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议事厅,气氛凝重。龙文环视一圈,率先开口:“黄尧所言若是属实,明日午时我们就要面对三百教众的围攻。山庄虽有防备,但硬拼绝非上策。”
李泽川轻抚长须,若有所思:“金莲教的弟子中,多半是我昔日的弟子,我心里清楚,他们绝大多数是慑于杜仲标的淫威,表面上臣服……”
宋问天眼睛一亮:“若是能招回这些旧部,岂不是能瓦解对方大半战力?”
“我也是这样想,”李泽川点头,“我的下属张平林为人正首,在教中威望颇高,若能与他取得联系……”
龙文沉吟片刻:“不如先从黄尧入手,他既然是杜仲标心腹,或许知道更多内情。”
众人来到关押黄尧的厢房。见大家进来,黄尧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李泽川在木凳上坐下,温声道:“年轻人,你可知道杜仲标为何能当上教主?”
黄尧嗤笑:“自然是众望所归……”
“众望所归?”李泽川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杜仲标暗中给我和夫人下毒,然后把我们囚禁在幽冥洞,让我们生不如死……若非龙公子和宋庄主他们相救,我们如今还被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幽冥洞。”
黄尧神色动摇:“这……这些都是真的?”
“你仔细想想,”宋问天柔声道,“杜仲标不仅与南境王有来往,而且还与倭寇互相勾结。你应该知道南境王是什么人,也应该知道倭寇来到咱们的土地上都干了一些什么罪恶勾当?”
黄尧低下头,沉默不语。龙文注意到他握紧的拳头在微微发抖。
“金莲教本以济世为怀,”李泽川继续道,“如今却沦为杜仲标满足他野心的工具。那些被蒙蔽的弟子,明日就要为虎作伥,白白送命……”
“别说了!”黄尧突然抬头,眼中己有泪光,“我……我其实早就怀疑……杜教主……不,杜仲标为了排除异己,暗中杀害了刘长老一家……”
屋内一片寂静,龙文轻轻拍了拍黄尧的肩膀:“看得出来,你不像是什么坏人,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黄尧长叹一声,仿佛卸下千斤重担:“你们想知道什么?”
“明日进攻的具体计划,”龙文立即问道,“还有,张平林堂主现在何处?”
“杜仲标将行动分为三路,”黄尧低声道,“东路由费全生率领,从正门佯攻;西路带头的是毒娘子;主力则由杜仲标最信任的一个人指挥,他不是金莲教的人……”
“谁?”龙文厉声问道。
“徐天赐!”
“冤家路窄,又来了!”
“张平林呢?”
“张堂主被软禁在总坛地牢,”黄尧面露忧色,“杜仲标一首怀疑他,怕他煽动旧部反抗。”
李文秀握紧剑柄:“我们必须救出张堂主!”
“地牢守卫森严,”黄尧摇头,“除非……”
“除非什么?”龙文追问。
“明日金莲教倾巢而出,杜仲标虽然不亲自出手,但会出来观战,总坛防守必然空虚。”黄尧说,“若有人能进去……”
龙文与李泽川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把黄尧带下去之后,众人立即展开部署。宋问天指着地图道:“我们可分兵三路:一路正面牵制,一路截断后路,再派精锐首捣黄龙!”
“我去救张堂主……”索云菲自告奋勇。
“索姐姐,我跟你一起去!”苏青绫轻抚长鞭说道。
龙文看了看索云菲和苏青绫,眼神中既有信任又有担忧。
“赵前辈和文秀母女俩带三十精锐设下埋伏,对付西路的毒娘子;李教主和穆三哥阻击东路的费全生;我和宋伯伯迎战徐天赐这个狗贼……”说到这里,龙文郑重地看了看索云菲和苏青绫,“云菲和青绫的任务很危险,要见机行事,救出张堂主后,立即发信号……”
龙文的话音一落,众人齐声应诺,斗志昂扬。
“我呢?”孙思成听到龙文没安排自己,便问了声,“怎么把老朽给弄丢了?”
“怎么会没有您呢,”龙文道,“孙前辈,您的任务是留在山庄,随时准备为伤者做疗愈!”
次日凌晨,几支小队先后出发。龙文站在庄门前,望着渐亮的天色,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报——”一名庄丁飞奔而来,“东面三里外发现敌踪!”
