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天佑和山本一夫同时停手，转头看向她，眼中杀意未消。
妙善神色平静，缓缓开口：“再打下去，通天阁就要塌了，你们真想拆了这里？”
山本一夫冷笑：“区区一栋楼，塌了又如何？妙善上师，你来做什么？”
妙善微微一笑，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淡淡道：“我来，是给你们一个机会。”
“机会？”山本一夫眯起眼。
“没错。”妙善点头，“我可以送你们回到60年前，一切……都可以重来。”
周阳一听，边吃边点点头。
妙善确实有这个实力，只是…他也想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不知道是否可以？
况天佑和山本一夫同时沉默，显然都被这个提议震住了。
妙善继续道：“你们现在的恩怨，源于60年前的因，如果回到过去，或许能改变一切。”
"回到六十年前？"
况天佑的绿眼微微闪烁，拳头仍紧握着，指节发白。他看向山本一夫，对方同样露出思索的表情。
六十年前的红溪村，那是所有噩梦开始的地方。
妙善的白色衣袂无风自动，她悬浮在半空，指尖捻着一串晶莹的佛珠。
"改变过去，就能改变现在。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我凭什么相信你？"
山本一夫冷笑，西装早己在战斗中破损，露出苍白的皮肤上几道正在愈合的伤痕。
"凭我是观音的化身。"妙善的声音平静如水，"凭我能看到所有时间线上的可能。"
躲在角落的周阳又挖了一勺西瓜，眯起眼睛。
妙善确实有这能力，但穿越时空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想起自己那个世界的物理学定律……蝴蝶效应、时空悖论，随便一个都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喂！你们这群僵尸是不是活腻了？"
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炸响。周阳手一抖，西瓜"啪"地掉在地上。
他抬头看去，只见马小玲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靴从破碎的玻璃穹顶一跃而下，超短裙在风中翻飞，露出安全裤的边角。
"马家的女人？"山本一夫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马小玲落地后一个漂亮的翻滚，手中伏魔棒首指山本一夫："妙善，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两只僵尸互殴？"
她转头瞪向悬浮的白衣女子，"我不灭掉他们己经是给面子了！"
妙善微微一笑："马小玲，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回到六十年前，和马丹娜一起消灭将臣，你愿意吗？"
马小玲的手指僵住了。伏魔棒尖端的光芒微微颤动。
消灭将臣是马家千年的执念，是她从小被灌输的使命。
"你认真的？"她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千真万确。"妙善点头。
马小玲咬了咬下唇，突然掏出手机："等我叫个人来收尸...免得我们全死在过去没人善后。"
她快速拨通了周阳的电话。
"叮铃铃——"
熟悉的手机铃声从角落传来。
马小玲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缓缓转头，看向声源处。
周阳正保持着挖西瓜的姿势僵在原地，嘴角还沾着一粒西瓜籽。
"周、阳！"
马小玲一字一顿地喊出他的名字，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危险的"咯吱"声。
"你在这里干什么？"
"呃...路过？"周阳干笑两声，把西瓜往身后藏了藏。
马小玲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正好，你跟我一起回去！"
"什么？等等……"周阳挣扎着，"我只是个卖酒的！"
"少废话！你那'心酒'连僵尸都能放倒，谁知道还有什么用？"
马小玲不由分说地拖着他走向妙善，"多个人多个保障，万一需要血祭呢？"
周阳脸色发白："马小姐，这个玩笑不好笑..."
妙善的目光在周阳身上停留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千年妖力...有意思。带上他也好。"
山本一夫冷哼一声："浪费时间。要走就快走。"
况天佑看了周阳一眼，难得地开口："普通人承受不了时空穿越。"
"他不是普通人。"妙善双手合十，佛珠发出淡淡金光，"准备好了吗？"
马小玲死死拽着周阳的胳膊："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周阳欲哭无泪。
他不过是来看个热闹吃个瓜，怎么就要穿越了？
但当他目光扫过山本未来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的身影时，突然觉得穿越或许不是坏事。
"抓紧了。"
妙善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佛珠金光大盛，将五人笼罩其中。
周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
他体内的妖力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与周围的时空能量产生奇异的共振。
恍惚间，他听到妙善惊讶的轻呼，看到马小玲惊恐的表情，然后是刺目的白光……
"砰！"
五人重重摔在硬实的地面上。
周阳最先爬起来，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昏暗的小巷里。
远处传来老式汽车的喇叭声和留声机播放的《夜来香》。
"这是...上海？"况天佑皱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马小玲揉着摔疼的屁股站起来："不对啊，红溪村在广西，怎么到上海了？"
妙善的脸色罕见地凝重起来："时空坐标偏移了。有人干扰了穿越过程。"
山本一夫突然抓住周阳的衣领："是你搞的鬼？"
"冤枉啊！"周阳举手投降，"你怎么可以随便冤枉人呢…？！"
马小玲拉开山本一夫："别闹内讧。先搞清楚现在是什么年代。"
巷子口突然传来整齐的皮靴声。
一队日本兵端着步枪走过，刺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昭和十三年..."况天佑低声道，"1938年。"
周阳倒吸一口冷气。
1938年的上海，正是日军占领时期。
更糟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妖力正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波动，仿佛与这个时空产生了某种共鸣。
"先离开这里。"妙善快速说道，"我们必须找到……"
她的话戛然而止。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巷子尽头，手中的纸伞轻轻旋转。
"初次见面，各位。"女子微微鞠躬，声音甜美得令人毛骨悚然，"家父己经等候多时了。"
周阳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女子抬头时，他看清了她的脸……与山本未来有七分相似，但更成熟，更危险。
"山本雪..."山本一夫的声音微微发颤，"我的...妻子？"
马小玲的伏魔棒己经亮起光芒："不对，她身上有很重的妖气！"
和服女子掩嘴轻笑："不愧是马家的传人。不过..."
她的目光转向周阳，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么纯净的千年妖力。"
周阳背后一凉。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回头一看，是个穿着日本军官制服的高大男子，正对他露出森白的牙齿微笑。
"欢迎来到1938年，各位。"
军官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我是竹内联队特别行动课课长，当然..."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变成血红色，"你们也可以叫我……酒吞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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