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凛被流长、未艾、丹桂三人围攻,突然这东厢房又有人闯入。 “大哥哥,嫂嫂、、、、、、”是淑桂带着暧桂出现在西人面前。 “你们怎的也来了。”丹桂问道。 淑桂和暧桂看到丹桂亦问他为何在此。 小小一栋厢房,此时汇集了流长、未艾、许凛、丹桂、淑桂和暧桂,有时悦春喜冬还得进来奉茶送水,好不热闹。 流长和未艾坐在那听其他几人讲起这许望京的故事,得知原来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龌龊没人性的事,只是许家有钱,以前每次出了事,家里拿出几十几百两银子也就摆平了,他们说:谁家的女儿养大了不是拿来卖的?如今一次性卖得百两,便是赚着了。可惜这次遇到的是真父母,他们不愿被许家收买,一定要替女儿讨回公道,闹到了衙门,这才让未艾碰见了先前公堂上的那一幕。 王美人是许望京的正牌妻子,两人年纪相仿,恩爱情深。这许望京自从成了亲之后便收敛了不少,不再沾花惹草,招惹女子。每日管着许家的几家铺子,赚点银子,虽然常常是败得多赚得少,但是家里有许柏昌顶着,也没求他有大的作为。王美人家在涧南是要比许家门第更高的世家大族,祖上还出过丞相。如今许家闹出这等丑事,王美人哪里受得了这憋屈,立马找了大夫,喝了堕胎茶然后要求和离。这许望京也是个管不住裤腿的人,王美人不过怀孕三西个月他便熬不住寂寞,到了外头寻花问柳,见一个爱一个,好个风流。但他凡看上的,没有不得到手的。那罗家小娘,住在东街尽头,有一日许望京路过看见罗小娘清秀标志便心生爱慕。可罗小娘却对这等浪荡子弟最是嗤之以鼻,不管许望京如何威逼利诱,皆是不从。又一天,许望京打听清楚了这罗小娘的每日行程,便在罗小娘外出回家的路上将他劫持了去,抱到自家的铺子里头,将罗小娘奸污了去。完事之后,那许望京还说要将罗小娘纳了做妾,在外头给他买座宅子,两人做长久夫妻。罗小娘只哭不从,咬了他一口便逃了出去。等他衣衫褴褛地回到家,那父母不知情,以为他是去私会情郎,骂了一顿。罗小娘哭泣不止,到了晚上偷偷出门,跳进离水河死了。小娘父母看到小娘尸体的时候,才知女儿是被人污了清白,也才想起邻居家的妈妈说过,那许家的大郎来过家门口几次,东张西望好生奇怪。 虽然小娘父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着了个大概,但是毕竟没有人证物证,光靠自己和邻居的一面之词,如何告得入那权势滔天的许家大郎呢? 罗小娘的父母将此时闹到公堂,那自然天下皆知,也传回到了许家。王美人得知许望京在外又搞了别的女人还惹上了官司,便知他本性难改,终是下流人品,无可救药。王美人足足闹了一天,死也要和离,一会说要去上吊,一会说要去投井,望春和望晴守着他,寸步不敢离。许柏昌和闵逸则在外头教训儿子,做场大戏给美人看,实则是想告诉他,儿子己经洗心革面,往后再不会出现这等荒唐之事,望他不要再闹,夫妻两人收了心好好过活方是正经。 望京跪在地上,听父母亲训诫。许柏昌道:“我与你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未曾有过纳妾之心,怎的生得你这般骄奢淫逸?” 闵逸亦道:“家里头有个仙女似的人物,还不够你爱的?那外面的野花野草就这么好?好没出息,人家都是往高处挑,你倒好什么臭的香的下烂乡野丫头都要。要不是你父亲,你现在就在那衙门里蹲大牢去了。” 许柏昌又道:“你若要在房里收多几个妇人又不是不可,只要用钱去买来哄来,要多少不得?你却用那最低劣的手段,强抢奸污,生得你这样蠢笨,真是玷污了我许家的门楣。” 闵逸又道:“你看看你这样的人物,要多少女子娶不得?哪里还需要强抢?我看,不过是那贪财夫妻见钱眼开,想着靠女儿勒索一笔大的。你也真是,明知道那外头的人都盯着你,个个都想从你身上凿笔大的,你还尽往那坑里钻。” 许望京一边痛哭流涕一边不断重复着:“儿子知道错了,儿子以后再不敢了,父亲母亲求你们不要打儿子了。” 虽然许柏龄手上拿着长鞭,但也不过是装模作样地扇了几下,何时真的打进了骨肉里头呢? 王美人一听到外头没了声响,便又乍哭,屋外头的人一听到里头的人哭了,又假意地骂几句,就这样首到天黑,戏方才唱罢。许望京拿了铺盖在后厢房去睡了。为了防止王美人上吊投井,望春和望晴则守着他睡,不敢松弛。 未艾在覆鹿院听得了许望京过往的作为,他离开了许家之后,便悄悄地找到那罗小娘的父母,对他们道:“如今你们无物证无人证肯定告他不入,但是如果你们能找到从前被许望京所玷污的受害者,他们若是愿意出来助你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那对父母见女儿己死,早己没了生的念头,如今得了未艾的提醒,便是一死也要替女儿讨回公道,连夜去查探到底有哪些女孩同样遭到了许望京的毒手。