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事嘛！”
但，在徐慧真略带严厉的目光下，
虽有些不愿意，陈雪茹最终还是捧着酒杯移步一旁。她清楚，
这位看上去娇小的女人，
骨子里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
但那性子，比自已的还要固执，因此我从不与她计较。
李小山微微扬起眉毛，问：
“老板娘，有何贵干？”
徐慧真看了一眼周围，低声对他说：“李小山。”
接着便直言道：
“我想直截了当地问。”
“听说你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不知是否能够帮我搞到一些粮食。”
“若是可以的话，我愿意出高价购买。”
李小山心里明白了几分。
原来徐慧真的经营范围并不局限于这家小酒馆。
她在相邻处还兼营着一个早餐和午餐的便民食堂。
这些业务消耗大量的粮食，但在那个时代，
所有的粮食都是按照计划供给，即使这里是个由私人参与经营的地方也不例外。
想要采购足够的粮食还需要粮票，而实际需求往往超出配给的数量。
见李小山沉思不语，只是用手轻敲桌面上，然后问：
“你具体需要哪些物资，大约多少量？”
见他没有一口回绝，反而详细询问起来，徐慧真心花怒放。
立刻回复说：
“只要有营养、能吃的都可以。”
“比如白面粉、大米和食用油是必不可少的。”
“另外像玉米粉也行。”
“当然还需要各种新鲜的蔬菜和肉类。”
“不仅早晨营业，到了中午也有食堂对外提供服务。”
“因此，所需的食材量很大。”
“比如，每月的米和面粉需求总量大概在一两千斤左右。”
“尽管如此，我们的粮票数量有限。”
“但是可以考虑以现金补充不足部分。”
“最重要的是物资要长期稳定供应。”
李小山有些疑惑：
“你需要这么多。”
“考虑到销售情况及票券的实际差距，会不会出现问题？”
“出了事，这里可不会负全责。”
徐慧真重重地拍打着自已的 ** ，坚定地说：
“绝对不会出现那种状况！”
“即使真发生些什么意外。”
“所有的责任都会由我个人承担，只要你能保证供给。”
她边说着边使劲拍胸脯，李小山这才放心了下来。
毕竟，在他看来，徐慧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既然她已经表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此时此刻，又有新的顾客前来光临，
而他心中盘算着，可以定期向厂里那边运输些物资过去，
但是过于频繁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对于国有的大企业而言。
而相比之下，这家小酒馆的运作则灵活得多。
这里的事情相对复杂一些，但徐慧真完全有权自主决定，
加上李小山观察发现，这里的实际管理状况与他在电视剧中所见大有不同，
虽然说是公私合营的企业模式，但目前陈雪茹和徐慧真二人各自掌控自已店里的大小事宜，
这无疑是件利于自已的好事。
即便如此，李小山依然要采取防范措施，他补充道：
“关于物资的定价，以后再商议也不迟。”
“至于交易方式，必须先款后货。”
“具体来说，我会挑选地点存放物资，由你们自行前往提取。”
“我会尽力将货品安全送达指定地点，倘若途中遇到任何变故，则恕我不予承担。”
徐慧真略一思考，
随即点头同意道：
“可以！”
显然这个地方不适合继续谈论具体事宜。
李小山站起身，向徐慧真和陈雪茹道别，走出小酒馆。
推着自已的自行车离开不久，
前方暗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朝李小山挥动双手喊道：
“这位兄台！”
“有点小事想找您聊聊，有空吗？”
李小山嘴角轻翘。
对方围着条纹围巾，戴着鸭舌帽，并且帽檐压得很低。
但李小山还是一眼认出，那人正是从酒馆提前告辞的“片儿爷”。
李小山停下了车子。
他注视着对方。
片儿爷环顾四周，
夜已深，街上空无人影。
他轻轻掀起帽檐，以便让李小山看清自已的面孔，随即开口说道：
“我刚才也在那间小酒馆。”
“咱俩见过了。”
“平日里，我做拉洋片的生意。”
“多亏街坊邻居看得起，给我起了个别号叫‘片儿爷’。”
