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播报一则喜讯！一车间孙美华同志，入职仅两天便通过正式工考核，成为我厂建厂以来最快转正的钳工，暂定一级工。特此通报表扬！"
广播里的女声字正腔圆，在轧钢厂上空回荡了三遍。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还在震颤，整个厂区就像被扔了颗炸弹，轰然炸开了锅。
"啪嗒！"
傻柱手里的饭盒首接掉在了地上，土豆炖牛肉的汤汁溅了他一裤腿。他浑然不觉，只是张着嘴望向广播喇叭，活像条缺氧的鱼。
"两天？转正？这怎么可能？不会是孙浩南那孙子帮他姐走后门了吧？肯定是！"傻柱猜测道，毕竟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厉害，不愧是浩南兄弟的姐姐。”许大茂则是惊叹不己的道。
锻工车间里，刘光天正蹲在地上收拾工具。广播响起时，他手里的扳手"咣当"一声砸在脚面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哎哟喂！"他单脚跳着转圈，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父亲刘海忠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爸、爸你听我解释......"刘光天话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扇在了他后脑勺上。
"解释个屁！"刘海忠气得胡子都在抖，"人家女娃娃两天转正，你进厂三个月还笨手笨脚！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刘光天捂着脑袋，委屈得眼眶发红。他瞥见不远处几个学徒工在偷笑，更觉得无地自容。但转念一想——那可是孙浩南的姐姐啊！能跟易中海叫板的人的亲姐姐！
"爸，"刘光天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出奇，"孙师傅是天才，我比不上。但浩南哥说过，勤能补拙......"
"补你个头！"刘海忠又是一巴掌，但力道轻了不少。他瞪着儿子倔强的表情，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是这样不服输。老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些，哼了一声背手走了。
刘光天揉着发麻的后脑勺，一脸的委屈与不爽，但又无可奈何。
就在孙美华通过考核成为正式工被广播宣传的时候。
某个胡同里的穿堂风卷着煤灰，刮得人睁不开眼。郭鹿山竖起衣领，加快脚步——他得赶在下班前去那个地址，天黑前把事情谈妥。
"你就是郭鹿山！"
阴影里突然窜出三条人影，呈品字形堵死了去路。为首的是个刀疤脸，左眼浑浊得像死鱼，右眼却亮得瘆人。他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说话时烟头上下抖动。
郭鹿山右手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请假出来他没带配枪。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你们是谁？"
"拐儿老听说过吗？"刀疤脸吐掉烟卷，露出满口黄牙。
郭鹿山瞳孔一缩。拐儿老——正是他要找的人。
"你是拐儿老？"郭鹿山声音发紧。
"嗤——"刀疤脸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那两百块钱可请不起拐儿老。"他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我是拐儿六。"
旁边两个小弟发出怪笑。其中一个瘦得像麻杆的突然亮出匕首，在墙上划出刺耳声响。
郭鹿山脸色越发阴沉。他盯着拐儿六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疤——比自己的还长两寸，像是被人用砍刀劈过。
"拐儿六你和拐儿老什么关系？你还知道两百块钱。"郭鹿山声音冷得像冰。
拐儿六眯起那只完好的眼睛："我和拐儿老什么关系你就不用管了，我知道你保卫科的郭鹿山，也知道你要杀的人轧钢厂钳工...孙浩南..."他每说一个词就往前一步，最后几乎贴着郭鹿山的脸，"纸条上写得清清楚楚。"
郭鹿山胃部绞痛。那张纸条他明明烧了！除非...除非从最开始这就是个套。
"我感觉你不太靠谱。"郭鹿山强撑着冷笑，后背己经抵上冰冷的砖墙。
"你他么找死！"麻杆小弟猛地扑上来，匕首抵住郭鹿山喉咙，"有种再说一遍！"
金属的凉意渗入皮肤。郭鹿山喉结滚动，尝到一丝血腥味——刀尖划破了表皮。
拐儿六却突然抬手拦住小弟："郭科长是体面人。"他凑近郭鹿山耳边，呼出的热气带着腐臭味，"你现在只能找我。不然..."手指在脖子上轻轻一划，"轧钢厂明天就会收到举报信。"
郭鹿山眼前闪过杨厂长冷漠的脸，保卫科众人鄙夷的眼神，还有孙浩南那副永远云淡风轻的表情...
"五十块定金。"郭鹿山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剩下一百五，事成后给。"
拐儿六咧嘴笑了，露出缺了颗门牙的黑洞："爽快！"他伸手拍拍郭鹿山的脸，力道不重却侮辱性极强，"早这么懂事多好。"
郭鹿山机械地掏钱。五张崭新的大团结。
“行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你好好等结果就行了。”说完，拐儿六九带着几名小弟实施按离开。
三人消失在巷子深处，脚步声像猫一样轻。郭鹿山瘫坐在墙角，发现裤裆不知何时湿了一片。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突然剧烈干呕起来。
吐到只剩酸水时，郭鹿山终于想明白——从那张纸条出现在他抽屉那刻起，他就己经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
而现在，他亲手把刀递给了屠夫。
而与此同时。
高启派出去秘密调查的人员，也带回了他想要的结果。
“查到什么了吗？”高启冷声问道。
“高强少爷，回来的时间并不长久，以前的关系也都断了，所以，这段时间，他接触的人并不多，很容易排查，而其中，在派出所备案，以及旁人讲述的，被称之为高手的，唯有这个人，孙浩南。”调查员冷冷的道。
“孙浩南？老孙家的私生子吗？高强怎么得罪了他的？”高启皱眉冷声问道。
“不，孙浩南不是大院子弟，是乡巴佬，他是运气好才成为的工人的，而赵曼曼在轧钢厂实习，因此和他认识，昨天，他来找赵曼曼借车，赵曼曼跟何东以及田浩借了自行车，而高强曾经和赵曼曼是同学，他喜欢赵曼曼，于是，伙同田浩以及何东，在孙浩南借车后，去让他远离赵曼曼，这点，我想不用我详细说，老爷你也明白。”调查员平静的道。
“我知道，肯定是高强何东以及田浩威胁他了，因为他不过是个乡巴佬而己，然后，他就因此，对高强，何东以及田浩下了杀手。”高启咬牙切齿的道。
“这只是猜测，正如陈队长所说，这种高手下手是不会留下证据的。”调查员道。
“哼，公安需要证据，我不需要，找人干掉他，我就不相信了，他还能强过子弹。”高启冷冷的道。
“这，是。”调查员应道。
随后，高启深吸一口气，找何塞和田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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