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虺感觉很奇怪，他感觉今天的爹有些不太一样，“清伊”的情绪似乎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低谷。以往无论面对何种困境，爹总是能保持那份冷静与淡然。
可现在，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
“爹，你没事吧？”
清虺的声音自清伊的脑海中传出，但清伊却好似完全没听见清虺的询问，他呆立在原地。
当脑海中的画面至此戛然而止，“清伊”眼神空洞，脑海中还回荡着那些画面所带来的冲击。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迷惘与痛苦，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哽在喉间。
“不......这不是真的......”清伊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他不愿相信自已一直以来坚信的自我，竟然只是一段被篡改记忆塑造出的“傀儡”。
星看着“清伊”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的疑惑如同乱麻般纠结。
她不清楚师傅到底看到了什么才导致这般深受打击，她也很想冲过去抱住“清伊”，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三月七同样满脸震惊，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努力想要捋清这突如其来的复杂状况。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季灾，你到底对清伊他做了什么！”她冲着清伊大声质问道，声音中带着愤怒与焦急。
清伊却并不理会三月七的质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清伊”，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似乎很享受众人此刻惊愕与混乱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清伊”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内心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抑制。
他感觉自已的世界彻底崩塌了，所有的信念和认知都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那些曾经以为是自已亲身经历的过往，那些为之奋斗、痛苦、欢笑的回忆，竟然都是一场骗局，都是被人刻意编排的剧本。
“不......不对......”
就在这时，原本还在因为冲击而恍惚的“清伊”，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线索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哈哈......季灾兄，要不是我注意到了一出细节，我差点还知道被你骗了......”
他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清伊，脸上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你说我是假的，不是真正的清伊，但如果我是假的，那你又怎么解释我的这副身体？！”
“我既能接受星神的馈赠，成为丰饶令使，而且还能通过『苍蜣登阶』进行登阶，修真功法我也能修炼，若我是被篡改记忆的傀儡，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季灾，你莫不是想借此混淆视听，好掩盖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清伊听了他的质问，脸上的笑容并未消退，反而愈发深沉，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清伊小友，你能想到这些，倒也不枉我精心布局一场～”
“不过，我也是很好奇呢......”
清伊上前几步，走到“清伊”面前，眼中闪过一抹探究。
他微微低头，凑近“清伊”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好奇，你是怎么做到把自已从不真不假的状态修成真的的～”
“清伊”被清伊这话弄得一愣，
不真不假的状态？
修成真的？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奈奈滴，这狗东西又当谜语人是吧？
他刚想开口询问，清伊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直起身子，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清伊小友，看来你还没完全明白啊～”
他看了眼身后还在吃瓜的众人，然后又将目光转回到“清伊”身上，缓缓说道：“也罢，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便再给你解释解释～”
“你知道的，在你记忆中，你的作用本来就是为了测试分身是否可以通过欺骗而从中获取到非罡～”
“而我一开始也是打算在欺骗史瓦罗的同时，把你一起献祭掉的～”
“不过......在实施计划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外～”清伊顿了顿，随后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哎！你猜怎么着？”
