到了不少的奖项。
而德瑞，则是在嘻哈这个主流的颁奖典礼上，“看到”了黑帮说唱， AMA上的两个嘻哈大奖和今年的葛莱美说唱，都被德瑞一人拿下。
这与昆西琼斯、罗素西蒙斯等获奖选手的威尔史密斯等人的音乐水准大不如前，就连昆西琼斯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也渐渐转变了对著名的说唱演员的看法，罗素西蒙斯更是第一次从颁奖仪式上销声匿迹，两人的时代即将结束。
“这是金斯利小姐托我送来的 APLUS。”
等仪式散去后，一个不认识的白人男人递给叶非夜一张纸。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Capitol Records”和“800万”两个大字。
叶非夜面不改色的将那张纸捏碎，然后在男人面前扔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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