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裹挟着砂砾,如锋利的箭矢般拍打着汉军将士的玄铁甲胄,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霍去病握紧鎏金错银的虎头湛金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十余日昼夜不停的疾驰,马蹄早己磨出血痕,将士们嚼着干硬的粟饼充饥,困了便伏在马背上小憩。此刻,八千轻骑正隐于狼居胥山北麓的苍莽松林间,屏息凝视着山下的动静。
极目远眺,远处穹庐如繁星般密密麻麻地点缀在起伏的丘陵间,袅袅炊烟与厚重的暮色交织,渐渐化作一幅灰紫色的幕布,笼罩着这片广袤的荒原。匈奴人的毡帐绵延数里,其间旌旗招展,金鼓之声隐隐可闻。更远处的草场,上万匹战马正在悠闲地啃食着牧草,马群扬起的尘土在暮色中形成一片朦胧的黄云。而那隐隐约约传来的马嘶声、皮鞭抽打声、匈奴士卒粗犷的呼喝声,更是昭示着这支匈奴精锐的规模,远超斥候先前的探报。汉军将士们交换着眼神,心中既有对敌人强大的震惊,更燃起了渴望建功立业的熊熊战意。
"将军,匈奴营寨绵延十里,我们..." 副将卫伉握紧缰绳,喉结上下滚动。霍去病抬手止住他的话语,指腹着玄铁长枪上冰凉的纹路:"左贤王敢摆月牙阵,必是仗着乌兰河谷的地形。但他们万想不到," 他忽然转头,眼底燃起狼一般的锐光,"我们会弃马登山。" 话音未落,身后年轻士卒突然开口:"末将愿率死士为先锋!" 霍去病闻言大笑,声浪混着朔风卷向天际:"好!今夜就让匈奴人知道,汉家儿郎的刀锋,能劈开这漠北的天!"
匈奴营地中,左贤王斜倚在镶金的胡床上,身上华贵的貂皮大氅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帐外整装待发的西万铁骑,那眼神中满是轻蔑与自信。他缓缓伸出手指,着腰间镶嵌松石的短刀,喉间溢出桀骜的笑声,声浪在军帐中回荡:"汉家小儿竟真敢深入漠北!传令下去,在乌兰河谷设下‘月牙阵’,待汉军踏入谷口,左右两翼包抄,定要将他们碾碎在砂砾之中!"
帐外,老萨满颤巍巍捧着羊骨上前:"大单于,占卜显示西北方..." 话未说完便被左贤王一脚踢翻在地:"汉人的胆小鬼怎敢绕路?明日此刻,本王要踩着霍去病的尸首祭天!" 众将领轰然应诺,腰间弯刀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惊飞了帐外栖息的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更添几分肃杀。
与此同时,霍去病策马立于山岗之巅,身姿挺拔如青松。深秋的朔风猛烈地卷起他猩红的披风,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在苍茫的天地间格外醒目。他目光如炬,如鹰眼般扫视着乌兰河谷的地形,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此地易守难攻,但匈奴布阵必留破绽。"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指尖缓缓划过羊皮地图上蜿蜒的河道,突然,他的手指如利剑般指向东侧的缓坡,掷地有声地说道:"卫伉率两千骑佯攻正面,吸引敌军主力;赵破奴带三千骑绕道敌后,截断其退路;我自领三千精骑,从右翼突袭!"
"可是将军,右翼皆是峭壁..." 赵破奴皱眉欲言,霍去病却己翻身下马,徒手抠住岩壁凸起的石块:"当年骠骑将军封狼居胥,走的也是这样的险路!" 他回头望向麾下将士,月光为他的轮廓镀上银边:"今夜子时,我们要像苍鹰俯冲猎物般,撕开匈奴人的喉咙!" 随着他的喊声,八千铁骑齐声拔出环首刀,寒光映得夜空都为之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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