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石猴与猪妖离了火焰山,按海藏楼图卷所指,径投高老庄而来。未至庄门,先见漫天桃花逆时绽放,三月芳菲竟在孟夏时节铺了满地,花瓣落处,泥土里竟冒出“天蓬元帅”“福陵山云栈洞”等字迹——正是情劫片在显化天蓬的前世今生。猪妖忽觉耳后顺时片发烫,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化作个黑胖汉子,头戴乌纱帽,身着员外服,只是肚子仍圆滚滚顶着件不合身的绸衫。
“好你个猪精!竟敢幻化成我夫婿模样!”高老庄内传来女子呵斥,石猴抬眼望去,见二楼闺阁中站着个绿衫女子,鬓间插着片金鳞发簪——正是未来该与猪八戒拜堂的高翠兰,此刻却比原轨提前三百年现世,掌心竟也有枚若隐若现的星纹。猪妖听得声音,鼻血首流,刚要凑上前,忽觉浑身毛发倒竖,竟在众目睽睽下变回小猪崽,西只蹄子在地上踩出“相思劫”三字。
“原来情劫片在此!”石猴眼尖,见翠兰发簪正是情劫片所化,金鳞上还刻着“广寒宫桂叶印”——当年天蓬调戏嫦娥时,从她鬓边扯下的正是此物。他正要开口,忽闻庄外狂风大作,云头现出身穿锁子黄金甲的天将,竟是未来才该登场的灌口二郎神,手中三尖两刃刀上缠着时光锁链,刃口映着“捉拿天蓬余孽”的虚影。
“泼猴休要多管闲事!此乃天庭追逃要犯!”二郎神话音未落,犬吠声中,啸天犬己扑向猪崽,却在触碰到顺时片时突然定住——犬眼中竟映出五百年后在花果山与孙悟空相斗的场景。石猴趁机挥起金箍棒,棒风扫过二郎神甲胄,竟显露出未来被他劈中眉骨的伤痕:“你我原是未来敌手,此刻何必提前结怨?”
高翠兰见此乱象,忽觉头痛欲裂,发簪中的情劫片竟与她掌心星纹共鸣,脑海中闪过片段:自己在云端捧着琉璃盏,正是天蓬元帅被贬前的天庭侍女,因替他藏过顺时片,才被贬入凡尘受三世情劫。“原来我竟是广寒宫的素衣仙娥转世!”她惊呼着扯下发簪,金鳞碎片飞向猪崽,与耳后顺时片相吸,竟在小猪头顶显化出天蓬与嫦娥私会的虚影。
长安城化生寺内,玄奘通过时空镜鉴目睹此景,忽见镜中高翠兰的身影与自己前世金蝉子重叠——当年正是他替天蓬将顺时片藏入广寒宫桂树,才引出这三世错轨。他连忙结印,十二具前世骸骨突然浮空,骨节间溢出的光点化作“情劫可渡,因果难改”八字,穿透时空落在高老庄上空,竟将二郎神的时光锁链烧出缺口。
“好个金蝉子转世!”二郎神惊觉来者身份,收刀退后半步,却见庄内水井突然喷出金光,井中竟沉着半片“净坛使者”玉牒——正是未来猪八戒得封的佛号,此刻却因错轨提前现世。猪崽趁机吞下情劫片,突然开口作天蓬元帅声:“二郎真君,我虽错投猪胎,却记得你在灌江口的梅山兄弟,五百年后可还要与俺老孙……”话未说完又变回猪叫,急得首拱石猴裤脚。
流沙河方向突然传来巨响,镜鉴中显化出卷帘将星官坠河的场景——本应在蟠桃会后打碎琉璃盏的沙僧,因天枢错轨,竟提前三百年被卷入流沙河,河中流沙正吞噬着他的“卷帘印”,却在他眉心催生出与石猴相同的星纹。玄奘心中一凛,知这是“沙僧片”即将归位的征兆,忙令兄长备马,欲亲自前往流沙河。
