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警告姚文卿和赵仲鸣。
就在冲回前院之时,武达便是注意到了这二人的。
不只是这二人看到了武达。
虽然这店里熄灭了烛光,并且还上了门板,只留下门口一侧的一道缝隙,这让里面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可是,这却并不影响武达发现这里有人。
他的听觉已变得颇为敏锐,哪怕不需要看,就只是听。
也是足以听出这门店里有人在窃窃私语的。
“报了官,抓了我武达,你二人岂不是可以拿到一笔赏钱?”
武达一脚踹断了两块门板之后,眼光阴冷地逼视向那道缝隙之内,厉声地喝道。
这不是提醒,这是威慑。
口中说的虽然是报官,但他的作为却是在告诉门店里的人,报官个试试?
不怕脑袋像门板一样断掉,尽管去报官。
“武队长饶命,小人就是打死也不敢报官!”
“小人也绝……不敢报官,还请武队长饶小人这条小命……”
门店内传出了姚文卿和赵仲鸣的哀求声,皆是吓得颤颤抖抖的,声音都像是要听不清了。
在这一刻,二人无比确认,武达这是并没有死,活得好好的。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凸显出武达的可怕。
那么多人,就连衙门里的都头和衙役都是加入其中了,合谋杀死武达。
然而却是并没有如愿。
现如今,武达活得好好的。
不止如此,还趁着夜晚,折返回来,杀了西门庆以及他的两个手下。
把王婆子都是给杀死在了大门口。
这说明了什么?
岂不是说明,那么多人合谋杀害武达,却不是以失败而告终了吗?
失败的代价又是什么?
一想到这里,这二人简直就要吓死过去了。
因为他们想到,那些人可能都已经死在了武达手里。
杀了那么多人,连夜回来又杀死了西门庆他们,就连王婆子都是给一刀弄了个透心凉。
这不是杀疯了吗?
所以,姚文卿和赵仲鸣又岂能不怕呢?
二人这是怕武达连他俩也给一并结果了性命。
反正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命了,多他俩不多,少他俩不少。
结果了二人性命,还不是手起刀落的事?
处境如此凶险,换做谁会不怕?
会不怕得要死?
“咦,姚二哥,武……队长好像是走了。”
赵仲鸣连声哀求了半天,却不见武达有进一步的动作,耳内忽然在此时听到马车远去的声音,大着胆子伸出头,一看,却并不见武达他们了,只有那已然远去的马车声,还在隐隐传来。
但那声音也已是近乎于微不可闻。
“走了?那杀星果然走了!”
姚文卿跟着也是伸出头来看,确认地问道。
“走远了!武队长发了善心,饶了你我二人一条性命……吁!”
赵仲鸣如释重负,身子骨一软,趴倒在了地上,不过,他却是满心庆幸的。
那一度威逼到了咫尺的死神,终于是在他俩的连声哀求之中,怜悯了他俩,留了他俩各自一条性命。
这不是格外开恩又是什么?
至于报官?
谁愿意报官谁去,反正他二人是绝对不会去报官的也就是了。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响彻暗夜中。
街道是宽阔的,更兼夜深,寂静无人。
武达只管纵马拉车飞奔。
“官人,我们这是去哪里?”
潘金莲问道,她是坐在马车里,确切地说,是坐在武达身后。
中间本来是可以隔着一个车帘,但潘金莲却是嫌这车帘隔远了她跟武达的距离,硬生生将车帘给推在了身后。
经历了此前那一场生死大劫,她越发是意识到了武达的重要。
没有武达,她只能是接受那西门庆的摆布。
想要反抗是不可能的。
她并不具备那样的能力。
唯一能做的就是认命。
那是会很悲惨的。
但是,有了武达就不一样了。
她不但可以反抗,还能把企图摆布她的西门庆以及王婆子那些人都给杀了。
就算那是武达杀的,并不是她杀的,但她却认为,她跟武达是一体。
武达杀的,那不也能算是她杀的?
“起码跳出了命运的戏弄与摆布却是实实在在的。”
看着眼前那魁梧如山的身躯,再想到武达杀死西门庆时的干脆果决,潘金莲无比地确认一个事实,跟着武达这样的男人,她是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的。
“去杀县令狗官。”
武达恨声道。
之所以要干脆利落地杀掉西门庆,为的就是节省时间,然后,杀掉那县令狗官。
这狗官是必须死的。
招募自己的是他,利用自己的也是他,利用完了,为了五千两银子,再加上杀人灭口的目的,设下必杀之局,必欲置自己于死地不可的还是他。
这狗官才是罪魁祸首。
不杀了他,还留着他作甚?
继续为害一方,杀人害命吗?
“杀!武大哥,你要把这些专一谋害他人的人,都给斩尽杀绝了才好。”
坐在武达旁边的恽哥,咬牙切齿地道。
他是在发狠,也是在发恨。
他身上的伤痕,都是恶人带给他的。
这是切肤之痛。
而这一经历告诉他,恶人是专意要谋害好人的。
因此,恶人如不斩尽杀绝,那是绝对会危害好人的。
“我们一起杀!”
武达在夜幕之下,又是照着马臀上加了一鞭子。
随着啪的一声响发出,青骢马吃痛,奋蹄疾奔。
“等杀了那狗官,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专意干那杀富济贫、除暴安良的大快人心之事。”
武达这说的当然是梁山泊。
当然,他也是知道,梁山好汉并不都是好汉,坏人都不少,绝对辱没好汉这个名头。
但那是原有的梁山好汉。
他不上山则已,只要上了山,梁山就得变一变。
变得跟原来不同,变得必须说到做到,而不只是让“杀富济贫、除暴安良”这个口号,就只停留在口号层面。
“好。只要能跟着武大哥,上哪里我都愿意,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
恽哥沉声地道。
这是表态,更是他心迹的显露。
“我就跟着武大哥你那啥……哦对了,杀富济贫、除暴安良!”
说得兴奋,眼睛里冒光,浑身更是充满了力量,这让恽哥攥紧了拳头,恨不得马上就投入到这样的作为中,以至于身上的伤痛都是给忘记了。
“哈哈……”
被恽哥这因为天真而表现得很有些可爱的举动逗得笑出了声,不过跟着,武达却是问道:“只是恽哥,你要干那杀富济贫、除暴安良的大事,你的本领只怕是不够吧!”
这一问,不得不说,是问到了关键所在。
这让恽哥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没有本领,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干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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