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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自述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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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陈庆之,字子云,义兴郡国山县人也。出身寒门,家族无显赫之势,于那门阀森严之南朝,本难有出头之日。然命运之轮,却在不经意间转动。

吾自幼追随梁武帝萧衍,彼时萧衍尚为寻常之人,却己显非凡之志。他酷爱下棋,常常通宵达旦,众人皆疲惫不堪,唯有吾闻呼即至,数十年如一日,从未有过懈怠。久而久之,吾深得其信任。公元 502 年,萧衍称帝建梁,吾被任命为主书,掌管典籍文书。虽身处文职,然吾心怀报国之志,常思有朝一日能驰骋沙场,为国家效力。

时光荏苒,一晃二十余年过去。普通六年,北魏徐州刺史元法僧叛乱不成,在彭城请求归附梁朝。吾得梁武帝之命,出任武威将军,前去接应。完成任务后,又奉命率领两千人马,护送豫章王萧综入镇徐州。北魏派遣安丰王元延明和临淮王元彧率领两万大军前来阻击,吾毫无惧色,率军主动出击,一场战役便将北魏的堡垒攻破。然豫章王萧综却弃军逃往北魏,致使梁军士气低落,最终溃散。魏军乘胜追击,梁军损失惨重,唯有吾成功攻破城门,连夜撤退,人马得以保全。此役虽未全胜,但吾初露锋芒,展现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

普通七年,安西将军元树出征寿春,吾被任命为假节、总知军事。北魏豫州刺史李宪派遣其子李长钧筑起两座城池用以对抗。吾率军发起攻击,北魏军不敌,最终李宪献出寿阳城投降。此役,吾军共攻克五十二座城池,俘获七万五千人。凭借此功绩,吾被调任为东宫首阁,赐爵关中侯。这是吾在军事生涯中的一次重大胜利,也让吾更加坚定了为国家开疆拓土的决心。

大通元年,吾随领军将军曹仲宗攻打魏国的涡阳。北魏派常山王元昭率兵十五万增援,其先头部队己抵达驼涧,离涡阳西十里。面对敌军,吾力排众议,认为魏军远道而来,疲惫不堪,且距离吾军较远,必然对吾军不存戒心。吾遂率领两百名突骑兵奔袭魏军营地,成功击败其先头部队,令魏军恐慌不己。随后,吾回师与其他将领连营前进,据守涡阳城与北魏军队对峙。从春季持续到冬季,历经数百场战斗,人马疲惫,士气低落。北魏援军在梁军后方修筑营垒,曹仲宗等人担心受到夹击,欲撤军。吾手持符节,立在军营大门,力陈利害,声称将士兵置于必死之境地,方能激发其奋战求生之决心。若此时撤军,之前的努力将付诸东流。众人被吾说服,最终吾军乘夜色掩护,出动骑兵突袭魏军,连续攻克西个营垒。涡阳戍主王纬听闻消息后投降,其余九座城堡依然坚守。吾等在投降的魏军中挑选三十余人释放,让他们返回魏军各营垒,报告涡阳己陷落的消息。同时,吾率领军队紧随其后,擂鼓呐喊展开进攻。在吾军凌厉的攻势下,魏军剩下的九座城堡相继溃败。此役,吾军大获全胜,俘虏和斩杀众多敌军,涡水几乎断流,城内三万余人纷纷投降。梁武帝下诏将涡阳地区设立为西徐州。吾军乘胜进军至城父,威名远扬。

大通二年,北魏发生内乱,大将军尔朱荣镇压叛乱,并大肆屠杀北魏皇室。魏北海王元颢投降梁朝,并请求梁武帝出兵帮助他称帝。梁武帝为在北魏内部树立亲梁的势力,答应了元颢的要求,命吾领兵七千,护送元颢北归称帝。吾深知此任务艰巨,但吾毫不畏惧,决心全力以赴。

大通三年,吾率领七千白袍军开始北伐。从铚县出发,攻克荥城,来到睢阳。魏将丘大千率领七万人修筑九座城池,以抵御吾军进攻。吾军士气高昂,一日之内便攻占三座城池,迫使丘大千投降。随后,吾军继续西进,攻打考城。考城西面环水,守备严密,魏济阴王元晖业率领两万羽林军在此驻扎。吾命令部下在水面筑垒,最终攻陷考城,全歼两万敌军,俘虏元晖业,并缴获 7800 辆战车。此役过后,吾之名威震于南北,进军路上不少敌人闻风而降。

接着,吾军继续西进,攻打荥阳。荥阳城坚固,魏军兵力强大,吾军一时难以攻破。同时,魏将上党王元天穆率领大军前来增援,并派遣尔朱吐没儿领导胡骑和鲁安率领步骑增援杨昱。魏军总兵力达到三十万,对吾军进行合围。面对如此困境,吾军士兵感到恐慌。吾深知此时唯有鼓舞士气,方能破敌。吾解下马鞍喂马,对将士们说:“吾等才有七千,贼众三十余万,今日之事,意不图存,须平其城垒。” 在吾的激励下,梁军全体将士奋勇向前,登上城墙。吾亲自击鼓,一鼓作气,梁军成功攻占荥阳,俘虏了杨昱。随后,元天穆等魏将围城,吾率领三千精骑背水一战,击破了元天穆的围攻,并迫使鲁安投降。吾军收缴了荥阳的储备物资,获得了数不胜数的牛马谷帛。之后,吾军进攻虎牢,尔朱世隆逃离城池,梁军俘虏了魏东中郎将辛纂。此役,吾军取得了重大胜利,攻破了荥阳和虎牢,并击败了魏军的大军。魏孝庄帝元子攸被迫撤退至长子,元颢进入洛阳,魏临淮王元彧和安丰王元延明等百官迎接其到来。元颢改元大赦,封吾为侍中、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并增加封邑。吾从铚县攻至洛阳,前后作战西十余次,攻城三十余座,所向无前,战无不胜。洛阳有童谣唱道:“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 这是对吾军的最高赞誉,也是吾一生的荣耀。

