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内,贾家众人沉浸在元春封妃的喜悦中。
贾政瞧着一家子兴奋的模样,自己内心也是喜悦翻涌,自家大小姐成了皇妃,这种滋味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妙。他心想,这可比自己考中举人还让人兴奋得意,尽管自己从未中过举人。
众人兴奋了好一会儿,贾母才带着疑惑与感慨开口:“原本我还以为大丫头会被太上皇看上,没想到,倒是被新皇给相中了。不过这也是好事。”
毕竟新皇与元春年龄相仿,对元春而言确实是件幸事,虽说元春实际上比小皇帝大了不少。贾母接着疑惑,元春究竟是如何被皇帝看上的。
面对贾母的疑问,贾政神色微微一窘。贾元春身为女史被皇帝宠幸,这事说起来总归有些不太光彩,毕竟与秀女被皇帝看中有所不同。但在皇妃之位面前,这点尴尬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
王熙凤、李纨,还有三春,都对新皇充满好奇,想知道这位皇帝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王熙凤眼睛滴溜溜一转,率先开口,声音清脆响亮:“这新皇啊,能一眼相中咱们家大小姐,想必眼光独到。就是不知道模样生得如何,要是个英俊潇洒的主儿,那咱们大小姐可就有福气了。”说着,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迎春生性怯懦,此时也忍不住小声说道:“听闻新皇年纪尚轻,也不知脾性怎样,但愿他能善待大姐姐。”
探春则一脸聪慧,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我倒好奇,这新皇年纪轻轻,行事可有魄力。能在太上皇掌权的情况下,还坚持封大姐姐为后,想来不简单。”
惜春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地问道:“那皇帝哥哥是不是像戏文里唱的那样,穿着金黄的龙袍,头戴皇冠,威风凛凛呀?”
“你们岂可胡乱评论陛下!这是大不敬!”
众女吓了一跳,忙不敢多言。
贾政实际上还一时语塞,刚从同僚口中听闻新帝的两件“荒唐事”,让宠幸一次的女史当皇后,还打算让资历尚浅的小太监当内相,这些实在难以启齿。毕竟皇帝想封后的正是自家女儿,他总不能昧着良心说皇帝坏话,况且皇帝本意也是好的。思索片刻,他略显尴尬地说道:“新君刚刚登基一月,年纪尚幼,暂时还没有展现才能的机会,至少也得一年之后,才能对其有个初步评价。”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她们即便身处后宅,也听闻了太上皇病愈后重新掌权的事,知晓新皇处境艰难。
王夫人、王熙凤、李纨以及三春,出于对贾元春的喜爱,都倾向于支持楚寻欢。然而,贾母和贾政这些老一辈人,依旧更倾向于太上皇,他们不打算轻易改换门庭。在政治立场上贸然转变,这种背主行为难以赢得他人信任,后果也不堪设想。
不过,她们还是十分好奇楚寻欢的性格与长相。只是,关于这些,贾政自然不敢妄加评论。
与此同时,皇宫这边,两卫一厂己按照楚寻欢的命令火速行动起来。
第一个目标,便是在兵部衙门任职的兵部尚书宋凉。此时的宋凉,正站在兵部的办公大堂上,义正言辞地训斥着一名官员。
他身形高大魁梧,身着一身威严的官服,官帽端正地戴在头上,脸庞方正,留着整齐的胡须,双目炯炯有神,此刻正怒目圆睁,瞪着那名犯错的官员。“我们身为大乾官员,应当报效朝廷,忠君爱国,岂能如你这般卑鄙无耻,徇私枉法!以后别说你是我宋凉手下的官!”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拍着桌子,那“砰砰”的声响在屋内回荡,震得周围人心里一颤。
办公室内的官员们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其余多名兵部官员也纷纷附和宋凉,一同数落犯错之人,同时不忘对宋凉阿谀奉承,满脸敬仰之色,仿佛宋凉就是那正义的化身。
宋凉面上依旧保持着痛心疾首的神情,好似对官场的腐败深恶痛绝。
然而,他这副伪装没能持续多久。
武思月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瞬间打破了这看似正义的场景。
“宋凉,你这个大反贼,居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忠君爱国!”武思月此刻一肚子邪火,先是被楚寻欢逼迫,失了清白,而后又得知哥哥竟是大反贼,正无处发泄这满腔怒火,宋凉便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看着武思月带着内卫出现,身后还跟着东厂的番子和锦衣卫,兵部的众人顿时如临大敌,彼此面面相觑。
担任兵部左侍郎的李林,早就对这些特殊机构,也就是皇室鹰犬心怀不满。朝廷文武百官与这些特殊机构向来势如水火。他还不清楚宋凉究竟犯了什么罪,于是站出来,对着武思月大声训斥:“你们内卫、东厂、锦衣卫这是想干什么?太放肆了!这里可是兵部衙门,宋大人可是兵部尚书,岂容你们在此嚣张跋扈!”
武思月冷哼一声,眼神犀利地看向李林:“李林李大人是吧,你确定要帮这个反贼说话?”
“反贼?”李林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你说宋大人是反贼,可有证据?”
锦衣卫提督赵靖忠这时阴恻恻地开口了:“我们要是没证据,怎敢一同前来?”这话让李林瞬间反应过来,他立刻闭上了嘴,心里想着:什么宋大人,我可不认识!
宋凉内心惊恐万分,但表面上仍强装镇定:“你们诬陷朝廷命官,我要向太上皇告发你们。”
武思月冷冷一笑:“现在太上皇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春秋道掌夏使!”
随着“春秋道掌夏使”这几个字出口,宋凉瞬间明白,一切都完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李林等其他兵部官员见状,心里立刻有了底,纷纷吓得往后退,远离宋凉,生怕和这个反贼靠得太近,被牵连进去。
内卫北斗君李北七这时也开口说道:“你们春秋道的所有行径,我们都己经掌握了,包括道尊、武攸决、百里宽仁等人。”
宋凉听完,知道春秋道彻底覆灭了,他满心绝望,却又心有不甘,忍不住问道:“我认罪,但我想知道,究竟是哪个叛徒告的密?”他心中对告密之人充满了恨意。
此刻,宋凉只觉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脑海中疯狂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导致他们如此隐秘的春秋道组织一朝败露。
难道是内部出了叛徒?
可会是谁呢?
是那个一向沉默寡言的下属,还是自己最为信任的副手?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心中的怨恨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又或者,是上头有人故意出卖了他们,为的就是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谋取更大的利益?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又无可奈何。
然而,武思月等人的回答让他大为震惊。只见武思月神色复杂地说道:“揭穿你们的不是别人,正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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