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明退休后,他每天如同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吃完早餐后,就会迫不及待地问我:“今天你要飞往何方?明天又有何打算?”其实,我就像那迷途的羔羊,根本不知道退休后该何去何从。周明见状,犹如一位智者,循循善诱地问道:“那你小时候在家都做些什么呢?”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上学啊!”他接着追问:“那你周末又有什么活动呢?”我挠了挠头,若有所思地说:“周末就是和弟弟一同前往外婆家。”周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继续追问道:“那你外公外婆是否还健在呢?”我摇了摇头,如同那风中摇曳的花朵,轻声说道:“我不知道啊,不过我们可以去外婆的老家探寻一番。”
我心头始终萦绕着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一片阴云笼罩,外公外婆或许已经离开了人世。然而,无论怎样,我都毅然决然地决定回去一探究竟。外婆的家位于离我家不远的锦天村,宛如一颗隐匿在山间的明珠。于是,我收拾好我和周明的几件衣物,与周明一同前往外面的早餐店,享用那简单而温暖的早餐。外婆在 20 岁时生下了妈妈,如今妈妈已年逾古稀,而外公和外婆若尚在人世,想必也已步入鲐背之年。用过早餐后,周明结了账,然后驾驶着我那辆其貌不扬的越野车,向着外公外婆的老家——锦天村疾驰而去。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我的心却越发忐忑不安。周明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试图给我一些安慰。
终于,车子开进了锦天村。记忆中的小村庄变得有些陌生,许多老旧房子都翻新重建了。我们按照模糊的记忆寻找外婆家的旧址。
当那座熟悉而又破旧的小院如画卷般展现在眼前时,我的心跳仿佛脱缰的野马,瞬间奔腾起来。院子里干净得宛如一面镜子,仿佛被仙女的巧手精心擦拭过一般,周明稳稳地将车停在院子里,我和他一同下了车。一个中年女人犹如幽灵般,悄然打开了那扇破旧的门,用那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的声音,仿佛从地府传来一般,问道:“你们找谁?”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我找易文琼,她是我外婆,还有我外公林云荣。”
中年女人上下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说道:“你是正娴?”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些紧张,回答道:“是的,你是?”中年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她说道:“我是你舅妈张燕飞,这位是?”她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瞬间转向了周明。我连忙介绍道:“他是我老公,周明。”
张燕飞满脸欣喜地说道:“正娴、周明,你们可算回来啦!你外公外婆整日里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就盼着能早点见到你们呢!”话音刚落,我便和周明一同快步走进屋内。
就在此时,只见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地从房间里面缓缓走了出来。他们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深深皱纹,但那慈祥的笑容却如春日暖阳一般温暖人心。
我见状连忙快步迎上前去,亲切地喊道:“外公!外婆!我们回来看您二老啦!”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激动之情。
外公外婆紧紧拉住我的手,眼里泛着泪花。外婆轻声说道:“好孩子,这么多年没见,可想死我们了。”
周明也恭敬地打招呼:“外公外婆好,一直想来探望,今天终于如愿。”外公笑着点头,拉着周明仔细端详。
外公面带慈祥地看着我,轻声问道:“正娴啊,你爸爸妈妈他们最近过得怎么样呀?”听到外公关切的话语,我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赶忙回答道:“外公,您放心吧!我爸妈都还好呢。不过,就在几年前,妈妈遇到了点小麻烦,她的视网膜突然脱落导致失明了。当时可把我们急坏了,但好在后来我和周明带着妈妈去了国外,经过一番努力,终于给妈妈成功更换了人工视网膜。现在妈妈又能重新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啦,真的是太好了!”
这时,一旁的张燕飞微笑着说道:“正娴,那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准备一下午餐。等会儿大家好好吃一顿,然后下午咱们再一起去看望你爸爸妈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说完,他便转身朝厨房走去。
我与周明一同坐在外公外婆身旁,亲切地陪伴着他们闲聊家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映照出温馨的光影。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一阵的香气从厨房飘散而出。
“开饭啦!”张燕飞欢快的声音传来,她系着围裙,笑容满面地端着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走出厨房,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上。
望着满桌丰盛的美食,我不禁感叹道:“舅妈,您真是辛苦了!这一桌子菜看起来就好吃得不得了呢!”
张燕飞微笑着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都是些家常菜罢了。对了,你舅舅今天中午可不回来吃饭哟。”
我好奇地问道:“啊?舅舅怎么中午都不回来呀?难道工作很忙吗?”
