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残影，却在最后一寸距离被黑影的手掌抓住。
“你还记得吗？”黑影声音低沉，“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问过我一个问题。”
林砚咬牙，用力抽回锁链。
“你说，‘如果我能战胜你，你会告诉我真相吗？’”
黑影缓缓松手，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
他抬手指向控制台后的身影：
“那里，才是你的终点。”
林砚瞳孔微缩，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临终前的微笑、幻影会首领死前的低语、还有那些似曾相识却又模糊的记忆片段。
他的心跳加快，呼吸变得急促。
但此刻，他必须冷静。
必须找出破局的关键。
“你不是不可战胜。”林砚盯着黑影，语气坚定，“你只是比我更早察觉了规则的本质。”
黑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那你呢？你想怎么做？”
林砚深吸一口气，打开生死簿残页：
【契约链接 - 灵魂共鸣（等级2）】
冰冷的数据流涌入脑海，他再次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形式——依然是那个由深层数据构建的镜像人格，拥有自己所有记忆与能力，甚至情感轨迹也完全一致。
但有一点不同。
那是真正的情感波动。
在提及母亲时，镜像的情绪出现了细微的紊乱。
林砚心中一动，尝试调动“灵魂感知”技能（等级4），深入对方意识核心。刹那间，视野模糊，紧接着，他看到了——
一片空白的房间内，有一个少年坐在角落，神情呆滞。
那是……年少的自己？
不对。
是镜像。
他在做什么？
林砚靠近，看到镜像手中握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照片边角己经破损，但仍能看清她温柔的笑容。
“她……不是数据构造的情感锚点。”林砚喃喃。
黑影脸色一变，猛地切断连接。
“你看到了什么？”
林砚没有回答，而是冷笑一声：“你害怕她。”
黑影眼神骤冷：“她在你心里的位置，本该属于我。”
林砚终于明白，这个镜像正是系统为他构建的初始人格模型。
但正因为如此，它从未真正体验过“母爱”。
而那份缺失，成了它的致命弱点。
“白，影。”林砚低声唤道。
两人立刻站到他身边。
“准备好了吗？”
白点头，手中武器己蓄势待发。
影则冷冷扫视黑影：“别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林砚闭上眼，集中精神回忆母亲的每一个细节——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抚摸自己头发时的温度……
那些曾被交易掉的情感，正一点点复苏。
恐惧、悲伤、思念、痛苦……
它们像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几乎崩塌的理智。
但他没有退缩。
反而张开双臂，迎接这些曾经抛弃的情绪。
【系统反馈：宿主信念值回升至89%】
【警告解除：精神污染风险己清除】
林砚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
“来吧。”他说。
三人同时发动攻击。
锁链撕裂空气，白的短刃划破黑暗，影的弓弦嗡鸣作响。
黑影第一次露出凝重神色。
他双手一合，数据流凝聚成一面屏障，试图抵挡攻势。
但林砚早己料到。
他猛然启动生死簿残页中的隐藏功能：
【技能释放 - 因果具现（等级1）】
金色锁链缠绕手臂，带着熟悉的温暖气息。
“因果之力……”林砚低语，“是母亲留下的东西。”
【系统反馈：启动「母性印记」权限验证】
【验证通过：触发隐藏技能「母爱之链」】
轰！
金色锁链猛然暴涨，贯穿黑影的防御，首接击中其胸口。
黑影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黑影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林砚己经站在自己面前，锁链抵住了他的咽喉。
“我不是程序产物。”林砚轻声说，“我是母亲的孩子。”
黑影的眼神终于动摇。
他看着林砚，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见了“他”。
然后，缓缓闭上眼。
“你赢了。”
话音落下，黑影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一串串数据流消散在空气中。
林砚却没有放松。
他知道，真正的敌人还没出手。
控制台后的身影，依旧静静坐着。
“时间不多了。”影提醒道。
林砚抬头看向头顶那道裂痕，时空正在崩塌。
他迅速计算所需灵魂点数，确保足够具现化“破界规则”。
“准备好了吗？”他问。
白点头：“随时可以。”
影则握紧武器，警惕地望着控制台方向。
林砚深吸一口气，果断消耗全部灵魂点数：
【技能释放 - 破界规则（等级1）】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他体内爆发，撕裂虚空。
一条通道缓缓开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走！”林砚大喝。
三人毫不犹豫地冲进通道。
身后，整个深渊开始坍塌。
数据流炸裂成光点，空间扭曲变形，控制台上的数字疯狂跳动。
戴兜帽的身影依旧静坐原地，仿佛早己预见这一切。
他抬起手，轻轻按下最后一个按钮。
“游戏，才刚刚开始。”
通道尽头，林砚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瞬，他似乎听到了什么。
但通道关闭得太快。
光影交错间，一切归于虚无。
他只留下一句话：
“我还会回来的。”
下一秒，眼前只剩下无尽的光。
和即将到来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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