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雨眠举着作业本，蹦蹦跳跳地跑进院子。
宁馨正在教云开认识颜色，小家伙拿着彩色积木玩得不亦乐乎。
宁馨接过作业本，看着上面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的“宁雨眠”三个字，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写得真好看，比妈妈小时候写得还要工整。”
“老师说要练习一百遍。”雨眠骄傲地挺起小胸脯，“我才写了二十遍就会了！”
云开丢下积木，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姐姐...写...”
雨眠立刻拿起铅笔，在纸上慢慢地写：“看，这是'雨'字，像不像天上掉下来的小雨滴？”
云开睁大眼睛，伸出小手指着纸上的字，嘴里发出“哇”的惊叹声。
齐致远从茶厂回来，刚进门就被孩子们围住。
“爸爸快看！我会写名字了！”雨眠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成果。
“真厉害！”齐致远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精致的钢笔，“那这支笔就奖励给我们的小书法家吧。”
雨眠小心翼翼地接过钢笔，眼睛亮得像星星：“这是爸爸的钢笔！真的可以给我吗？”
“当然，不过要答应爸爸，每天只能写三页纸，不能累着手。”
齐致远摸摸女儿的头，转头对宁馨说，“茶厂新来的实习生小周，就是省农大那个高材生，想请雨眠当小老师，教他认识茶山的茶树。”
宁馨有些惊讶：“雨眠能行吗？”
“我行的！”雨眠立刻举手，“我知道茶山所有的树！奶奶都教过我的！”
第二天一早，小周如约而至。
这是个戴着眼镜的大学生蹲在院子里，认真地听雨眠讲解：“这是茶树，这是板栗树，那是枇杷树...枇杷树的叶子背面有毛毛，摸起来可痒了！”
云开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姐姐身后，时不时插一句“毛毛！”逗得大家首笑。
宁馨端着茶点出来时，看见小周正认真地记笔记，而雨眠则像个小专家似的，背着手讲解，那模样活脱脱就是齐致远的缩小版。
午饭后，雨眠趴在桌子上认真地用新钢笔写名字，写着写着突然抬头：“妈妈，我能把弟弟的名字也学会写吗？”
宁馨正在收拾碗筷，闻言笑道：“好啊，不过'齐云开'比你的名字好写一些。”
“真的吗！”雨眠信心满满地说，“等我学会了，就教弟弟写！”
傍晚，齐致远提前从茶厂回来，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相框：“看我把什么裱起来了？”
原来是他把雨眠第一次写的名字装裱了起来，下面还标注了日期。
雨眠惊喜地跳起来：“爸爸！这个要挂在我房间里！”
“己经给你挂好了。”齐致远笑着说，“以后每年爸爸都把你写的名字裱起来，看看我们雨眠的字越写越好。”
夜深人静时，宁馨发现雨眠房间的灯还亮着。
推门一看，小姑娘正趴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练习写“齐云开”三个字，桌上己经堆了十几张写满字的纸。
“这么晚还不睡？”宁馨轻声问。
雨眠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妈妈，我想快点学会写弟弟的名字，这样等他长大了，我就能教他了。”
宁馨心头一暖，帮女儿收起钢笔：“明天再练好不好？你看手指都压出印子了。”
安顿好雨眠，宁馨回到卧室，发现齐致远正在看茶厂的报表。
“雨眠那孩子，为了学写弟弟的名字，练字练到现在。”她轻声说。
齐致远放下文件，笑着摇头：“这倔脾气，也不知道像谁。”
“反正不像我。”宁馨故意说，换来丈夫一个温柔的拥抱。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在茶山上，给每一片茶叶都镀上了银色的光晕。
宁馨靠在丈夫肩头，听着隔壁房间两个孩子均匀的呼吸声，突然觉得，这样平凡的日子，就是最珍贵的幸福。
次日早晨——
“妈妈，为什么我叫宁雨眠，弟弟却叫齐云开呀？”
雨眠趴在书桌前，突然抬起头问道，小手还握着那支爸爸送的钢笔。
宁馨正在帮云开穿外套，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三岁的小云开也仰起脸，懵懂地重复：“姐姐...宁...我...齐？”
齐致远放下手中的账本，和妻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宁馨把云开抱到腿上，柔声说：“因为雨眠是跟着妈妈姓的呀，就像...就像妈妈也姓宁一样。”
雨眠歪着头：“可是小美的哥哥姐姐都和爸爸一个姓...”
她的声音渐渐变小，“是不是因为...我不是爸爸亲生的？”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突然砸进平静的湖面。
齐致远立刻起身，把女儿抱到膝头：“怎么会这么想？雨眠当然是爸爸的亲女儿。”
宁馨注意到女儿眼中闪过的忐忑，心里一疼。
她示意丈夫把云开也抱过来，让两个孩子并排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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