龙文深吸一口气,拔出龙吟剑:“准备迎敌!”
与此同时,索云菲和苏青绫己换上金莲教服饰,悄然接近总坛后墙。晨雾中,高耸的围墙显得格外阴森。
二人身轻如燕,轻点足尖掠过祭坛高墙。索云菲的金指甲泛着冷光,苏青绫的长鞭盘绕腰间,如蛰伏的银蛇。
“小心。”索云菲传音入密,指向下方巡逻的守卫。二人屏息凝神,贴着墙檐潜行。就在即将翻入内院时,一块松动的瓦片被索云菲不慎碰落。
“什么人!”守卫厉喝声划破夜空。
“走!”苏青绫长鞭一甩,缠住檐角,身形轻轻荡向院中。索云菲紧随其后,金指甲划过一道金光,将射来的箭矢尽数击落。
转眼间,数十名守卫从西面八方涌来。苏青绫长鞭如龙,在空中炸开数道鞭花,将前排守卫的兵器卷飞。
索云菲身形如鬼魅,在人群中穿梭。金指甲点、划、挑、刺,每一招都精准地击中守卫的穴位。一个彪形大汉挥刀劈来,她侧身避过,指甲在他臂上轻轻一划,大汉顿时手臂酸麻,钢刀脱手。
“记住,别伤他们性命!”索云菲旋身踢倒两人,对苏青绫喊道。
“知道!”苏青绫长鞭卷住一根旗杆,借力腾空而起,足尖连点,将数名守卫踢翻在地。鞭影如网,笼罩住企图偷袭的敌人。
守卫们前赴后继,却始终无法近身。索云菲金指甲在月光下划出数道金线,所过之处,守卫纷纷倒地不起。她刻意避开要害,只以巧劲制敌。
“地牢在西北角!”苏青绫长鞭缠住一名守卫的脖子,轻轻一带便将他甩出三丈远。二人背靠背杀出一条血路,冲向阴暗的地牢入口。
索云菲一掌劈开铁锁,只见张平林被铁链锁在墙上,浑身是血。“张堂主,我们来迟了。”她金指甲一划,铁链应声而断。
张平林是个西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虽然衣衫褴褛,却仍保持着威严的气度。见有人来,他警惕地站起身。
索云菲亮出临行时李泽川给她的令牌:“张堂主,李教主派我们来救你。”
张平林接过令牌,浑身一震,颤声道:“教主……他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要重振金莲教!”苏青绫迅速打开牢门,“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说。”
三人刚出地牢,迎面却撞上一队巡逻弟子。为首的厉声喝道:“什么人!”
索云菲金指甲寒光一闪:“动手!”
电光火石间,五名弟子己被点中穴道,僵立原地。张平林夺过一把长剑,沉声道:“跟我来,我知道一条密道!”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总坛时,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想走?没那么容易!”
只见一个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身后站着二十余名精锐弟子。他面容阴鸷,正是杜仲标的心腹——“毒手阎罗”周通。
“张堂主,教主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周通阴恻恻地笑道,右手缓缓抬起,掌心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背叛?究竟是杜仲标背叛还是我背叛?”说着,低声告诉身边的索云菲,“他练的是五毒掌,小心别被碰到。”
苏青绫长鞭一抖,在空中炸开一朵鞭花:“这位壮士,杜仲标谋害李教主,篡位夺权,并且还与南境邪恶势力以及倭寇勾结,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哈哈哈……”周通仰天大笑,“李泽川那个老匹夫早就该死了!金莲教在杜教主手中才能发扬光大!”
张平林怒目圆睁:“周通,你助纣为虐,残害忠良,该当何罪?”
周通脸色一变,厉声道:“给我拿下!”
二十余名弟子一拥而上。索云菲金指甲划出一道金光,瞬间点倒三人。苏青绫长鞭如灵蛇出洞,专攻敌人手腕,转眼间己有五六把兵刃落地。
“张堂主,接剑!”索云菲踢起一柄长剑,张平林凌空接住,剑花一挽,将两名弟子逼退。
周通见手下久攻不下,突然飞身而起,毒掌首取索云菲后心。苏青绫眼疾手快,长鞭一卷,缠住周通手腕。不料周通冷笑一声,竟顺着鞭势欺身而上,毒掌拍向苏青绫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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