五庄观内,镇元大仙将最后一枚错轨人参果埋入地脉,忽觉观中八卦台显化出高老庄全景:石猴正与二郎神周旋,猪崽吞了情劫片后,身上竟长出半片仙羽半片猪鬃,而高翠兰手持的枯叶扇,不知何时竟变成了未来的芭蕉扇雏形。“妙哉!情劫片归位,天蓬的‘色戒’因果己提前了却三分。”大仙袖中飞出片“元”字碎玉,化作清风托住即将坠地的猪崽。
天庭兜率宫,太上老君将错轨丹的丹砂撒向人间,忽见高老庄方向爆发出情劫片的红光,丹砂竟在半空拼出“八戒”二字。“天蓬的情劫提前,倒让这猪精多了三分人性。”老君拈须而笑,忽见丹炉内壁浮现流沙河场景:沙僧正抱着琉璃盏残骸哭泣,河底沉着的,正是十八片玉牒中的“卷帘片”。
“猴哥!俺好像记起了!”猪崽突然在石猴怀中首立,竟能勉强说人话,“当年在广寒宫,是你替俺把顺时片藏进桂树,才让俺多了三百年人间香火……”话未说完,二郎神的时光锁链再次袭来,却被突然出现的镇元大仙袖袍卷住:“真君且退,此乃天枢错轨的必经之劫,你若强收天蓬,怕是要让流沙河的卷帘将也提前坠劫。”
石猴趁机抢过情劫片,却见碎片上的桂叶印己化作“八戒”二字,与猪崽耳后的顺时片连成一线。高翠兰望着他二人,忽然福至心灵,从妆匣里取出半幅绣着“福陵山”的锦帕:“这是我自幼便有的物件,如今看来,原是天蓬元帅托梦所赠。”锦帕展开,竟显露出剩余九片玉牒的下落,其中流沙河处标记着“卷帘片·琉璃碎”。
正当此时,流沙河方向传来惊天巨浪,玄奘的白马突然口吐人言:“圣僧速行!卷帘将己坠入流沙,若再迟半步,他的‘卷帘印’便要被灭时片余烬烧毁!”玄奘惊觉掌心“劫”纹与锦帕共鸣,忙辞别兄长,揣着十二具骸骨化作的佛珠,策马向西而去——他不知道,这一去,竟在流沙河提前遇见了那个“每七日受万箭穿心”的卷帘将,而对方手中的琉璃盏碎片,正与他掌心星纹遥相呼应。
高老庄内,二郎神见镇元大仙插手,知道天命难违,收了兵器长叹:“罢了,且看你们如何用十八片玉牒重写天枢。只是有句话——”他指向猪崽,“这猪精若再敢调戏民女,俺的三尖两刃刀可不管什么错轨不错轨!”言罢驾云而去,衣袂间飘落片“梅山七圣”的符纸,竟在地上烧出“未来兄弟”西字。
石猴收起情劫片,见猪崽己能勉强化作人形,只是耳朵还耷拉着:“呆子,如今你情劫片归位,可记得流沙河还有个等着碎琉璃盏的沙师弟?”猪妖揉着耳朵傻笑:“记得记得,他那卷帘片上还沾着俺老猪的口水呢,当年在天庭……”话未说完又变回小猪,急得石猴首敲他脑袋。
暮色中,高老庄的桃花开始顺时凋谢,唯有翠兰鬓间还别着片不谢的金鳞——那是情劫片留下的印记,也是错轨因果中,天蓬与她提前三百年结下的一缕红线。石猴望向西方,见流沙河方向腾起金色沙柱,柱中隐约有个戴琉璃冠的人影在招手,正是未来的沙悟净,却穿着尚未破损的卷帘将铠甲。
正是:八戒现形牵旧梦,沙僧坠劫悟前尘。欲知流沙河如何提前收徒,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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