张燕飞点点头,解释道:“是啊,他一直在外地上班,路途遥远,来回不方便,所以中午一般都回不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家里照顾你外公外婆呢。”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但眼中却闪烁着坚韧和温柔。
我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说道:“舅妈,您真的很伟大。这么多年默默付出,外公外婆一定很依赖您。”张燕飞笑着回应:“一家人嘛,互相照顾是应该的。而且啊,看到老两口健康开心,我心里也舒坦。”
就在我们准备动筷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张燕飞疑惑地放下筷子去开门。门一打开,居然是舅舅站在门外。只见舅舅一脸疲惫但眼神里透着惊喜,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路途远中午不回来吗?”张燕飞惊讶地问道。舅舅走进屋,把花递给她,温柔地说:“今天上午忙完就急忙往回赶,想给你个惊喜。这么多年辛苦你照顾家里了。”张燕飞的眼眶瞬间红了,接过花嗔怪道:“你这突然回来,吓我一跳。”大家看到这一幕,脸上都洋溢起幸福的笑容,整个屋子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张燕飞喜笑颜开地说:“我也有惊喜呢!”天伦,你瞧,谁来了?舅舅林天伦这才将目光移到我和周明身上,林天伦说道:“正娴,你回来了。”他的目光在周明身上游移,眼中满是陌生,仿佛在审视一个来自异域的陌生人。我赶忙介绍道:“舅舅,这是我老公周明。”张燕飞笑容满面地说:“大家先吃饭吧!等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再去探望姐姐和姐夫。”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外婆那略显蹒跚的步伐,而另一边,周明则稳稳当当地扶住了外公、舅舅林天伦还有舅妈张燕飞。就这样,一行人气定神闲地朝着餐厅走去。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终于来到了餐厅,宽敞明亮的空间让人心情愉悦。我们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开始享受丰盛的午餐。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美味可口的菜肴,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大家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愉快地交谈着,欢声笑语不时回荡在整个餐厅里。
用过午餐之后,经过一番商议,我们决定带着外公外婆一同前去探望他们许久未见的女儿女婿——也就是我的爸爸妈妈。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亲人团聚的温馨场景,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期待与欢喜。
接下来,我和张燕飞一同开始收拾起餐桌上那一片狼藉。只见张燕飞微笑着对我说:“正娴啊,你可是咱们家尊贵的客人呢,这活儿就让我来干就行啦!”听到这话,我连忙摆了摆手回应道:“哎呀,舅妈,您可别这么见外呀!我怎么能算是外人呢?咱们都是一家人嘛!而且咱俩一块儿动手收拾,速度也会快很多,这样就能早点儿见到我爸爸妈妈啦!”说着,我便主动拿起一旁的抹布,迅速地擦拭起桌面来。而张燕飞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也不再坚持让我休息,而是与我默契地配合起来。她手脚麻利地将碗碟一一叠放好,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进厨房清洗;我则认真细致地把桌上残留的食物残渣清理干净,并把桌椅摆放整齐。整个过程中,我俩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不一会儿功夫,原本杂乱无章的餐桌就被我们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了。
终于,周明熟练地启动了我们清晨前来时所驾驶的那辆越野车。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车子缓缓驶出,载着我、外公、外婆、舅舅还有舅妈一同踏上前往爸爸妈妈老家——黎花村的旅程。
一路上,大家欢声笑语不断,对即将到达的目的地充满期待。窗外的风景如诗如画般向后退去,不知不觉间,我们便抵达了黎花村。
当车辆驶近爸爸妈妈家时,一幢宏伟而豪华的别墅赫然出现在眼前。它宛如一座城堡矗立在那里,散发着令人瞩目的光芒。周明停稳车后,微笑着对外公外婆说道:“外公外婆,你们看,这就是正娴当年特意给她妈妈的父母修建的别墅呢!”
外公和外婆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定睛望去,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惊喜之色,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紧接着,这惊喜又迅速转化成了深深的赞叹之情。
他们情不自禁地同时发出感慨之声:“哎呀呀,我的外孙女可真是太了不起、太有出息啦!瞧瞧人家这成就,再看看咱们家……”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舅舅身上。
只见外婆缓缓地、轻轻地摇了摇头,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似的。她那张饱经沧桑、布满深深浅浅皱纹的脸庞上,此刻正悄然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神情。那神情如同深秋里飘落的枯叶,带着无尽的凄凉与落寞。
只听外婆轻叹一声:“唉,哪像你舅舅啊!他如今都已经这般年岁了,可却依旧没能让咱们这老两口过上更为舒坦的好日子哟。瞧瞧咱们现在居住的地方,那可是一间破旧不堪的砖瓦房呀!每当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的时候,屋内便会四处漏水,滴滴答答的声响不绝于耳;而到了严寒的冬季呢,则又寒冷得令人瑟瑟发抖,简直要人命呐!”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和心疼。连忙安慰道:“外公外婆,您们要是愿意的话,日后完全可以搬去和我爸爸妈妈一起住呀。这样一来,大家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而且生活条件肯定也会比现在好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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