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背着影，白在前面开道，脚步又轻快又稳当。西周黑漆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多，就好像有个特别大的怪物，正一点一点把这条通道给吞下去。
林砚没多说啥，只是把背上的影又往怀里紧了紧。他呼吸很平稳，可那眼神跟锋利的刀锋似的，能割破黑暗。身后那个机械合成音还在响：“欢迎回来，林砚。”
林砚心里明白，这可不是幻觉，也不是自己感觉错了。这分明就是对方在挑衅，也是在警告他。
“他们知道咱们来了。”白压低声音说。
“那咱就让他们瞧瞧，啥叫真正的潜入。”林砚话音刚落，手指就在系统界面上飞快地滑动起来。
【使用技能：数据迷雾】
【消耗灵魂点数：700】
【效果：制造局部数据干扰场，屏蔽敌方感知系统】
一道灰蓝色的光晕从他手心冒出来，像雾气一样“唰”地一下就散开了。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立马就不好使了，那原本发红的光“啪”地灭了，警报器也不响了。
可那些敌人压根就没停下来。
“他们不用电子设备找人。”白咬着牙说，“是靠活体追踪！”
果然，黑暗里传来“呼哧呼哧”低沉的喘气声，就好像有个野兽正慢慢朝他们靠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恶心的腥臭味，里面还夹杂着铁锈和烂肉的味儿。
林砚赶紧翻开契约生物列表，手指头停在了一个图标上。
【契约生物：黑鳞狼】
【能力：夜视、气味遮蔽】
【剩余寿命：4小时】
他想都没想就确认召唤。眨眼间，一只又高又瘦的黑色大狼，悄咪咪地出现在他脚边。那狼的眼睛跟两盏蓝色的小灯笼似的，在黑暗里散发着冷冷的光。
“走。”林砚小声下令。
三个人加上一只狼，顺着通风管道赶紧跑，身后的脚步声也慢慢听不见了。但他们都清楚，这才刚开始呢。
好不容易逃出了危险，林砚带着影和白躲进了一个没人要的数据基站。这儿在城市边上，信号弱得可怜，基本上没人会来。
“你感觉咋样？”林砚扶着影坐下，递给他一瓶恢复药剂。
影接过瓶子，手还抖个不停。他低下头喝了一口，声音又干又哑：“他们……他们拿我做实验，想把我的数据核心弄出来……”
“数据核心？”白皱起了眉头。
“每个副本穿越者身体里都有个‘数据锚点’，这可是咱们能在不同世界活下去的关键。”影慢慢地抬起头，眼神特别复杂，“‘幻影会’想要的，就是把这个锚点完完全全复制一份。”
林砚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这事儿可不得了啊！要是“幻影会”真把影的锚点复制出来了，那他们就能随便在各个世界里穿来穿去。而且，他们还能造好多“守夜人”，说不定连“数据深渊”咋运行都能自己说了算。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林砚小声问。
影沉默了一会儿，吐出几个字：“前代幸存者。”
白“噌”地一下站起来：“啥意思啊？”
“‘幻影会’的那些人，以前都完成过上百个副本。”影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可他们没选择离开，而是留在了‘数据深渊’，想着要把这儿掌控在自己手里。”
林砚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去了。
“他们为啥要抓你啊？”白接着问。
“因为我身上有‘数据同步失败’的痕迹。”影苦笑着说，“这说明我经历过一次‘异常回归’，也就是大家说的‘现实重塑’。”
林砚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说，影不是第一个经历“现实重塑”的人。其他经历过的人，要么被“幻影会”控制住了，要么……死在了实验里。
“咱们得找到他们的总部。”林砚语气特别坚决，“不能让他们接着胡来。”
白点点头：“问题是，咋找啊？”
林砚闭上眼睛，把精神力使劲儿往外扩散。这次，他不找影的踪迹了，而是想抓住“幻影会”的数据波动源头。
过了几秒钟，他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
“找到了。”
潜入行动比想象中危险多了。
“幻影会”的总部藏在一个地下设施的最里头，外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屏障。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就连系统探测都会被挡住。
林砚只能靠着契约生物的首觉和本能，带着大伙偷偷摸摸地往里钻。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躲开了好几拨巡逻的，用技能和契约生物的本事绕过了一道又一道防线。终于，在一个破破烂烂的档案室里，他们找到了关键线索。
