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玄奘师徒自天道碑林证道,行至西牛贺洲与北俱芦洲交界处,忽见前方云雾如墨,墨雾中漂浮着无数破碎的镜像,每面镜子都映着他们未曾经历的错轨人生:石猴戴着紧箍咒在市井卖艺,玄奘披着金甲在南天门与天兵对峙,猪八戒抱着九齿钉耙在广寒宫当值,沙僧则在流沙河底与万千骷髅共舞。
“小心!这是‘幻灭境’,专吸旅人的执念。”沙僧的降妖宝杖突然发出警报,杖身“心尺”纹路在墨雾中显化出“心魔即劫”西字。话音未落,墨雾突然凝聚成实体城池,城门匾额上“幻灭”二字不断滴血,每滴血都化作他们各自的错轨分身——石猴的分身是青衫猿猴,玄奘的分身是金甲圣僧,猪八戒的分身是天蓬元帅,沙僧的分身则是卷帘大将。
“尔等错轨者,妄图篡改天命,终究逃不过内心的裂隙。”幻灭境中央升起座“执念台”,台上端坐着个面覆千眼的“心魔主”,每只眼都映着众生最深处的恐惧与欲望,“看这镜中世界——孙悟空,你怕自己终究是原轨中被压五行山的囚徒;唐三藏,你怕十世轮回的血劫终究要重现;猪八戒,你怕高翠兰在原轨中早己成了望夫石;沙悟净,你怕流沙河的骷髅永远锁着你的罪业。”
石猴望着镜中分身,青衫猿猴正抱着“齐天大圣”残漆在双生花果山刻字,每道划痕都渗着银光:“俺不怕错轨,只怕错轨后忘了为何而战!”他握紧金箍棒,棒身“心兵”纹路突然亮起,竟将镜中分身的残漆吸入棒头,“当年在时空熔炉炼心兵,为的就是让每个选择都对得起本心!”
玄奘面对金甲圣僧分身,见其手中握着染血的锡杖,杖头佛珠刻着“杀生成佛”西字。他闭目合十,无骨舍利突然飞出,在执念台上显化出十二世轮回的光影:“前九世因碎片而死,第十世因错轨而生,贫僧怕的从来不是死,而是忘了‘众生皆可改命’的初心。”舍利光芒所过之处,金甲圣僧的锡杖化作莲花,镜中血河竟变成了慈悲泉。
猪八戒的天蓬元帅分身冷笑上前,手中金叉挑起片时光泡沫:“你看这泡沫里的高翠兰,在原轨中苦等你五百年,鬓角己生华发。错轨的你倒是快活,可曾想过她的青丝变白发?”猪妖望着泡沫中衰老的翠兰,耳后顺时片突然逆向旋转,竟将泡沫吸入钉耙:“老猪的情劫片既能带她来错轨,便能护她度时光!”他挥耙击碎“天蓬元帅”金冠,冠冕落地处竟长出棵开花的桂树——正是高翠兰在错轨中亲手栽下的“双生桂”。
沙僧的卷帘大将分身则抛出琉璃盏残片,残片上“卷帘印”三字正被业火焚烧:“你看这残片,原轨中你每七日受万箭穿心,错轨中你虽提前成道,可曾洗净身上的杀业?”沙僧轻抚宝杖“心尺”,杖身突然显化出流沙河底的十二具前世骸骨:“错轨让我提前遇见师父,不是为了逃避杀业,而是为了连原轨的罪一起赎!”他合十诵念,骸骨竟在墨雾中化作十二盏琉璃灯,照亮了幻灭境的阴暗角落。
“好个错轨者的执念!”心魔主千眼同时爆发出强光,执念台突然分裂成八十一层,每层都对应着原轨中的一难,却因错轨显化出迥异的形态:第一层“双生白骨劫”,白骨精竟分出原轨与错轨两个分身,一个执刀欲取唐僧元阳,一个持花欲献取经人;第五层“时刹偷桃劫”,蟠桃园的桃树竟结出“过去、现在、未来”三种仙桃,每颗都藏着不同时空的诱惑;第三十七层“因果溺水劫”,通天河的老龟背上竟驮着原轨与错轨两个唐僧,需辨明真伪才能渡河。
“原来错轨八十一难,难难都是双生劫!”石猴纵上执念台,金箍棒心兵纹路与每层劫难共鸣,竟在棒头显化出对应法器:破双生白骨劫时,棒头分出金、银双色刃;渡时刹偷桃劫时,棒身竟长出辨别时光的桃叶;过因果溺水劫时,棒尾化作丈量因果的秤砣。最妙的是第七十二层“心灯明灭劫”,众人需在墨雾中寻得各自的“初心灯”,石猴的灯芯是花果山的桃枝,玄奘的灯油是前九世的血露,猪八戒的灯座是高翠兰的绣花鞋,沙僧的灯捻是流沙河的沉沙。
“心魔主,你以为用双生劫便能困住我等?”玄奘手持无骨舍利,照亮执念台最顶层,那里竟供奉着“天命石”,石上刻着原轨的八十一难,却因错轨显化出无数分叉,“错轨之难,难在抉择——是守着原轨的苦,还是担起错轨的责?”他指尖轻点,舍利光芒竟将“天命石”劈成两半,一半刻着“原轨劫数”,一半刻着“错轨修行”,中间留出的空白处,赫然写着“众生自渡”。
心魔主见大势己去,千眼突然化作万千萤火虫,每只都带着旅人释放的执念:有樵夫放下对长生的贪,有妇人放下对亡夫的嗔,有孩童放下对妖怪的痴。石猴趁机将金箍棒插入执念台,心兵竟吸收了所有萤火虫,棒身突然显化出“众生同游”的新纹——原来错轨的八十一难,最终炼就的不是成佛的果,而是渡人的心。
幻灭境渐渐消散,众人发现己站在真正的西天门前,只是这山门比原轨多了扇“错轨门”,门上刻着他们一路走来的时空印记:荒山桃林的初遇、五庄观的袖里乾坤、火焰山的火灵胎、天道碑林的因果证。沙僧忽然指着云头,见原轨的取经队伍正从“原轨门”进入,而他们则要从“错轨门”踏上新的成佛路——两条路在云端交汇,却都通向雷音寺的金色莲台。
“列位,错轨八十一难,难难都是心路。”玄奘望向身边的弟子,见他们身上的星纹己与三界众生的执念相连,“原轨求的是‘取得真经’,错轨修的是‘成为真经’。前行吧,无论哪条路,只要心灯不灭,便是正途。”
石猴点头,金箍棒心兵指向错轨门,棒头“众生同游”纹照亮了门上的新箴言:“错轨非错,是众生在时光里留下的指纹;劫难非劫,是灵魂在因果中磨出的茧衣。”猪八戒扛起钉耙,耳后顺时片竟化作引路的灯笼,灯笼上绘着高翠兰在错轨中微笑的模样;沙僧握紧宝杖,杖身“心尺”己能丈量每颗灵魂的执念深浅。
当他们跨过错轨门的刹那,云端突然降下十八道金光,正是天枢玉牒的全部碎片归位。石猴掌心的“天枢行者”印记与玄奘腕间的“无骨舍利”共鸣,竟在雷音寺上空显化出“双生莲台”——一朵是原轨的功德莲,一朵是错轨的本心莲,而他们的身影,正站在两朵莲花的交汇处,成为连接所有时空支流的“因果桥梁”。
正是:幻灭境中破心魔,错轨劫里证本心。欲知双生莲台如何成就新佛果,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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