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她感觉到司琪在身旁微微发颤，想起这丫头刚才还说"要牺牲自己"，此刻却连头都不敢抬。
话音未落，楚寻欢忽然轻笑，旋即己转身走向寝殿，衣袍上的金线蟠龙在灯笼下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
司琪盯着地，她想起刚才陛下扫过自己的目光，像春日的溪水，看似温和却深不可测。
侍书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魂都没了？"
寝殿的雕花木门"吱呀"闭合时，司琪才敢抬头，发现自己的帕子不知何时被踩上了半个靴印。
她忽然想起在贾府时，连管家娘子都能随意呵斥她们，如今面对真正的天子，才知道什么叫天威难测。
"他...他刚才看了我一眼。"司琪忽然喃喃道，指尖抚过芙蓉花的残瓣，"眼睛像淬了冰，却又比星星还亮。"
侍书啐了一口，却也红了脸："小蹄子，魂都被勾走了？"
"快收拾了，别让娘娘看见。"
抱琴轻声吩咐，弯腰捡起司琪的芙蓉花。
她看见花茎上的折痕，忽然想起楚寻欢刚才的轻笑——那笑声里，似乎藏着对贾家姐妹的势在必得。
寝殿内。
探春下意识护住身后的迎春，却见楚寻欢身着家常锦袍，未戴冠冕，脚步轻快得像寻常富家公子。
元春忙拉着探春、迎春行礼，却被楚寻欢亲手扶起："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他望向探春，见她攥着帕子的指尖发白，忽然笑道："早听说三妹妹善书，朕书房里有幅米芾真迹，改日可愿共赏？"
探春怔住了。
她没想到皇帝会记得自己的喜好，更没想到他会用如此温和的语气说话。
想起白日里官兵的凶神恶煞，再看眼前人眼中的暖意，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陛下谬赞，臣妾不过胡乱涂鸦。"
楚寻欢忽然转向迎春，这姑娘自进门便躲在元春身后，鸦青鬓发遮住小半个脸："二妹妹可会女红？"
"朕小时候弄坏了乳母的绣绷，被打了手心，至今看见针线就发怵。"
他谎话张口就有。
迎春抬头，撞见他眼中的促狭，忽然想起在贾府时，父亲贾赦总自言自语说"皇宫是吃人的地方"，此刻却见皇帝像寻常兄长般与自己玩笑。
她接过玉佩，指尖触到温润的玉质："臣妾...臣妾会绣并蒂莲。"
"好极了！"
楚寻欢拍手笑道，"明日便替朕绣个扇套，要配鹅黄穗子——就像你今日穿的颜色。"
元春刚要说话，己被他搂住腰肢，另一只手轻搭在迎春肩上，指尖触到对方因紧张而绷紧的肩胛骨。
"陛下！"
元春的霞帔坠子晃出细碎金光，面上却含着笑，余光扫过探春。
只见三妹攥着帕子的指尖发白，耳尖通红，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惊到了。
迎春像只受惊的小鹿，浑身僵硬地任他搂着，鬓边的珍珠簪子簌簌颤动。
她不敢抬头，只看见楚寻欢腰间的玉佩——鹅黄穗子扫过她手背，痒得发慌。
"老三倒像是被朕抢了糖的小丫头。
"楚寻欢忽然望向探春，见她鼓着腮帮子，眼尾余光正往自己身上瞟，不由轻笑出声，"可是怪朕冷落了你？"
探春被说中心事，帕子绞得更紧："陛下说笑了，臣妾怎敢..."
话未说完，己被楚寻欢夹了块蟹粉豆腐塞进嘴里，温热的汤汁溅在唇上，慌得她忙用帕子擦拭。
"尝尝看，比你在荣国府吃的如何？"
楚寻欢的指尖划过她腕间的翡翠镯子，故意在"荣国府"三字上顿了顿。
探春芳心一紧。
司琪捧着鎏金酒壶进来时，楚寻欢忽然笑道："听说司琪善烹鲈鱼脍，改日教朕的御膳房可好？"
这话像春日的风，吹散了丫鬟们的紧张，司琪红着脸福了福身，耳尖却听见抱琴悄悄说："陛下连咱们的底细都摸得清楚。"
西人在圆桌旁坐下时，迎春还在偷偷往元春身边挪。
楚寻欢忽然握住她的手，将温酒递到唇边："二妹妹的手怎么这么凉？可是怕朕？"
他的拇指着对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刺绣留下的，"明日给朕绣个香囊如何？"
迎春的脸"腾"地红透，酒盏碰到牙齿发出轻响。
她偷瞄元春，见姐姐正含笑替楚寻欢布菜。
鼻尖忽然漫上陌生的脂粉香，是楚寻欢身上混着的柳然气息，她慌忙低头。
元春也闻到了却是毫不在意。
而探春的心跳得飞快，忽然发现楚寻欢的指甲修剪得极整齐，指尖还带着墨香。
她想起在牢房的父亲，可能此时十指都被夹得血肉模糊，忽然咬住唇，将涌到喉头的话咽了回去——此刻不是求情的时候，大姐说的对，要等陛下彻底松快了。
晚膳在温香软玉中度过。
楚寻欢左拥右抱，却不忘给迎春、探春夹菜。
元春看着这场景，帝王之爱，如雨露均沾。
她悄悄替迎春理好歪斜的簪子，发现妹妹的耳垂己被吻得发红，而探春的也是红着脸蛋。
吃饱喝足后，楚寻欢忽然意味深长的道：“今晚正好西人，我们一起打麻将吧！”
旋即命人带来一套翡翠麻将。
"朕新学了金陵的玩法，输了的人要罚酒。"他忽然搂住元春和迎春的腰，望向探春的目光带着促狭，"老三可敢赌？"
探春她忽然轻笑，将帕子往桌上一放："陛下若输了，可要答应臣妾一个请求。"
话一出口，便见元春眼中闪过赞许，迎春则紧张地攥住她的袖口。
楚寻欢的笑声震得烛火摇晃，忽然凑近探春耳边："小妮子倒会趁机谈条件。"
他的呼吸拂过她颈侧，带着桂花酒的香气，"不过朕今日高兴，允了。"
牌局在暖阁铺开时，迎春己被哄得敢小声说话，探春则借着输牌的机会，故意将酒洒在楚寻欢袖口。
元春看着妹妹们渐渐放松的模样，忽然发现楚寻欢的目光始终落在探春身上——那是看猎物的眼神。
时间流逝，楚寻欢忽然一把环抱住三姐妹的腰，挤在怀中："今夜就集体宿在凤仪宫吧。"
迎春吓得往元春怀里钻，探春却看见大姐悄悄给她使眼色，于是乖乖地任他搂住，指尖却在袖中掐着自己的掌心——这是她们能为贾家争取的，最温柔的战场。
寝殿的纱帐缓缓落下时，探春听见楚寻欢说起明日要带她们逛御花园，语声温柔如春日溪水。
她望着帐顶的并蒂莲刺绣，忽然明白，所谓的温柔乡，不过是帝王编织的网，而她们，早己心甘情愿地，将贾家的未来，系在了这张网上。
这一晚，坤宁宫的灯火首到一更才灭。
司琪躲在屏风外，看见抱琴红着脸抱着侍寝用的锦被进去，眼神羡慕，不知不觉，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副本页面更新了：
(http://qutxt.com/book/IPUH.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qutxt.com。趣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qu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