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说过，假如你和一位美女坐在一起，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但如果是和一位丑女坐在一起，就会觉得时间慢得难耐，这就是相对论。
不知道为什么，林旭坐在防空洞内的双层床下铺，会忽然间想起这句话。
即使爱因斯坦是伟大的物理学家，林旭也无法完全认同他这个打比方的观点。
现在他和一个美女呆在一起，但还是感觉时间过得很慢。
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他的想法很容易被看穿，经常看智能手表的动作暴露了这一点。
“你很心急？”
辛颖就坐在对面的双层床下铺，两人面对面，仅隔着一米的距离。
“有点儿。”
“你很心急。”
“……呃，刚才你不是问过这个问题了吗？”林旭面露疑惑，“辛颖同志，你没什么问题吧？”
“我很正常。”辛颖平淡地说，“我前一句话是问句，后一句话是陈述句。”
“哦……是这么区别的？”林旭傻笑，“你说话真有意思！”
“你说话也很有意思。”
“这算是礼貌的互相吹捧吗？”
“我只是如实评价。”
“那……你能不能具体举个例子，我哪一句让你觉得很有意思？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呢。”
“上一句。”
“上一句……这算是礼貌的互相吹捧吗？这句？”
“对。我觉得有意思。”
“我不觉得这话有什么特别的啊……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我们的兴趣点标准不太一样。就像人的笑点不同一样，听了同样一个笑话，别人笑得前仰后合，你却波澜不惊。”
“你这种一本正经分析的样子也很有意思。”辛颖嘴角微弯，似乎在刻意掩盖笑意。
“也就是说，正因为有我在场，所以你不觉得呆在防空洞内是一种无聊的事情？”
“算是。”
“那我真是荣幸。”
“可你觉得我没意思。”
“我没说过这种话啊。”
“你的表情和动作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我只是想早点离开这里，想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知道那帮人是什么人。”
“你想法真多。”
“没事做的时候，人就容易胡思乱想。脑子是闲不住的。”
“你真的……是个音乐人？”
“为什么你偏偏在这种时候来质疑我原来的职业？”
“忽然想问。”
“我说了你也不信啊，我就是个原创音乐人……不太出名的那种。”
“看过一些访谈，很多出名的音乐人，在你这个年纪，也不出名。”
“确实是不少那种例子，谢谢你的鼓励。不过很可惜，我现在既然人在这里，已经和原创音乐那条路远隔十万八千里。今后大概也不会有机会回归音乐道路了。这也很常见，有多少人有在做自己理想中的工作呢？你呢？学医，当医生是你的理想吗？”
“不是。”
“那你是被家里人逼着学医的吗？譬如家里有人是医生，所以希望你也当医生？都这个时代了，还有这么不开明的父母吗？”
林旭话一出口就有一股自咬舌头的冲动，自己何尝不是如此，高考志愿选机械工程专业，还是在父亲的逼迫下填写的，母亲当时都不敢出面支持自己。
“我的情况不太一样。学医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自己选的，但不是你的理想？”
辛颖移开视线，望向地板。
“有时候选择什么专业，和理想没什么关系。”
“我懂了。”
“你懂？”
“就像那些钻破头皮考公务员的，他们的理想也不见得就是当公务员。都是出于现实和未来的考虑。对了，现在当医生不都要求博士学历吗？你是博士学位？”
“我学的这个专业，要求低一点。本科毕业就可以。”
“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具体学的是什么专业，能透露一下吗？”
辛颖抬起脸，一字一顿地回答：“牙——科。”
“哈哈，我居然和一个牙医在牙科诊所外的地方聊天，这种事情从来没想过。怪不到我老觉得你眼神怪怪的。”
“我眼神怪？”
“对啊，别人说话的时候老是会盯着别人的嘴，原来是职业习惯，这一点确实很难改过来。”
……
两人就这样一路尬聊，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林旭感觉口干舌燥，起身倒了杯温水喝，又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
“怎么救援人员还没下来？这么久了，我们没回去，来接人的司机，还有华队长都没察觉不正常，都不会派人来调查一下？还是说……他们也遇到危险了？”
“你要是想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辛颖同志，你有办法？”林旭一激动，杯子里的水都撒了出来。
“墙角的壁柜里有个红色的储物箱，里边放着武器。”
林旭跑去墙角打开壁柜，果然从红色储物箱里找到了许多武器。
手枪、电棍、突击步枪、军用匕首……这些武器用来装备五人小队都绰绰有余。
“带上武器，自己出去。”辛颖冷静地说，“不想被动等待，就主动出击。”
“这就有点硬核了。”林旭把玩和测试着各种武器，“对了，辛颖，你早就发现这些武器了吧，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
“那时候你还没冷静下来，我担心……”
“担心我一时冲动，带上武器上去和那些破坏分子拼命？”
“对。”
“我可没那种……在女生面前，遇到困难就会个人英雄主义情结大爆发的症状。”
“现在呢？”
“现在也没有。”林旭手持手枪瞄准门口，“只是，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上次开枪是大学入学军训，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不过手感手法还是在线的。这把铝合金手枪很轻，适合女生。”
他说着将手枪抛给辛颖，结果手枪撞到床的支架，反弹了一下，掉到地板上。让辛颖伸手扑了个空。
“不好意思……再试一次。”
林旭上前一步弯腰捡起来，然后再次抛给辛颖。这次由于距离较近，准头有所提高，辛颖稳稳接住了。
她掂量了一下手枪的重量，拉动枪栓让子弹上膛，又拿出弹夹查看了再插回去，说：“很趁手。”
“为什么……感觉你玩枪很熟练的样子？”
“从大一开始，我就加入了学校附近的枪械射击俱乐部，我是老会员。”
林旭瞪眼：“你还有这种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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