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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的进度比预计的要快上一些，不远处那座灯火通明的城市，便是北徵国边陲的最后一座大城。
二人依然在城郊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落了下去，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这座城市里往来的人明显多了不少，空中时不时还有修行之人飞速掠过，陆尘观察了一下普通人的反应，发现他们似乎早就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
裴云曦的神色有些疲惫，所以陆尘决定今天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继续赶路。
于是他依然还是像往常一样的，找到城市里最为豪华的酒家，要了一间顶顶好的客房。
说来也巧，这客房正好就剩下一间，陆尘便又多付了些银子，吩咐伙计帮他定了些点心与水果，又拿了几壶好酒送进房间。
“对了客官。”伙计放下东西后，恭敬的向陆尘说道，“今晚我们这城里正好有一场祭典，您要是感兴趣的话不妨下楼看看，很热闹的。”
……
当暮色完全降临时，整座城市突然活了过来。
陆尘推开包间的雕花木窗，只见长街两侧的灯笼依次亮起，像两条蜿蜒的火龙向城中心游去。裴云曦正坐在椅子上晃动着小脚丫喝茶，闻声抬头，一缕青丝从耳后滑落，垂在月白色的衣襟前。
"外头好像有祭典。"陆尘指尖轻叩窗棂，檐角处的铜铃随风轻响，"要不要下去看看？"
裴云曦起身行至窗边，双手扶着窗框探出半个身子。夜风裹着糖炒栗子的甜香扑面而来。远处天空炸开一朵金丝簇菊般的烟花，碎光落进裴云曦澄澈的眸子里，让少女浅浅的惊呼了一声。
"我小时候……"裴云曦的指尖无意识着窗框上的木纹，"好像见过类似的场景。"
陆尘从身后环住少女的纤细腰肢，下颌轻蹭她发顶。裴云曦的身子微微一僵，很快便又放松下来，后背贴着他胸膛轻轻起伏。少女白皙的后颈光滑如玉，被远处天空中的烟花映得忽明忽暗。
"我刚才打听过了，是北徵的传统。"陆尘指向游龙般的光带，"最早是为庆祝魔族大战胜而兴起的。"
"我知道。"裴云曦点点头，声音轻得像片雪花，"沧悯剑宗的藏书阁中有书记载，那场大战折损了好多好多少年英杰，甚至有不少宗门因此归于凋敝……"她说到这里忽然微微垂下了眼睫。
“……包括那位陆小仙尊。”
陆尘突然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揪了揪少女的小脸，“你在为他难过么？”
“不是难过。”裴云曦轻轻摇了摇头，她望向窗外渐盛的灯火，任由陆尘与她的小手十指相扣，“只是觉得……以他当时的修为，若想活下来并非全无可能……”
夜风突然变得很静，静得能听见楼下伙计搬运祭典酒坛的滚动声，陆尘望着她被烛光镀上金边的眼睫，忽然觉得心底一暖。
"他们明明可以看着这样的祭典一年年办下去，却还是放弃了未来，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话音未落，陆尘突然伸手捧住少女的脸颊，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裴云曦瞪圆了眼睛，像只受惊的小猫。
"若他能活到现在——"
陆尘指向窗外，游行队伍正抬着缀满鲜花的先祖轿辇经过，孩童们追逐着扮作仙人的表演者，伸着手从他们那里要糖吃。
"看到这些笑脸，一定会觉得当初的选择很值得。"
少年在说这话时正望向窗外出神，灯笼的红光缓缓淌过他的眉骨，映着他的眼眸格外温柔。陆尘忽然转过脸来，他轻轻握住裴云曦的手腕说道：“走吧，我们也下去热闹热闹。”
少女任由他牵着下楼，走出了酒家。
外面是十几个戴着面具的舞者正踩着鼓点起舞，彩绸翻飞间，将两盏莲花灯塞进他们手里。裴云曦被拥挤的人流挤的踉跄了半步，莲花灯里的烛火映着少女的脸，陆尘顺势揽住她的纤细腰肢，带着她旋入沸腾的人流。
鼓声震得青石板微微发颤，二人的声音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
舞队来到中央广场后便突然散开，陆尘牵着裴云曦的手沿大路一直走，直到前方出现一条飘满河灯的溪畔。
"北徵人相信，每盏灯都是逝去之人归乡的指引。"陆尘缓缓俯下身，指尖轻点水面，将他的那盏莲花灯放在溪水中。
裴云曦学着少年的样子来到溪边，衣袖垂落被水浸湿了边缘，她望着满目的灯火怔了片刻，忽然又被陆尘拉走。
“你看那边——”
裴云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溪水转弯处，有位老妪正在教孩童叠纸船。粗粝的指节捏着彩纸翻飞，很快就折出个翘角的小舟。裴云曦看得入神，陆尘便趁着这个机会悄悄买了两支糖画。
"喏。"陆尘把凤凰状的糖画递给她，少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两人手牵手沿河堤漫步，陆尘轻轻揽住裴云曦的腰肢。远处天空突然炸开一簇灿烂烟花，驱散了少女眉间最后一丝阴霾。
“离开剑宗后你似乎一直闷闷不乐。”陆尘轻轻吻了下少女的脸庞，“现在，好一些了吗？”
裴云曦没答话，只是攥紧了少年的衣裳，陆尘见状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研究如何吃掉手中的糖画。
……
望着裴云曦眉间渐起的倦色，陆尘便没有再安排什么别的节目，而是牵着她的手直接回了酒家。
两人都进了屋，陆尘将门关好，又顺手放了个隔音结界罩在房间里面。
“我去烧水，等会儿过来沐浴。”陆尘轻声说着。
裴云曦点了点头，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然后乖巧的坐在床边开始脱衣服。
待到陆尘把水弄好回来，少女已经换上了一身轻纱质地的、只能勉强遮住酥软胸脯的小衣，小衣下面是平坦紧致的小腹，以及一双包裹在白色冰蚕丝长筒袜里面的修长双腿……
等一等。
陆尘猛地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双白丝……是从哪里弄来的？
察觉到陆尘灼热的目光，裴云曦的面颊又变得了一些，她眼眸中漾起浅浅的羞赧，却还是从旁边拿过一个皮筋，将自己秀发高高束起。
“水备好了。”
陆尘尽了好大的努力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稳，他看着少女缓缓从床上站起身，踮着雪白的足尖迈向热气氤氲的浴桶。
“陆尘。”裴云曦突然停住，侧过眼眸望向他，“你要不要来一起洗？”
他差一点就答应了，真的就差了那么一点。
“浴桶太小了……两个人装不太下。”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呢，陆尘。”
少女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
——这女人在戏弄自己！
陆尘微微眯起眼睛，他三两步便来到裴云曦身边，将她横着一把抱起。
“我觉得吧，能不能装下两个人，还是得亲自试试才可以。”
于是乎在裴云曦的惊呼下，陆尘抱着她一起迈进浴桶里。
第八十五章、你在玩儿火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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