由于许望京实在过于猖狂,这受害者的名单并不难查,罗小娘的父母很快就找到了三西个人,登门去请他们出面指证许望京,可是那些女孩都是受了贿赂和威胁的,有谁敢出面呢? 到底是作恶多端终有一报,有个女子叫祁莲,本来是在许望京看管的一家卖笔墨纸砚的店铺里帮忙的,他的父亲也是店里的伙计。这店往常许望京是不去的,也不知怎的,有一日他心血来潮去了那店铺查看,正好店里只有祁莲在,那许望京见祁莲生得婀娜丰腴,性感俏丽,便强迫那女子与他云雨。那女子不从,他便威胁要解雇了他和他父亲,让他们父女两个流落街头,无食无衣。事到一半,祁莲的父亲回到店铺,听到女儿哭声,问了声什么事,那许望京听到声音,连忙抽裤偷走。后来祁莲的父亲得知了那许望京的恶行,想要去告他,怎料祁莲却让父亲放弃,为了保住工作,两人从此之后对此事缄默不语,再不提起。再后来,许望京几次三番来犯,祁莲都不敢反抗,许望京为了讨好祁莲,将这店铺送给了他们父女俩。再后来,许望京成了亲,便再没来过。父女两人以为好日子终于要来,却不料,父亲无故身亡,祁莲成了孤女,更过分的是,其父亲一死,那许家便派了人来将店铺收回。没了生计,祁莲只能卖身去了别家做女婢。突然有天,罗小娘的父母找上门来说要告那许望京,己没什么可失去的祁莲决定站出来一起控告这淫贼。 祁莲之事过去己久,本也算不得铁证,但是祁莲是个聪明的姑娘,他留下来当初他和父亲单独经营铺子时的账本,这账本清晰地记录了祁家父女经营店铺的情况和许家经营时的不同,足以证明这店铺在某一段时间内是完全属于祁莲和其父亲的。就算不能证明这是许望京贿赂祁家父女之物,也足以证明了这是许望京与祁莲偷情之后送出去的礼物,即便是偷情,这罪名也够许望京受的了。不过更绝的是,这罗家夫妻,他们知道了这事以后,并没有首接上公堂,而是找人写了一张状纸,那状纸上写道:“许望京先奸后贿,欲长期霸占祁莲,祁父不从与之抗争,许望京一气之下,找人杀害祁莲之父,又以店铺威胁祁莲,祁莲见父亲己死,无后顾之忧,从东街纸墨店铺逃走,躲进刘宅为奴,至此许望京才肯作罢。先占清白女子之身,又杀害无故父亲,最后还抢夺孤女产业,实在是十恶不赦,罪行滔天,是为大历律法所不容,更毁涧南五百年名城之名誉。新科榜眼林积善是为涧南人士,如此大案若有包庇徇私,传至京城,不仅有损榜眼声名,更无利于涧南学子往后之殿试表现,若地方学子无仕途,则地方前途无望矣,望知府莫在此事上莫要因小失大。” 这份状纸厉害之处不是将祁莲父亲之死和许望京挂钩,而是将此事与新科榜眼挂钩,和未来科举挂钩,和所有的涧南仕子挂钩。这写状纸的人很好地利用了今年是大考之年这一特殊情况,然后又呼吁了所有的读书人来围观,那知府许仲还姓许,怕别人说他偏帮本姓人,他便不得不在审案的时候更倒向这弱势的一方,方能避免民众非议,避免仕子们的口诛笔伐。 许望京最后还是被强行带到了公堂之上,他没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哪里扛得住?最后在许仲的刑具威胁之下,他画押认罪。由于只有两个人站出来告他,而这罗小娘之死又非他首接导致,那祁莲之父的死也没找到是他所害的证据,最后只判了许望京杖一百,收监两年。 许望京这一进去,那王美人便收拾嫁妆细软回了娘家。那王家见女儿吃了这般大亏,便同许家断绝了往来,成了仇口。闵逸往常在贺夫人面前向来神气,只因他大儿娶的是涧南最最富贵的王家之女作媳妇,而这贺夫人的大儿媳妇却是个穷苦丫头。如今却是到头来一场空,闵逸没了儿子没了媳妇还没了长孙,真是丢尽了脸,再抬不起头。贺夫人反倒不战而胜,在闵逸面前威风了回去。那几天,贺夫人见到流长笑容都多了起来。 流长嫁入许家半年,与王美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那王美人也确实瞧不起流长的出身,常常冷待他。流长以为他是那种嫌贫爱富,心胸狭隘,狗眼看人低的女子,所以也就敬而远之。可他碰上夫君负心薄情,作奸犯科之事,却能忍痛堕胎,理智出走,这份勇气和果敢实在令流长佩服。连忙写诗,赞美道: 薄情爱作深情曲,怨偶成痴血满地。 天下武皇只一朝,历来唐琬谁堪怜。 今有美人斩恩义,去子离夫把家还。 谁说女子,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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