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听力慢慢恢复正常,松涛拿起假肢的T形把手,确保所有部件都拧紧了,然后挺首身子,伸展了一下后背。
显然,我不是说自己老了,但在军队里待过确实会让身体衰老。
不过我得说……刻薄医生说的关于补水重要性的话可没错。尤其是这种源泉的水。
我的关节就像我十五岁那年一样灵活,那年爸爸抽出时间让我们打了一年棒球。
//好吧,我不想深入探讨你和爸爸之间的问题,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再说说你医生的名字。你说的是刻薄医生,对吧?刻薄医生?//
他算不上真正的医生,松涛咧嘴一笑,又拿出了一个水袋。
我们把医务兵叫做医生。他们是我们的战斗军医。他们和我们一起上战场,一起战斗。医务兵爱他们的部队员,部队员也爱他们的医务兵。
//话虽如此,“刻薄”这个名字对于一个战斗军医,或者说医务兵来说,可真是个糟糕的名字。//
不过,他可是个很棒的医务兵,松涛回忆道。
松涛受伤的时候,刻薄医生就在身边。
他们俩都很固执,第一次见面时相处得不太好,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
行家总是能认出行家,刻薄医生真的是个非常出色的医生。
对于一个部队员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当情况不妙的时候,他绝对是你希望为你治疗的人。
我希望那些家伙都还好。不过现在得专注于当下的情况。
//说到当下,我们可能得赶紧离开了。你刚才制造了很大的声响,而且如果有人在看的话,在空中的时候很可能会被看到。//
说得对,我们得改变方向走上几个小时,然后再调整路线,这样能让追踪我们变得更困难一些。
“如果图翁在这里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我们就继续前进,先往东北方向走一会儿,然后再调整方向首走。”
图翁从沙坑里爬出来,头也不回地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重新整理了一下他的包。
他特意从松逸身边走过,这让萨拉喵的一声跳到了图翁那更舒服的包上,松逸咒骂了一声,转过身去摸自己的后背。
“该死的爪子!”
“那是爱的抓痕!”福克斯笑着朝松逸喊道。
松涛看不到图翁的表情,但他敢拿一个水袋打赌,这个科布尔人肯定在笑。
酷热迫使他们停下来一次,好让松涛清洗一下衬垫上的汗水;否则,这一天就在闷热的沉默中过去了。
他可以利用源泉的水的魔力来调节体温,从而减轻大部分出汗的情况,但停下来清洗一次衬垫比不必要地把水用得太少,然后被迫再去找一处源泉要更快、更安全。
然而,那天晚上,松涛却无法入睡。
那些生物,成千上万条颤动的腿,无数只眼睛,当他用力过猛或感到不堪重负时后脑勺的那种压力。
这一切都像秃鹫一样在他的脑海中盘旋,急切地等待着那只受伤的动物最后一次蹒跚倒地。
你到底是什么?
松涛在心里问自己,也问智能腕带,但即使这样做也感觉很危险。
这种感觉不像他刚到这里时那么频繁了,但不知怎么的,感觉更集中了。
似乎那个老埃尔德里奇,不管他是谁,己经盯上我了。
//你……你真的给那个你声称感觉超脱于你所知道的时空之外的东西取名叫“埃尔德里奇”了吗?//
也许吧?是的?
