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液态汞浆般在京郊山峦间流淌，将整个军事管理区浸泡在朦胧的灰蓝色里。陈默乘坐的黑色红旗CA770轿车碾过三道铸铁减速带，防弹轮胎与柏油路面摩擦发出黏腻的声响。副驾驶上的林燕婉无意识地将安全带绞在指间，真皮座椅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震颤；后座的许清如正用麂皮擦拭金丝眼镜，镜片上反光映出车窗外迅速后退的"军事禁区"标牌——这是她们首次获准参与陈默的"商业活动"。
"记住流程了吗？"陈默摇下车窗接受虹膜扫描，"清如负责技术参数核对，燕婉记录交易细节。"
两个女孩同时点头。经过三人半个月的磨合，她们己经形成了某种默契。当电动闸门缓缓开启时，三人都没注意到围墙上转动的监控探头突然定格了一帧。
周卫国少将像截生锈的钢桩钉在仓库前的水泥坪上，将校呢大衣下摆被晨雾洇出深色水痕。他身后两列卫兵持95式突击步枪呈楔形阵列站立，枪管在雾气中泛着幽蓝冷光。当红旗轿车停稳时，周卫国少将立即向前与陈默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欢迎陈默一行人的到来。
"59D主战坦克二百辆，63A装甲输送车三百辆。"周卫国用布满枪茧的食指叩击清单，纸张在潮湿空气中发出闷响，"都是去年西部战区换装的淘汰品，但发动机工况不超过800小时。”
"他突然凑近陈默耳畔，喉间飘出兰州烟草的焦苦味："可你要的鹰击-83反舰导弹..."
"有问题？"陈默眯起眼睛。
"得加钱。"周卫国突然咧嘴一笑，露出被香烟熏黄的牙齿，"毕竟这玩意理论上还在现役。"
林燕婉的钢笔在纸上划出尖锐的声响。许清如悄悄按住她发抖的手腕——她们此刻才真正意识到，陈默所谓的"非洲生意"究竟意味着什么。
众人来到仓库深处的会议室。当周卫国展开某海军基地的卫星照片时，许清如终于失手打翻了茶杯——图上用红圈标注的，赫然是西艘053H3型护卫舰。
深入仓库三百米后，防爆门在液压装置驱动下无声滑开。会议室的防弹玻璃上凝结着细密水珠，周卫国展开的卫星照片在LED无影灯下泛着诡异光泽。许清如的骨瓷茶杯突然坠落，在消音地毯上滚出沉闷的声响——照片上湛蓝的海湾里，西艘053H3型护卫舰的轮廓清晰得刺目。
"二手货，但换装了新型舰空导弹系统。"周卫国的指甲刮过照片上导弹发射井的轮廓，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这批宝贝够买下三个非洲小国的议会，外加总统卫队。"
会议室死寂如墓。许清如发现周卫国的喉结滚动三次才发出声音："西艘护卫舰，加配套弹药和培训...需要六个月。"
"我不需要岸勤培训。"陈默推过一张瑞士银行本票，纸张边缘在防弹玻璃桌面上刮出锐响，"首付30%，验收后付清。顺便问下，有配套的舰载首升机吗？"
返程的车上，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夹着陈默。"那些武器..."许清如声音发颤，"足够发动政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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