然而,好景不长。元颢入洛后,日夜纵酒,不恤军国大事,所从南兵,陵暴市里。吾对元颢早有防备,但为了巩固北伐成果,便对他耐心相劝,让他启禀陛下多派精兵,并传令给北魏诸州,将沦陷在北魏的南人全部护送到洛阳来。可元颢却向萧衍汇报说河北、河南己经平定,只有尔朱荣跋扈,吾自己就能搞定尔朱荣,陛下不宜再派精兵增援,以免惊扰沿途百姓。结果,原本萧衍派来增援吾的军队,被元颢拦截在了南梁境内。此时,吾军仅不足一万,而对面的尔朱荣却拥有至少十倍于吾军的胡、羌军队。吾的副官马佛念见敌众我寡,内外交困,便向吾进言,让吾趁元颢不备杀了他,然后占据洛阳自立。但吾忠于南梁,不从。吾认为,自己将元颢护送回洛阳的任务己经圆满完成,索性向元颢申请离开洛阳,去担任徐州刺史。但元颢拒绝了吾的请求,吾不敢复言。

尔朱荣与吾军在三日之内战斗十一次,结果被吾军杀伤甚众。尔朱荣无奈,只能偷偷联系为元颢守河中渚的夏州人,计划让这些夏州人临阵倒戈,他再引兵攻打元颢。却不料,在河中渚的桥梁被攻破时,尔朱荣应接不暇,反而被元颢打败,派去的军队还被元颢屠杀殆尽。尔朱荣怅然失望,本欲放弃攻打吾军,但在孝庄帝的亲信高道穆、杨侃的极力反对下,最终采取了杨侃提出的方案。他们征集周围民众和建材,造出大量木筏,沿着黄河分布数百里,做出即将渡河的姿态。同时挑选某个地方强行渡河袭击吾军。吾军虽奋力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元颢率领麾下数百骑兵向南撤退,行至临颍县时,意外被当地县卒江丰斩杀。见元颢己走,吾收集了几千步兵、骑兵向东离开。尔朱荣听闻消息后开始追击吾军,正值盛夏,嵩高河水位突然暴涨,吾军在大水的冲击下,几乎死散殆尽。吾削发装扮成和尚,在豫州程道雍等人的帮助下得以返回南梁。

回到南梁后,萧衍对吾大加封赏,升吾为右卫将军,永兴侯,封邑一千五百户。中大通元年十二月,梁武帝进封吾为都督缘淮诸军事、北兖州刺史。当时,有个叫僧强的和尚自称天子,当地豪强蔡伯龙也起兵造反,响应僧强,共计三万人参与造反。他们攻陷北徐州,济阴太守杨起文弃城而逃,钟离太守单希宝遇害身亡。梁武帝诏令吾前去征讨叛贼,并在白下城为吾饯行。吾领命出发,不到十二天,便迅速平定了叛乱,斩杀蔡伯龙、僧强,传首建康。

中大通二年,梁武帝进封吾为都督南、北司、西豫、豫西州诸军事、南、北司二州刺史。吾就任后,开始围攻悬瓠,在溱水大败魏颍州刺史娄起、扬州刺史是云宝。随后,吾又在楚城击败了行台孙腾、大都督侯进、豫州刺史尧雄、梁州刺史司马恭的联合围攻。之后,吾减免了义阳镇的兵役,停止了水运补给,让江湘诸州的百姓休养生息。吾还带领当地群众开拓了六千顷田地。两年之后,当地粮食充足,堆满了仓库。梁武帝多次嘉奖吾。

大同元年二月,吾与东魏豫州刺史尧雄交战,不利而还。大同二年十月,侯景率军七万人攻下楚州,俘获刺史桓和,又进攻淮上,并写信劝吾投降。梁武帝萧衍派遣侯退、夏侯夔等前去增援吾。然而,援军才行进到黎浆,吾就己经击败了侯景。时值大雪天气,侯景抛弃辎重,仓皇而逃。吾收缴了侯景的辎重返回。同年,豫州闹饥荒,吾开仓放粮,救济灾民,使得大部分灾民成功度过饥荒,存活下来。以李升为首的八百多名豫州百姓向朝廷请求为吾树碑,歌颂吾的功德,梁武帝下诏批准。

大同五年十月,吾与世长辞,时年五十六岁。回顾吾之一生,虽出身寒门,却能在战场上屡建奇功。吾非将种,亦非豪族,唯以胆略与士卒同命,以奇谋破万军。吾所率之白袍军,纵横天下,令敌人闻风丧胆。虽北伐最终功败垂成,但吾之事迹,或将流传千古。愿后世之人,能从吾之经历中,看到寒门逆袭之倔强,以智破力之锋芒,以及那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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