“我不是故意要多管闲事的，只是听你刚才同陈掌柜聊，似乎有意购买一个四合院。”他接着说，“我恰好有一处房产，正打算出售。”
“不知道您是否有意了解一下？”
我的兴趣可不是一般的高。
然而，
这句话李小山自然不会直接说出。
见片儿爷眼神殷切，李小山假装疑惑地问道：“片儿爷，您真有一座院子要卖掉？”
“不知您的院子具体怎样，我要买的话，得图个方便实用些的。”
面对这样的质疑，片儿爷立刻答道：
“这位兄弟，请您放心好了。”
“像您这样的人物，能把徐大牛那样的人都摆平，我哪敢骗您？”
“我那个院落可拾掇得妥妥当当。”
“不然的话，咱们现在就过去瞧瞧？”
“如果您觉得不合心意，您随时可以掉头走人，我绝不阻拦；若您满意，我们再详谈买卖。”
李小山心中清楚，
片儿爷手里的院落绝不会次，
毕竟，按照之前他在电视上看到的情节，片儿爷的那座房子后来被徐慧真和蔡全无不经其同意就买走了。
听了这话，
李小山点头应允。
于是两人骑上自行车，
向着片儿爷所说的那座院子行去。
小酒馆内，
等李小山走后不多时，
陈雪茹也坐不住了。得到了李小山给她的设计图纸，她的心早已被这新颖的设计吸引，急着回到店里细细琢磨一番。
她在归还了纸笔后，正准备离开，
却被徐慧真叫住了：
“雪茹，别急嘛，你先跟我说说。”
“我看刚才你俩凑在一起小声说话，你怀里的纸到底是什么呀？”
其实，徐慧真早已注意到了他们两人在一起讨论的模样。
作为同在这前门大街开店多年的老板，
这二人都是此地出了名的大 ** ，而且如今仍是单身。
不同的是，
徐慧真是曾经为人之妻，而陈雪茹尚未婚嫁。
二人之间的关系既是对手也是好友，
在竞争中彼此促进，同时也会为对方的成功心生嫉妒，试图与之一争高下。
多年相处之下，这份“又担心兄弟吃苦，又害怕兄弟开着豪车”的复杂情感未曾消减分毫。
此刻，
陈雪茹听见徐慧真的问话，下意识地掩住了胸口装有图纸的小包，带着一丝不安回应道：
“那可是商业秘密，我怎能随便透露？”
徐慧真听闻此言一时愣住了，
心中暗道：还说是商业秘密，分明就是不想让我知晓嘛！
但她仍不死心地调侃道：“算了吧你。”
“和李小山之间还能有什么商业秘密？”
“刚才你那副心动的样子我全看到了，不说拉倒。”
“但我得提醒你，你得克制点儿，人家可是有主的人了，你也知道对方有男朋友的，不是吗？”
“这种事情可干不得。”言语间，掺杂着七分玩笑、三分认真。
她真心希望好友能找到归宿，却不希望因此发生不当之事。徐慧真的提醒令陈雪茹心生忐忑。
她急忙转换话题，“别说这些了。”
“你刚才跟李小山说什么了？还不让我在旁听。”
“是不是对那老学究动情了，也想到找我弟弟谈谈心，是不是？”
徐慧真哭笑不得，没好气地回答：
“商业秘密！”
“哼！”陈雪茹轻蔑地回应。
另一边，片儿爷领着李小山来到了自家院子。面对熟悉的环境，片儿爷仿佛陷入了一阵追忆，四处环视。
随后对李小山介绍道：“老弟，看，这就是我的宅子了。”
“还算整齐吧，早告诉你了，咱这人做事细致周到，从不会坑人的。”
“没吹牛皮吧！”
李小山环顾这个院子，的确，整理得很好。
片儿爷领着李小山走遍院子，沿途不断讲解。
家中的片儿爷妻子闻声而来，见片儿爷陪同一个俊朗的年轻人四处察看，心中略感好奇。
片儿爷上前引荐：“这位是李小山兄。”
“他有兴趣想看看咱们的院子，准备购买。”
李小山细细打量一圈后心中有了谱。原来是一个典型的双进四合院布局，但片儿爷占据了后院部分，与前面的前院隔离开来，另有一扇 ** 的大门进出。
这座小巧而精致的庭院内，房间数量颇为可观：主要住处有三大间房屋，并且两侧各有两间厢房配套，构成“三大四小”格局。东、西两侧厢房构造相同，每边皆为两大主室，四间侧房相陪衬。
整座院落共计十 ** 个房间，足可见当年主人家财势。如今观其面貌，则显然刚经历了一番精心修复，大约不过几年光景。
看来片儿爷提及的精装修并非夸大其词。
李小山颇为满意眼前的景象，随后便切入正题——议价环节到来。
他点头称许道：“片儿爷确非虚言之人，这座院子真当出色，只是不知片儿爷意下如何定价？”
好物件自无需多作贬低以求压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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