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有仇?”
武达见到阎婆惜的动作,便是移开了目光,口中装作不解地问道。
见这阎婆惜年纪很轻,顶多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模样。
正应了那句话:十八无丑女。
这阎婆惜此时尽管是一件粗布衣裹身,即便是这粗布衣,也已是被那柳胖子扯烂了多处,遮蔽不住身子了,加之又是处在恨怒与羞愤之中,神色也不好看。
可是,尽管如此,所有这些却还是遮掩不住她一身的青春气息,以及那由韶华所加持的生机与活力。
那莹润的肌肤,犹如三月里的桃花,当真是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一般。
虽然由于饥饿,让得她脸色苍白,身躯也像是有气无力的似的,给人一种疲倦与劳累的病态。
可就是这种病态的存在,却是给她平添了一种忧郁的美。
这让她看上去,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了。
就只是美眸中的那份不甘屈辱的怒火,却是暴露了这女人的本性。
这必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怯懦娇弱的林妹妹。
反而可能会经此一事的刺激,在不久的将来,便是急剧蜕变,最终变成一个河东狮。
不用怀疑,这女人就有这种潜质。
“是有仇!若不是恩人大哥你杀了这恶贼,小女此刻只怕已被玷污清白……”
阎婆惜颤声说着,说到此处,已是声泪俱下,浑身抖作一处了。
这话倒不是夸大的。
只要一看阎婆惜这一身被扯烂得不成模样的粗布衣,再想到那已是压住了她的柳胖子,那穷凶极恶的模样。
若不是武达及时出现,扭转了局面,这阎婆惜这朵娇花非得被狂风暴雨摧残成残花败柳不可。
“这位大哥,小女拜谢救命之恩。”
阎婆惜说话间,回想起先前那可怕的一幕,便是陡然意识到武达对她是有着怎样的一种恩德了。
正是想到这里,阎婆惜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是起身,扑通一声便是跪下来了。
一连磕了三个头,还是只管磕下去。
“你不要这样,还是先看看你娘吧!”
武达想要上前扶起阎婆惜,可是,她一身粗布衣已经破烂,此时在不住磕头的情况下,身上的肌肤又已经是显露了,他还怎么去扶?
扶一把,岂不成了占便宜了!
倒不是非要做什么正人君子,面对着眼前的那在粗布衣之下若隐若现的一片炫目的白,武达的心也是不由得浮想联翩。
可是吧,凡事总得讲究个气氛,讲究个合乎时宜不是?
此时此刻,一边才杀了人,满屋子血腥,一边人家的老娘还在昏厥之中。
自己总不可能再学一把柳胖子吧!
杀了恶贼学恶贼?
好吧,武达必须承认,他还没有坏到这种登峰造极的程度!
“哎哎。”
阎婆惜答应着,也是陡然想到了老娘,当即便是起身,跑过去抱住老女人,再度地抢救起来。
“呃哦……咳咳!”
这老女人不过是惊吓过度,一口气上不来,晕厥了过去,再度被阎婆惜给掐住人中,抢救了片刻,便是喘过了一口气,咳嗽了一阵。
清醒过来了。
“那柳胖子已死,你娘女二人也趁夜幕,赶快逃命去吧!”
武达惦记着前面客店的情况,不知道杨奉三人又搞出什么鬼来,是不是有帮手到来,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出去。
杀柳胖子不过是为杜绝后患,也属于临时起意,谁让他撞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来着。
一时的事有凑巧,就先拿这货开了刀。
只能是算他倒霉了。
武达也是没想到,他的第一次开杀戒,所杀的居然是柳胖子这么一个认识才不过是半天不到的店老板。
或许是怒气驱使,又或许是有阎婆惜娘女二人分散注意力,别说,这第一次开杀戒,还真没感到怎样害怕。
“恩人大哥且住!”
看到武达走出去,阎婆惜顾不得怀抱中的老娘,当即便是追上来,一把抓住了武达的手臂,怯声哀求道:“杀人杀到死,送佛送到西。恩人,你既救了我和老娘,还求你费心,护送我们一程。大恩大德,必将终生感念不忘。”
一边哀求着,便又是垂泪不已,身子更是一软,又跪了下去。
“你起来。”
下意识的,武达唯有是伸手抓住阎婆惜手臂,拉了一把。
这确乎是无意间的一个举动罢了。
并没有任何多心之处。
毕竟,此时的他,更为担心在意的是前面客店里的杨奉他们。
实在是无瑕在阎婆惜身上用心的。
然而此时,由于他的这一抓,入手却是一片滑腻。
少女的肌肤,说到底,那是人间质感最为美妙的存在了吧。
只不过,却是并不温润,反而是显得冰凉一片。
这让武达猛然间想起来了,此时已是深秋初冬时节,夜晚的天气,已是颇为寒凉了。
然而,这阎婆惜却只有一件粗布衣御寒。
就是这件粗布衣,还被撕扯得破烂不堪了。
蔽体都难,更别说保暖了。
“唉!杀人容易救人难呐!”
眼前的这一幕,却是让武达心里不得不感慨道。
事实也确乎是如此。
杀人的话,比如杀那柳胖子,不过是一刀下去,给其来个身首分离,也就一了百了。
救人呢,比如救这阎婆惜娘女二人,却并不是救了就行的。
从柳胖子的毒手之下救了人,并不意味着事情的结束,反而是意味着麻烦的开始。
难道不是吗?
就眼前的景况来看,这被救的娘女二人,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虽然不想多管闲事,可是,这阎婆惜的话却无疑是对的。
杀人杀到死,送佛送到西。
做事不得有始有终吗?
做事最忌讳的不是半途而废吗?
像这样,救了人家,也告诉人家要赶快逃命了。
可是这夜幕沉沉的,举目不辨方向,却是让人家女流之辈往哪里逃命?
“你想让我护送你们去哪里?”
暗自一声感叹,武达嘴上却是无奈地问道。
抓住阎婆惜手臂的手,便是适时地松开了,总不能抓着不丢。
“恩人大哥,你就行行好,护送我们娘女两个到郓城县,那里我们有亲戚投奔。”
说出这话,阎婆惜转身跑回屋去,冲着阎婆叫道:“娘,您那支祖传的银镯子呢?快拿来送给恩人大哥,好让恩人大哥护送我们去郓城县,总不能让人家白跑这一趟。”
显然,这是要用一支银镯子来做交易,换取武达的一路护送。
这是怕武达不愿意白跑这一趟,这才给出的条件。
而这,无疑也是她们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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