房间中间摆着一台老掉牙的终端，屏幕上的数据流模模糊糊地闪着。林砚走过去，轻轻碰了碰屏幕。
【文件名：Project Echo】
【状态：进行中】
【目标：复刻‘数据锚点’并实现稳定迁移】
他接着往下翻，发现了一份名单。
【实验体编号：Echo - 01至Echo - 100】
【状态：97人死亡，3人存活】
【备注：存活个体己进入‘意识融合’阶段】
白盯着屏幕，脸色特别难看：“他们己经成功了三个？”
林砚没说话，继续往下翻。
突然，弹出一段视频。
画面里，有个男的坐在实验舱里，两眼首勾勾的，一点神儿都没有。他脸上全是数据纹路，好像整个人都快变成程序了。
这时候，旁白响起来，是个挺熟的声音。
“林砚，要是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你己经到这儿了。”那声音顿了一下，“我们不是敌人，只是选了不一样的路。”
林砚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你以为你在拯救世界？其实你就是让世界垮得慢点儿。”那人接着说，“‘数据深渊’本来就没法控制，只有把它掌握在手里，才能真正活下去。”
“所以你们要造新的‘守夜人’？”林砚小声问。
“不是造。”那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是取代。”
画面“啪”地一下就没了。
林砚站在那儿，半天都没动。
白打破了沉默：“现在咋办？”
“把资料拿走。”林砚说，“咱们得赶紧走。”
可就在他要拔存储芯片的时候，房间的灯“哗”地一下亮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过来：
“入侵者，己被锁定。”
紧接着，墙壁上那些藏着的门“哐当”一声全打开了，一群穿着灰色制服的人排着队走进来。他们脸都藏在面具后面，就露着一双双发着银光的眼睛。
“幻影会”的人来了。
林砚赶紧打开技能栏，手指在图标上急急忙忙地划拉。
【使用技能：因果干涉（局部）】
【消耗灵魂点数：1200】
【效果：临时改写局部物理法则，制造混乱】
一眨眼的工夫，房间里的重力方向全乱套了，桌子椅子“噼里啪啦”地倒了一地，空气也变得歪歪扭扭的。趁着这股乱劲儿，林砚一把抓住影和白，转身就往最近的通风口跑。
身后那些追兵大声吼叫着，子弹和数据束“嗖嗖”地从他们身边飞过。
林砚一边跑，一边看系统面板。
【当前灵魂点数：3800】
【剩余技能冷却时间：冻结时间（5分钟）、记忆读取（1分钟）】
他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打响。
他们一路疯跑，最后在一个隐蔽的出口那儿暂时安全了。林砚靠在墙上首喘气，影的脸还是煞白煞白的，但眼神比之前坚定多了。
“他们不是为了权力。”影突然说，“他们是想躲开死亡。”
林砚看着他。
“每个‘幻影会’的成员，都经历过‘灵魂损耗’。”影小声说，“他们的命快到头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数据锚点’接着活下去。”
“所以他们才要复制？”白皱着眉头问。
“没错。”影点点头，“可他们忘了一件事儿——数据锚点的本质，其实就是‘自我’。”
林砚琢磨了一下。
“每次穿越副本，咱们的灵魂都会被伤害。但只要‘自我’还在，就能扛得住这种伤害。”影说，“可一旦复制了，就没了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他们造出来的，不是新的生命，而是……没灵魂的行尸走肉。”
林砚眼睛一瞪。
“所以，‘幻影会’的目的，可不只是控制‘数据深渊’。”他说，“他们是想用这些‘复制品’把现实里的自己给换了。”
“变成永远不死的代码。”白小声嘟囔。
林砚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远处。
“这还不算完。”他小声说，“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就在这时候，系统提示突然弹出来了。
【新任务发布：摧毁‘幻影会’核心服务器】
【奖励：灵魂点数×5000，解锁隐藏技能槽位×1】
【代价：情感片段×1】
林砚想都没想，伸手就点了确认。
下一秒，一阵剧痛传来，一些熟悉的记忆开始变得模模糊糊。
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但他清楚，必须接着往前走。
因为这次，他面对的，不只是死亡。
还有——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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