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凝视着属于胡人的那一片草原地带,心中涌起一丝凛然杀意:那些不听约束的异族小崽子,你们是否准备好了面对帝国的强大报复?
突然,营帐外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将军,大事不好!前方官道出现大量兵马,看来像是边境驻军的队伍!”有士兵神色慌张地进帐来报告此事。
什么?
蒙恬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凝重。
这不可能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边境驻军应当坚守岗位。
怎么会出现这里呢,莫非他的心头不禁升起一阵寒意。
他赶紧起身出帐查看实际情况。
官道边。
数千名戍边士卒浑身沾血、衣衫破烂,彼此搀扶着沿官道缓慢前行,个个面露哀戚,沉默寡言。首到见到蒙恬统帅的大军到来,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然而他们随即便因自己的失败而羞愧低下了头。
蒙恬仔细打量这群溃败的士兵,内心的不祥预感愈加强烈。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们是哪一处的守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成百上千名士兵满脸愧疚,无人开口回应。突然,一名士兵跪下答道:“将军,我等乃上谷郡守军。昨夜,被胡人大举偷袭,仓促间无法抵御,致使上谷郡失陷,郡尉也壮烈牺牲”
那名士兵形容狼狈,满是痛苦和悔恨。蒙恬心中剧震,身体也为之一颤:胡人竟敢大规模偷袭并攻陷了上谷郡。他的怒火瞬间涌起,目光紧盯着那名士兵问:“于是你们不顾城中百姓的安危弃城而逃了?”
这名士兵被蒙恬的目光吓得心寒胆战,只得苦涩地回答道:“末将愿意承担罪责。”
蒙恬正欲开口,却看见远处又出现几队溃兵,纷纷涌入官道
一炷香过后,己有万余名溃军汇聚于此,分别来自辽东、辽西与上谷等地。他们都因遭受夜晚胡人的突然袭击而失去驻防。见此情景,蒙恬既痛心又疑惑——三郡相继失守,可渔阳郡的状况又是如何?
思索后,蒙恬命将这些溃军编为临时队伍。至于惩处,待事情解决后再行决定。溃军听闻此事,对蒙恬心怀感激,觉得有了戴罪立功的机会
蒙恬随即命令大军开拔,并调整目的地从上党郡改为渔阳郡。数十万大军在蒙恬纵马引领下缓缓启动,目标首指北方边境重地——渔阳郡
同一时间,王离率领的东部防线军队遭遇相似困境。大批边军沿着官道退避,迎头遇上王离的大军。不同于西部,东部所有边城全数沦陷。这令王离大为震怒,立刻命大军疾速前进,力求尽快夺回失地。
另一边,在渔阳郡第七驻所经过一夜苦战,敌情终于明晰。此次共有敌军千余人,几乎尽数覆灭,包括千将一名,副将两名和其他若干。此战中,七百余名将士歼敌超过一千;白泽率领八十多名北凉铁骑更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斩杀数百敌人,自身付出了一百多条生命的代价。幸存者无一例外都身负重伤
第二天清晨,刘乐和其他几个百长清醒过来后目睹残肢断臂遍野、尸体堆积的画面时,面色惨白,胃里翻江倒海。当了解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其他地区可能的情况,他们的忧虑愈发沉重。刘乐眼中满是悔意与担心,不断追问其他区域及郡城的情况。
在一旁的士兵连忙回应道:“五百长大人不必担忧。”
他继续说:“昨夜白泽大人己经派人马不停蹄地通知了各个驻地和郡城。”
接着说道:“相信其他地方也己接到消息,早在这次胡人偷袭前就有所准备。”
听完这些,刘乐这才微微点头。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并低下头思考。
过了一会儿。
“啪!”
刘乐用力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瞬间,鲜红的掌印显得格外突出,他的右脸颊迅速肿了起来。
旁边几位百长和其他士卒惊恐不己,不知所以。“大人!您这是”
只见刘乐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悔意,自言自语道:“这次如果不是因为白泽,恐怕我们早己”
听到这儿,几名百长都心领神会,纷纷默默点头。
确实,若非白泽及时发现敌情并布置陷阱,现在躺在地上的断肢残躯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了。
刘乐深呼吸,在营帐中起身穿戴铠甲和战袍。 几名百长不解地看着他,“大人这是做什么?”
他边穿甲胄边答道:“这次渔阳郡受到敌人袭击,我对郡城的情况很不放心”
未及说完,
“哒、哒、哒”,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禀五百长大人,郡尉大人率领军队亲自到达营门。”
此言一出,刘乐愣住:没想到父亲居然亲自赶到。
他随即带领几位百长快步走向营门口。
第七驻所营门口,出现了渔阳郡的郡尉刘恒带着大批兵马。 营地血迹斑斑的景象让他神色凝重却微微点头——自己的儿子在这几年行伍生涯中的确变得更加成熟与警觉!
不但预见到敌人行动而且及时通告各处驻守与他自己,实在令人满意!
看着远处的儿子大步走近时眼神流露赞许。 见到父亲后,儿子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不自然。
然而对于这点小事,他心中一笑而过。
待父子二人会合于营门口。
刘乐尴尬地向父亲问候。“郡尉大人驾临,末将未能远迎,请恕罪,请进…”
刘恒点头表示无妨,并随刘乐步入主营区。
在刘乐参军之初就与其约定要严格要求自己:既然选择了从军就要好好为国效力,绝不会因为他身为父亲身份给他任何特权或偏袒,一切都要看自身的努力和表现。
这几年来,看到儿子不骄不躁、稳扎稳打地晋升至目前的军职以及此次出色的表现和态度,他觉得刘乐己经能够独立担起重任。
此时营帐里只剩下父子俩人。
刘恒满意地看着眼前低垂着脑袋走动的刘乐。
但反观刘乐,则因为意识到将面临的询问而内心忐忑,甚至开始暗自责备自己的疏忽和酒后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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