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去？”
“不了，我要去闭关了，等我突破元婴，一定要狠狠地把昨天的债讨回来。”
“……沈玥你心眼这么小？”
沈玥忽然转过脸，冷笑着说道：“我对你心眼小你怎么不多找找自己问题？我怎么和别人心眼不小，唯独到你这里就小？”
陆尘怔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真的不要吗？”
“不要。”
沈玥转过身去，迈步要走。
“等等我就不去送你们俩了，免得我忍不住又想打你。”
“那你不进去和裴云曦说一声吗？”
“不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加快脚步，消失在了长廊的转角。
……
“吱呀”一声，陆尘将裴云曦的院门推开。
他首先看到的，便是从房间中急匆匆的跑出来，面带憔悴的裴云曦。
“你——”
陆尘刚刚准备开口，便被少女撞了一个满怀。
“嘶……”
不巧，正好牵动了沈玥在他胸前刺出的小小伤口。
“你……出什么事了？”
少女望着他衣服上渗出的小小血珠，眼眸泛起点点水雾。
“没事儿，就是和沈玥小小地切磋了一下，不碍事儿。”
陆尘伸手揉了揉裴云曦的发顶，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
“早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第八十三章、走了哦
庭院里，晨雾已散。
陆尘将红豆沙馅的酒酿圆子盛进青瓷碗中，甜香随着热气袅袅升起。
裴云曦坐在石凳上，指尖无意识地着碗沿，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陆尘颈侧那道细长的伤痕上。
“疼么？”
少女伸出手指，指腹轻轻抚过伤口边缘。
昨夜沈玥驭使雪吻冲天而起的寒光仿佛还在眼前闪动，裴云曦的睫毛颤了颤，小声说道：
"阿玥她……并不都是这般莽撞的。"
陆尘捉住裴云曦微凉的手腕，在掌心轻轻捏了捏。
"小伤而已。"
他舀起一勺圆子吹了吹，递到裴云曦唇边，"尝尝看，这次的红豆馅没弄那么甜，用的是西凉那边的红糖。"
糯米粉制成的圆子软糯香甜，绵密的红豆沙化在少女舌尖，裴云曦小口小口地吃着，忽然发现陆尘正在将剩下的甜汤分装进两个雕花食盒。
“要给阿玥送去吗？”
"嗯。"
陆尘系好食盒上的丝带，抬头时撞进裴云曦漾着水光的眼眸。少年俯身吻了吻她的发间，"慕宗主那边也要去道个别。"
裴云曦望着食盒上并排的两道绳结，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袖角……昨夜沈玥雪吻出鞘的铮鸣犹在耳畔，那些昨夜翻来覆去哽在喉头的话翻涌了几番，最终化作石桌上紧紧交扣的手指。
“那……我去收拾东西。”
裴云曦将脸埋进陆尘肩窝，声音闷闷的。
……
陆尘拎着食盒走出院门时，外面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剑宗弟子往来。见到陆尘从裴云曦的院落走出，众人纷纷驻足行礼，眼中既有敬畏又藏着一丝好奇。
陆尘略一颔首，脚步却悄悄加快，眨眼之间，便已转入竹林掩映的偏僻小径。
食盒在手中微微晃动，甜香从缝隙中溢出，引得几只山雀扑棱着翅膀跟了陆尘一路。他沿着蜿蜒的石阶向上，穿过薄雾缭绕的山腰，最终停在一道泛着湛蓝色微光的结界前。
“慕清岚。”
陆尘轻声唤道，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将食盒上的绳结解开。
片刻寂静后，结界如水纹般漾开，一道温婉身影缓步而出，立在陆尘面前。
来人身着一袭碧色宫裙，衣襟低垂，露出大片如凝脂般的肌肤，锁骨之下，雪白的酥软若隐若现。陆尘目光平静，将食盒轻轻放在结界旁的石台上。
慕清岚眉梢微蹙，显然对于自己被打扰了清修十分不满，可当她嗅到食盒里飘出的甜香时，眼底的不耐便如春雪一般消融于无形。
“刚煮好的酒酿圆子，趁热吃吧。”陆尘向她眨了眨眼睛。
她垂眸瞥了一眼食盒，淡淡的说道：“大清早的，扰人清静，就为送这个？”
“待会儿我就要走了，临行前总得来道个别。”
慕清岚闻言，指尖在食盒上轻轻一敲，结界微光映得眸光又幽深了些。她盯着陆尘看了片刻，忽而轻哼一声。
“哦。”
两人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山风拂过，吹动慕清岚垂落的发丝，她挑起指尖轻轻将其拢到耳后，然后弯腰轻轻地将食盒提起。
“行了，要走就快走吧。”慕清岚转身欲回结界，却又顿了顿，侧眸瞥他一眼，“在外面自己小心，要是出了什么事，苏挽月会烦死我的。”
陆尘咧嘴向着慕清岚笑了笑，目送她踏入结界，碧色裙摆如涟漪般消失在微光中。
他又在外面站了片刻，才转身离去。
……
慕清岚提着食盒踏入结界，碧色裙摆拂过石阶，在渐弱的晨光中漾开一抹细微的涟漪。她走得很慢，指尖无意识地着食盒上细密的竹纹，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人残留的温度。
甜香萦绕在鼻尖，是红豆沙混着酒酿的温软气息。慕清岚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很多个清晨，陆尘也是这样带着各式点心，或是刚熬好的甜汤，扰她清修，搅她练剑，却又让她无法真正的恼怒。
她低声重复着少年的名字，唇角轻轻扯出一丝自嘲的弯弧。
明明自己心里想说的是"别走"，出口却成了淡漠的回应。就像每次陆尘靠近时，她总要微微侧身，似是无意识地让衣襟滑落几分，却又在他目光扫来时故作不经意地拢起。
既想让他看，又怕他看得太真切。
——慕清岚，你大抵是生病了。
食盒盖子揭开时，白雾腾起，模糊了慕清岚的视线。她微微怔了怔，忽然发现碗沿上沾着一粒红豆。慕清岚伸出指尖轻轻捻起，却在触碰的瞬间想起昨夜神识扫过问雪崖时，看到的一抹雪吻剑寒光。
——他颈侧那道伤，是沈玥留下的吗？
想到这里，慕清岚突然笑了出来。
她轻轻拿起碗，小口小口地吃完了里面的红豆圆子，然后将整碗甜汤一饮而尽。
结界外山风渐起，吹得洞外的树叶沙沙作响。
慕清岚望向虚无的洞顶，指尖在掌中掐出个月牙形的印记。她忽然很想知道，此刻的沈玥是不是也在什么地方正望着同样的天色，数着同样的云絮。
……
陆尘站在沈玥闭关的洞府前。
来之前他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来看看，却没想到沈玥并不在这里。
他抬手轻抚洞口处的岩壁，指尖触到一片冰凉。
——她不在。
这个念头浮起时，陆尘心中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隐隐失落。
转身望向那株桃花树，枝桠依旧横斜……
上次来时，沈玥还懒洋洋地倚在上面，笑吟吟地看着他。
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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