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早晚是得弄出去。”
趁着眼下无事,武达抓住机会,将这些天捞到的银子,借助于夜幕的掩护,给偷偷弄回来,埋在了后院的地上。
这里基本上没人到来。
将银子埋在这里,确乎是比较安全了。
银子不多,不过是三百多两。
全都是盘剥压榨这阳谷县乡绅大户而得来。
光只是从西门庆那里,就捞取了两百多两了。
“我这也算是为前身出了一口恶气。”
想到前身被西门庆霸占了婆娘,还给一记窝心脚夺去了性命,此刻,自己盘剥压榨这西门庆,一股十足的报复的快意便是油然而生。
武达把这看作是为前身出了口恶气。
当然,这并不算完。
西门庆也肯定是不算完。
西门庆府上。
“大官人,老朽已是派人探查明白,那武大确实只是来自于清河县的一个小商贩,只以卖炊饼为生,并无任何后台,也无一丝背景。”
管家禀告道。
这是再三探查确认之后,得出的结果,不会有错的。
“哼,我只当那武大有大来头,才敢在阳谷县肆意妄为,不怕得罪人。没想到竟只是一介贩夫走卒。”
西门庆冷哼一声,便是冷笑了起来。
对于武达的来历,从县令公布的资料中,西门庆也是有所了解的了。
只是,他却是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武达一表人才,谈吐举止,皆是不俗,怎么会是一个卖炊饼的小贩?
在他看来,武达说不定有什么不一般的背景,或者来历,或者干脆就是县令的什么亲戚。
反正不会只是一个卖炊饼的小贩就是了。
所以他才叫手下人去查,务必查个清楚明白。
只是没想到,这一番查下来,武达的出身和来历,还真就是这么不值一提。
“既然如此,武大啊武大,你可就别怪我西门庆给你来一招釜底抽薪了!”
西门庆所为的釜底抽薪,便是去县令那里使银子,使足够多的银子,多到什么程度?
多到足以让县令为了这些银子,而心甘情愿放弃武达。
甚至是反过来跟他们合谋来除掉武达。
他比谁都清楚,武达的靠山就是县令,只要县令不放弃武达,他们想要对付武达,那便是很难的。
如果县令愿意放弃武达,那么,再除掉武达,这事就会变得很容易了。
只是,县令肯不肯放弃武达呢?
轻易自然是不肯的。
毕竟,招募到武达这样一个捞银子的能手,那是不容易的。
不过,一切都在银子上说话。
只要给的银子足够多,换取县令放弃武达的这么一个结果,是没有问题的。
敏感地抓住了这关键性的一点,西门庆便是崛然而起,吩咐道:“备轿!我要去找县令大人钓鱼喝茶消遣。”
“是。”
家丁们答应一声,跑下去备了轿。
西门庆坐了轿,便是出府,向着县衙而去。
大街上。
武达带领巡捕小队,巡逻到此,正巧看到西门庆的那顶轿子。
“队长,你看那西门大官人,这是要去县衙了!”
牛省看到轿子,又认出轿子边上跟随的家丁,向着武达道。
武达看那轿子时,见它确乎是向衙门那边去。
恰在此时,轿子一侧的帘子掀起。
西门庆那诡异的且是透着一抹得意的目光,便是从轿子内投向了武达。
“嗯。”
感受到这道目光中复杂且是令人猜疑的意味,武达的眉头皱起。
你等着,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好戏在后头。
从西门庆这目光中,武达分明是感受到了这种意味。
“看来,是时候另做打算了。”
武达的心头,仿佛就是自然而然的,便是跳出了这个念头。
这一日,阳谷县城外的河边,西门庆陪着县令而坐。
或临河而垂钓,谈笑风生;
或亭内而对饮,感慨官场人生。
当然了,不论是吃喝花用,一切费用都由西门庆承担了。
吃的还是城内狮子楼上最为丰盛的大餐,是加了银子给送过来的。
由于保温得当,即便是送到了这城外来,还是温热新鲜的,如同刚出锅的一般。
“县尊大人,这杯酒,小人敬您,预祝您步步高升。”
西门庆满斟了酒,双手举杯,看似无意,但却是有心地道。
他就是有心在打探县令的官场前途。
不用问,这是每一个为官者都极为在意的事情。
叮。
酒杯相碰。
各自一饮而尽。
“西门大官人,好意本官心领了。只是这高升之事嘛,只怕是与本官很难有缘的。”
饮尽杯中酒,县令却是重重叹气道。
“大人何出此言?大人为官一任,造福我阳谷县一方。万民感戴。如何会高升无缘?”
西门庆不动声色地继续打探,脸上显露出来的是不解与疑惑,将他本来的心思给巧妙地掩饰过去了。
“这是官场上的事情,你不晓得。”
县令认为多说无益,便拿这话堵住了西门庆的打探,不过,说起升官之事,他终究是心有不甘的。
所以,紧接着他便是不由得感叹道:“想要高升,不是光有政绩就行的,还需要……”
说到这里,有所犹豫,不过他还是透露道:“还需要银子,去京内各部打点!”
这话一出,对于西门庆来说,可谓是如获至宝。
因为他无比确认了一个事实。
县令需要银子。
只要确认了这一点,对于使银子除掉武达这个盘算的成功,他便是有了极大的信心。
“需要银子?”
西门庆沉吟着,很快,他便是慨然地道:“大人,这事小人或许可以为大人想想办法。”
他便说自己在本地乡绅大户那里,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完全可以利用这种影响力,来试着为县令募集资金,以供官场打点之用。
不要小看了这种表态,这等于是一下子便把武达的作用给取代了。
县令招募武达他们,明着是为巡逻捕盗,实际上,不过是利用武达他们来从乡绅大户那里搞银子。
对于县令而言,这便是武达他们的存在价值。
然而现在,西门庆却是表态,他也可以帮助县令捞取银子。
这不就是争夺走了武达他们的存在价值了吗?
不动声色便是做到了这一点,确实是厉害。
“哦,若能如此,本官当不敢忘德。”
听西门庆如此说,县令顿时大喜过望,当即拱手感谢道。
西门庆乃是本地乡绅大户,若是他肯助力筹集银子,其效果无疑是会比武达他们的盘剥压榨好得多。
这是县令所心知肚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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