“在与你相见，打算先跟你培养一下感情好获取非罡的那个时候，本该作为试验品被舍弃的你，竟然因为记忆的封锁，通过心素的被动，把自已从一个半真半假的分身，逐渐向着真实的个体转变～”
“哦～这可真是一个有趣至极的意外啊！”
清伊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讲述一件无比奇妙的事情。
“我当时就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更有趣的实验方向～”
“于是，我改变了计划，开展了两项针对你的趣味小实验，决定看看你究竟能‘真’到什么程度～”
话落，他缓缓竖起一根手指，眼中带着一丝神秘：“其一，看看你能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对我的绝对信任，是否可以通过我编造出来的修真功法进行修炼～”
“毕竟虽然从阿哈那里获得了看穿两个世界的眼睛，以及制造幻术的能力，但我也深受心素体质其害啊～”
他笑了笑，继续道：“我无法像正常的心素那样修炼功法，因为我知道这就是假的，就算怎么修炼，也没有任何效果～”
“可你不同，因为记忆被封印，潜意识里相信我所传授的功法是真的，所以竟然真的修炼出了成果，这可让我大开眼界啊！”
清伊眼中满是兴奋与狂热，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而且通过这次实验，我发现，你获取的非罡、所修炼到的先天一炁，我都会毫无代价的继承这些力量，就好像你是我的延伸一般！！”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让我对你这个独特的‘分身’愈发感兴趣了～”
“于是，我为了证实『苍蜣登阶』是否也能通过这份馈赠而反馈到我这里，我就展开了第二项实验～”
“而这第二项实验嘛……”
清伊竖起第二根手指，扭头看向布洛妮娅，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玩味，
“我为了防止实验出现一些不必要的因素，就先把布洛妮娅给绑了起来～”
清伊说到此处，布洛妮娅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虽然她早已知晓季灾行事诡异，但没想到自已也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他这般莫名其妙的实验。
清伊却仿若未觉布洛妮娅的情绪变化，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道：“而为了实验可靠性，我先是自废双眼，将自已搞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来到可可利亚的办公室门口～”
“而对应原神世界的我，则是来到了往生堂——你所在的房间外～”
清伊说到这里，稍作停顿，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只见大家脸上皆是一片震惊与难以置信，尤其是“清伊”，眼神中满是愤怒与迷惘交织的复杂情绪。
“而我装疯在贝洛伯格和璃月搞破坏的同时，还得注意会不会一不小心把可可利亚给打死，因为我知道在原神世界那边，可可利亚的投影......”
“对应的就是你啊～”
“清伊小友～～”
清伊说到这里，可可利亚幻觉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既有对自身被卷入此事的无奈，又有对季灾话语真实性的怀疑。
清伊继续说道：“不过实验依旧是相当成功，我的死成功让你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与自责之中，进而触发了『苍蜣登阶』！”
“而你所获得的力量，同样毫无保留地反馈到了我这里！”
“这可真是令人惊喜的结果啊！”
清伊讲到此处，按耐不住心中兴奋的情绪，开始了苍蝇搓手。
“虽然我失去了欺骗仙人而获取到大量非罡这条路子，但是通过对你的实验，我发现了一个更为有趣且强大的力量获取方式！”
“清伊小友，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你从一个本应被舍弃的分身，成为了我这场宏大实验中最重要的一环，无意间帮我找到了突破自身力量局限的方法！！”
“所以我就选择让你活的久一些，一方面继续观察你究竟能在这条‘成真’的道路上走多远，看看你还能给我带来多少乐子～”
“另一方面，利用你去搅乱各个世界，引发更多的混乱与冲突，从而获取更多的非罡～”
“毕竟，混乱与欺骗，本就是坐忘道的拿手好戏～”
清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眼神扫过众人，似乎在享受着众人震惊的目光。
他看着“清伊”，眼中满是戏谑，“所以......清伊小友，我说了这么多的，你看你现在是不是清楚多了？”
“你不过是我达成目的的旗子罢了～”
“而你这枚棋子的作用......”
“也到头了！！”
......
回望清伊设计了一百多章的复杂计划，咱们却可以从某些方面得到一个令人唏嘘的真相。
清伊算计了所有人，哪怕是自已，或者说是自已的分身，也也在这场棋局中成为了一枚棋子。
而从计划的开始就被他一直宠到现在的克拉拉，却没有成为这场计划的牺牲品。
这可真是讽刺啊，对于相处多日的同伴可以随意欺骗，甚至是两次。
而对于这个原本是接近史瓦罗的工具的小女孩，他却保留了一丝难得的温柔，也是他在造神前的最后一点良知......
或许在清伊那被谎言、算计、痛苦填满的内心中，也有着一片柔软的角落。
只是这片柔软......
未曾给予过那些曾与他并肩同行的人。
哪怕是对他有些爱慕之情的星......
他也只是将这份感情当作计划的一部分，利用星的信任与情感，推动着局势朝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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