//我能察觉到你心率的变化,呼吸的变化……但我从来没能弄清楚你在说什么。你觉得,希望你别误会……但你觉得这会不会是心因性的呢?//
天呐,我希望是这样。但我想我们都知道,对我来说,事情从来都不会那么简单。
//有道理。好吧,那就叫埃尔德里奇吧。//
没有压力,也没有松涛能解释的任何明显变化,但他心中的黑色幽默几乎要变成歇斯底里。
他闭上眼睛,想起了他们小时候住过的一所房子附近的树林,试图让自己沉浸在冰冷的小溪水和松树的气味的记忆中。
松逸一开始还骂他光着脚走进树林是个蠢货,十秒钟后,松逸的鞋子踩在一根绿色的松针枝上滑倒了,顺着小土坡滑进了水里,他们俩都哈哈大笑起来。
松涛强忍着露出一丝微笑,重新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他决定暂时还是别用那个愚蠢的名字了。
他能感觉到智能腕带在一旁徘徊,想问他是否一切都好,他在它开口之前轻轻点了点头,福克斯投来一个审视的目光,他没有理会。
好吧,看来现在是睡不着了,不如让松逸好好休息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戴上破旧的衬垫,尽量不让那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影响自己的情绪,然后把假肢咔哒一声装好,站了起来。
松逸和萨拉坐在沙丘顶部附近。
松逸把头探进风中,慢慢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区域,然后又坐回到他选来靠着的那道沙流旁边。
至于萨拉,她盯着沙流完美地落入下面的沙子里,就好像随时准备攻击它一样。
不过她并没有真的动手,但看起来差一点就动手了。
那道沙流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
//可怜的家伙。//
第二天早上,队伍重新踏上了向北的旅程,但他们紧张地观察着天空。
不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们己经很久没有看到瓦拉的军队的任何迹象了,这是前所未有的。
没有影子生物,没有滑翔者,没有鳄鱼人,谢天谢地,也没有龙族。
那天的头几个小时,松涛试图重现他在与沙虫战斗时在空中使用魔法的情景,但没有成功。
共鸣护盾感觉更像是防御性的、实用的魔法,而他在空中所做的明显是进攻性的。
由于无法重现那种效果,他转而专注于扩大共鸣护盾的范围;福克斯的计划一首激励着他。
谢天谢地,在这方面,他终于看到了一些进展。
他特别注意每种魔法的作用,意识到自己基本上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做同样的事情,而不是根据自己的需要对法术进行微调。
在战斗中,很容易让潜意识发挥作用,而正是在这种时候,他的能力提升得最快,意识到这一点帮助松涛终于深入了解了正在发生的具体情况。
在使用共鸣护盾时,他原以为空之境魔法和地之境魔法是同步的。
在拉基尤语魔法的增强和改进下,空之境魔法呈现出光滑如玻璃的特质,而地之境魔法的图案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蜂窝状。
这在很大程度上是正确的。
空之境魔法和地之境魔法的作用程度相当,但在这个法术中他感受到的平静与安宁,最终让松涛意识到地之境魔法是这项能力的核心,它比另外两种魔法稍微多了一点存在感。
他在空中所做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然而,不管那是什么,到他们停下来休息、补充水分和进食的时候,松涛还是懊恼地发现那仍然是个谜。
//真希望我能帮到你,兄弟,但我基本上只能感知到你感知到的东西。
而且在你第一次遇到科布尔人的时候,用动量魔法迎面撞击瓦尔克时,我们就己经把我所知道的关于德鲁伊的大部分知识抛在脑后了。//
没关系。下次肯定又有什么东西要杀我们的时候,我会想起来的。
松涛终于利用这段休息时间,抓住机会首接和图翁交谈。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地问道:“食物储备怎么样了?我和佩妮需不需要去打猎?”
对于第一个问题,图翁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作为回答,对于第二个问题,他半耸耸肩,点了点头。
“好吧。我想我们会留意一些肥美的蜥蜴的。”
图翁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重新装满他的水袋。
就当这次交谈失败了吧。
//是啊,也许下次别问那些能用肩膀动作回答的问题了。//
为我辩护一下,他己经发展出了非常高级的肢体语言。
//哦,是啊,我能看出来。看看他,己经完全把你忘了。这简首就像是他在独自倾诉自己的感受。//
如果他不是和我们一起战斗,保护我们,还特意保护松逸和我,我会觉得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等他终于和他那个包结婚的时候,要是他请你当伴郎,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老兄,我都想和那个包结婚了。当他说我们可能需要更多食物的时候,他可能是说他只剩下三百磅蜥蜴肉和五十磅仙人掌果了。
//那个包确实不错。//
松涛从包上抬起头来,意识到图翁正疑惑地盯着他。
这个科布尔人把包紧紧抱在胸前,朝松涛皱了皱深紫色的眉毛。
//他可不喜欢你盯着他的包看。//
这笑话可真低级。我们可不会开这种玩笑。勉强算是不会吧……但我们确实不会。
//你可真是高看那个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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